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雷高声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哪里是想讨公道了,你们真正的目的,是想逼我爹把盟主之位交给你们这些人吧!”
“限你们在一炷香的时间统统撤退,否则,别怪我无鱼大开杀戒!”无鱼难得的现身在众人面前。
对于曾是杀人魔头的无鱼,众人还是有所忌惮的,因为真的火拼起来,就算大获全胜,也必定是残伤无数。
更何况,他们联手逼迫皇甫青天,只是为了让他把盟主之位交出来。
皇甫青天身兼桃花山庄庄主和武林盟主的双重身份,并可以胜任盟主连达三年无人敢推翻,现在正是逼退的大好时机。想了一番后,黎百应说道:“只怕无鱼前辈在桃庄门口大开杀戒,杀死众多武林同盟,会引来更多的流言蜚语,况且,如果皇甫盟主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怎么做,才能
平息一场本不需要血流成河的战斗!”“我知道黎少主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如就请众位回去,我皇甫青天既不会退位让贤,更不会让此事不了了之,老夫我还是那句话,孰是孰非,就请找到皇甫云再作定夺吧
!”皇甫青天厉声道。
躲在暗中的皇甫云也是悔恨不已,为何自己就中了黎百应的招,害的桃花山庄不得安宁,更让武月贞为自己担忧。
他看到黎百应为首的众位江湖中人终于陆续离开,便立即闪身不见了。
“这是哪儿?”话语轻飘的消失在风中。
望向远方,一片昏暗。
这是夜里?不!莫非是凌晨?什么都不像,倒像是凭空的一个世界,竟分不清世间万物的界限。
天地间时而虚无缥缈,时而万里河山,时而江水翻涌,时而灰飞烟灭。
鸦雀堆在枯木枝上,背后是死寂的世间。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声音。
乌鸦不叫,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冬琅不知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样的境界之中,就算是胜蓬莱的夜,也不会如此变幻莫测啊!
世界在她眼前不断旋转,她莫名的害怕,好似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愈发心惊,她转身就跑,不管前方是何景象。
她光着脚,不知为何没有穿鞋,在这万里河山之中穿梭,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黑暗不复,画面一转,只看到群山一角忽现一座茅草屋,雷雨交加的夜,而星天战垂死病榻,床边无人。
她哭了,不停地叫着师父,床上的人却已无丝毫生气。她哭喊着扑向星天战,却眼前一黑,凭空消失。
忽的又现身在昏暗的天地之间,她没有方向,只好向前不停的跑着,她不能停下,跑到眼前出现了幻觉。
她看到星沫苍月粉身碎骨,化作满天星辰,她无助的哭,抓不到,只好又不停的奔跑着。
只看到星沫初雪万箭穿身,眼神痛苦而又绝望,她想过去,却发现自己即使在不停的奔跑,却怎样都到不了星沫初雪所在的地方。
顿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天地昏暗无光。
那雨水却是红色的,把世间万物染成了红色的地狱。
冬琅站在偌大的天地间,从未如此孤独,刹那间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她失去了最后的亲人,最后的家……
生死命数,半梦半醒。再次睁眼,万物皆平静。依旧风雨交加,可看向窗外,那抹令人心惊的红色消失了。
冬琅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星天战、星沫苍月和星沫初雪都死了,偌大的胜蓬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天地之大,却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徘徊流浪。
侧卧账内听风雨,不知欢喜不知忧。
冬琅浑身发冷,看来,是身上的热毒稍有好转了,她披了件衣裳,推门而出,深秋落雨,不知喜忧!
她跑去药房,果然,星天战还在炼制烈焰丸,便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你怎么醒了?我看你睡着,才来炼丸的!”星天战柔声说道。
冬琅坐在小板凳上,抱着自己冰凉的双膝:“我看到师兄的房间还亮着灯,师姐还在院子里练功!”
“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两个师兄师姐,都喜欢在深更半夜偷偷的练功,谁也不想输给谁!”
“冬琅就是觉得,你们都不会离开我的!”冬琅低声道。
星天战倍觉奇怪:“我们当然不会离开你了,你到底怎么了,小冬琅?”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师父和师兄师姐都不要我了,胜蓬莱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傻孩子,你是我的乖徒儿,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都把你师兄师姐的嘴巴喂刁了,都离不开你了!”
“可是,师父不是要离开胜蓬莱,去桃花山庄了吗?”
星天战说道:“是啊,风儿身中剧毒,除我之外,无人能解,所以我必须得去!我只怕,就连我都解不了那七桃扇之毒!”
“天下间,若是连师父您都解不了,就无人能解了,但愿他能够吉人天相吧!”冬琅低声道。
星天战笑着拍了拍冬琅的头:“借你吉言,我会转告风儿的!”
“师父,你什么时候走?也带上我吧!”
“人命关天,又不是去玩的,你就乖乖的在胜蓬莱等我回来吧!”
冬琅点了点头:“好吧,师父!”她歪着头,靠在了星天战的手臂上,不知不觉,又入了梦乡,只是这一次,不再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