没有出现想象中的事,石青也就不再理会了,如此一来,惜玉借着伤势便在石府中住了下来,本来,对于这个姑娘,石青还是相当警惕的,不过,看到雷明武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又顿时放心了。
这个家伙对惜玉简直就是寸步不离,一会嘘寒问暖,一会熬汤送饭,那殷勤献的,是个人都得化了,惜玉在石府中养伤,对于他吧又不好意思拒绝,如此一来二去,两个人竟也混的熟了。
到了这个地步,石青也不好再质问惜玉的来历,他只得暗中嘱咐雷明武小心看着她,有机会的话就套一套。虽然他知道,如此重任交给这家伙多少有些不靠谱,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惜玉的事情就这样放在一边,时间开始一天天的过去。
海事司的发展已经步入正轨,给青年才俊的授课也越来越受欢迎,石青的生活似乎一下子进入到了一种有条不紊的状态。
整天里除了去衙门就是在家,这样的生活还别说,还是挺安逸的。
石青很喜欢这种生活,至少他可以有大量的时间陪着家人,这么多天的奔波,能有如此一段美好时光,实在是不容易。
他很珍惜,也很快乐。
然而,快乐却总是短暂的,随着一个人的回京,这样的生活终于被打乱。
严世藩回来了!
夜色笼罩着整个京城,在严府的书房之中,在听了严嵩关于如今朝堂的介绍之后,刚刚回家的严世藩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他没有想到,自己走之后,本来可以顺利完成的几件大事,竟是一件都没有完成。
老皇帝依然是活蹦乱跳,裕王不但没有受到处分,地位反而还巩固了不少。而景王呢?虽说现在还依旧保留着强力的竞争势头,可老皇帝那却根本没有要立储的心思,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和他离京之前,竟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怎么会这样?”
严世藩眉头紧皱,这计划本来都好好的,可是现在,所有的事情竟然都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走。
外面已经够让他恼火了,乾教联合妖族大举进攻峨眉,本来前期已经做好了周密安排,就等最后一击了,可到最后呢?在攻打峨眉山门的时候却是功亏一篑,联军大败,被峨眉一下子追杀了上千里。
就为这事,他在外面整整耽误了近一个月,才纠集各方势力将峨眉的势头打了回去,本来想着,外面虽然没弄好京城一定会取得重大进展,可现在倒好,连京城也是这幅样子。
如此一来,他努力了那么久,到头来不是全都打了水漂么?
“石青!这个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竟能如此坏我大事。”
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严世藩对于石青是咬牙切齿,从严嵩那里他清楚知道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而这些事情无一例外的竟全都与石青有关。
救了老皇上的命,还让老皇上开了海禁、建了海事司,若论风光,整个朝堂可没有一个人能与这小子相比。
这还是那个以前他严世藩从来都没有放在眼中的小子么?
他越想越怒,不过,渐渐的他却也冷静了下来,仅靠一个石青就能把老皇上救下么?若皇上真是生病,这样倒有可能,可实际的情况却不是啊。
想到这,他突然站起身,对着严嵩道:“爹,我进宫一趟,我要见一见我师父。”
在分析了一番之后,他很快便找了最根本的原因,他知道,老皇上之所以没有死,并不是石青的药有多厉害,而是他师父陶仲文出了问题,而为什么会这样,他必须要弄个明白。
“番儿,这么晚了,皇宫的大门早就关了,你能进去么?”严嵩提醒道。
“哼,区区一道宫门能拦的住我么?”
轻哼一声,严世藩甚至在家中连茶都没有喝上一杯,便直接跨步出门,紧接着他身子一纵,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别看他身材臃肿,腿脚还不灵活,可是轻功一旦施展,他就像是一道流星般不断的向前飞跃,其身法之高超,竟远远的超过了江湖上的一些成名高手,就是石青看到,恐怕也是自叹不如。
跃进了皇城,远远的看见了万寿宫,严世藩脑中突然有一个冲动,要不要直接把老皇上干掉呢?
不过还好,他还有些理智,想要去见陶仲文容易,可要杀嘉靖么?那难度可就太大了。
大内侍卫虽然在他眼中不过都是一些庸手,可是,对方人多呀,那么多人守卫一个人,他就是再强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他身上还有伤!
不错,他受伤了!
为了能够遏制住峨眉的势头,他和元阳子一场大战,他虽然武功强横,可在紫雷珠的突然攻击之下,他还是吃了大亏。
以他现在的身手,施展施展轻功没有问题,可是与人动手,却是万万不行。
放弃了心中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连续数个纵越,光明殿也终于到了。
作为皇家的御用道观,光明殿这里虽然也有守卫,可是相比于万寿宫却是稀松的多,严世藩几乎没花什么力气便直接走了进去。
“师父,别来无恙啊。”
到了陶仲文的房间,严世藩在看见老道士之后,拱手一礼,便大步的走了进去。
“番儿,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猛的看见严世蕃,陶仲文心中一惊,不过在表面上他却立刻露出一副惊喜的样子道:“呵呵,快进来坐,你呀,可把师父想死了。”
“师父,我也想你啊。”
严世蕃大声的说着,见陶仲文如此亲切,他心中只是微微冷笑。
两个人在客套了一番之后,他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师父,徒儿这次着急回来,是因为有件事实在弄不明白,师父您已经答应为我出手,可为什么嘉靖老皇帝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呢?”
眼睛紧紧的盯着陶仲文,严世藩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这个嘛……唉,你是有所不知啊。”
陶仲文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对于这件事他可已经思虑了良久,当下,他缓缓的道:“番儿,事情是这样的,不是我不想出手,而是当时的情况下,我实在不能这样做呀。”
“哦?为什么?”
严世藩双目微眯大声的问着,陶仲文的这个回答倒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件事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