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无一人受伤。
所幸赶在白之宜闭关时实行偷取五大毒的计划。
虽然没有偷出五大毒,日后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是全部毁掉也省的日后无意中害到无辜的人了。
众人赶回桃花山庄,除了星天战,皆是心情愉悦。
“真是想不到,今夜难得的顺利!”云细细笑道。
无燕点头道:“对啊,很奇怪,为什么没有惊动白之宜呢?连她的那些护法都没有出现过!”
皇甫青天说道:“那妖妇在闭关,是凤绫罗告知与我的!至于水涟漪他们,据说是为了防止白之宜走火入魔而贴身守护,才没有出现!”
“她怎么知道?”云细细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她毕竟是鬼再生,消息灵通也并不奇怪!”皇甫青天说道,但是心里始终是有所怀疑的。
但实际上,凤绫罗知道白之宜在闭关,是因为在桃庄修炼《玄音煞》时,一品红让她把此消息转告给皇甫青天的。一品红白日里曾去过曼陀罗宫,接见自己的,是从未谋面的大弟子,便知道白之宜今日闭关,并且,所有护法都在守护,所以她回去后便暗自唆使凤绫罗,让她说听闻白
之宜闭关,可以在今夜前去曼陀罗宫偷盗五大毒,定不会有危险。
星天战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过,而皇甫青天也似是有意无意的说了几句看似安慰的话,却又好怕别人听出什么,话语之间又让人有些猜不透。
星沫苍月和星沫初雪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又不好开口问星天战,那个名为漆昙的人,究竟是怎样的旧相识,能让自己的爹变成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
而回到桃花山庄后,星天战便直接回房去睡了,留给一双儿女无限的疑问。
“你不觉得,爹有点不对劲吗?”星沫初雪说道。
“觉得!”星沫苍月说道,“就好像有什么心事!”
“皇甫叔叔说那个漆昙是爹的老相识,可我看爹自从回来以后,就魂不守舍的,恐怕不只是旧相识那么简单吧!”
星沫苍月惊呼道:“你的意思,她有可能是我们的娘亲,是吗?”星沫初雪顿了顿,说道:“那倒不是,爹不是说过,娘亲早就死了吗?爹不像那种薄情寡义的人,若是娘亲还活着,爹一定会告诉我们的!可能这个漆昙,是他的初恋情人
也说不定呢!”
二人八卦完,便各自回房去睡了。
星天战虽然回房最早,却是久久不能入眠,他辗转难眠,翻来覆去,其实他很担心,漆昙为白之宜研制的五大毒全部被毁,日后一定会受到白之宜的惩罚吧!
以白之宜的手段,恐怕漆昙要吃苦头了,说是再无瓜葛,可是这种担忧的心情却还是无法左右。
回到房间后,星沫苍月便更衣躺下,金鞭握在手中。这不比在胜蓬莱,所以星沫苍月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怀有如此的戒备之心。
躺下已经半个时辰了,星沫苍月只觉得难以入眠,这黑暗的房间中,就像有两个心跳声一般,让他实在无法入睡。
可是他侧耳倾听,又觉得是自己多疑。
星沫苍月自小听觉和嗅觉就很过人,如今听得好半晌,也只是恍惚中听到房间里除了自己,还有一个心跳声。
一时之间,不觉得背后涌出一层冷汗,他握紧金鞭,黑暗之中便朝着那细微的心跳声处挥了过去。
击了个空,但却明显感觉到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似是恶作剧的朝他吹了口热气,这让星沫苍月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早已站在地上,而月光所反射之处,不过是窗前一片,所以他自是看不到房间里究竟有多少人,也感觉不到那人现在究竟在房间的哪一个角落。
又仔细听了好半晌,星沫苍月才又举起金鞭,朝着自己面前挥了过去,却感觉到那人接住了自己这一鞭,再用力一扯,这内力震开星沫苍月的手,却又不足以伤到他。
紧接着,星沫苍月便看到一个人影自窗前一闪而过,星沫苍月急忙跑过去,可是除了不断吹进的夜风,再也没有任何身影。
那人神鬼似得消失了,可星沫苍月却一整夜都无法入眠了,他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到谁会如此恶作剧,将他的金鞭抢走了。
第二日清早,众人吃着早饭,他还是闷闷不解,当有人问起,他又不好意说金鞭丢了,只是心里着急,没有了这特制金鞭,还如何修炼《涅槃神星陨》。
星沫苍月和星沫初雪使用的金鞭,都是出自铸剑山庄武月岩之手,也有天下第一鞭之说。
这个人能无声无息的潜进自己的房间,就说明武功高于自己,而他并不伤害自己,只是为了把金鞭抢走,说明此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阻止自己修炼《涅槃神星陨》。
他斜着眼睛看了看星沫初雪,不想让自己修炼的人就只有她了,可以她星沫初雪的武功,还不至于无声无息的把金鞭从自己手中夺走。
星沫苍月又想了好久,才终于有一点眉目。
那人潜进自己房中,并不伤害自己,该是认识之人。而他能够抢走金鞭,武功定极其高强,在过招中他朝着自己耳畔吹气,还是个爱捉弄自己的人。
“难不成,是沙流幻?”星沫苍月惊呼道,因为除了沙流幻,没人会这样捉弄他,“这个人,抢走我的金鞭做什么!”
以往吃饭的时候,皇甫雷都是挨着李叶苏而坐,可是自从那件事后,皇甫雷都是坐在皇甫风和皇甫云中间,跟大家倒是有说有笑的,偏偏就是不搭理李叶苏。
李叶苏知道皇甫雷没有原谅自己,武月贞还安慰她说:“叶苏,别担心,雷儿还是个孩子,再过些天,他就全都忘了!”
“我做了如此错事,蠢事,雷儿不原谅我是应该的,他不是孩子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长大了,所以才没办法轻易像大家一样原谅我!”李叶苏叹道。其实武月贞跟大家一样,一开始李叶苏有如此变化她也不相信,可是相处多日后,她发现李叶苏是真的悔改了,正如李叶苏自己所说,闹够了,骂累了,每天都过得如此
不开心,没有人是真正爱自己的,可她跟大家和平相处后,却发现并非是下人不尊重自己,而是自己的尖酸刻薄令他们讨厌自己,不敢接近自己。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曾经丑陋的江圣雪,会夺得所有人的喜欢,因为无论一个人的身世还是相貌,都不足以令人刮目相看,真正让人接受的,想靠近的,是心罢了!
心凉了,才会感觉不到温暖,只有心暖了,才会发现,会有很多心暖的人在靠近你。
武月贞说道:“叶苏,我也找过雷儿,他说只是无法面对你罢了!”
“大姐,你放心吧,我有办法让雷儿原谅我!”李叶苏笑道。
“我知道,你的拿手好戏嘛!”武月贞笑道。
李叶苏笑着点了点头:“那我现在便去了!”
“我去帮你!”
“有庄儿帮我就够了,你呀,就好好陪你的儿媳妇吧!”李叶苏起身准备离开东厢苑,妙儿将她们送到门口。
李叶苏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妙儿!”
“二夫人,有什么事吗?”妙儿对她毕恭毕敬,但是语气多少有些冷漠。
“以前,是我不对,我不仅打过你,还罚你跪祠堂,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妙儿,还请你不要记恨!”妙儿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叶苏,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妙儿怎敢记恨二夫人?二夫人如今与桃庄上下相处融洽,就连下人做错了事您都不骂不罚,妙儿是打从心里喜欢这样
的二夫人!”
李叶苏勾了勾嘴角,回身前行的时候,却红了眼眶。
庄儿忙问道:“夫人,您怎么哭了?”
“我没哭!”李叶苏用绣帕擦了擦眼眶,“我只是觉得我这三十多年白活了一场!”
一整夜,曼陀罗宫都乱作一团,但却没发现闯进宫的人是谁,而漆昙又昏迷不醒。
第二日白之宜出关,知道有人夜闯曼陀罗宫的事,便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曼陀罗宫的内院之中,包括烈火宫的人。有人将昏迷之中的漆昙抬了过来,白之宜看了一眼水涟漪,水涟漪立刻会意,走下石阶,抽出腰间黑蛇王,黑蛇王自漆昙的手臂盘旋,那血红的蛇信子吐进吐出,最后露
出尖锐的獠牙,一口咬在漆昙的脖子上。
水涟漪召唤回黑蛇,黑蛇重新爬回她的腰间,而水涟漪也回到了白之宜的身边。
漆昙被这黑蛇王的剧毒毒醒,好在漆昙的身体是百毒不侵的。
她见到这样的阵势,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急忙跪下:“宫主,是漆昙无能,没能保住五大毒,还请宫主责罚!”
“责罚!”白之宜冷声笑道,她轻抚自己散下来的白发,“我再怎么罚你,也扭转不了局势!不过……”
只见白之宜眉眼一冷,漆昙便看到眼前的地面微微鼓起,两个不知什么东西自地下朝自己爬来,漆昙闷哼一声,来不及思索,便觉得膝盖疼痛难忍。
当下便猜到,是白之宜“赏”给自己的两根痛不欲生针。“不过不让你知道痛,你又怎会全力以赴的效力于本宫主呢?漆昙,你知道本宫主最讨厌背叛!”白之宜起身,一甩衣袖,“别以为我看不穿你的把戏,昨夜来的人,可有星
天战吧!”
漆昙低头不语,算是默认,她知道就算自己否认,也是骗不过白之宜的。
“为了你的老相好,竟然毁掉了我的五大毒,漆昙,你说,我该杀你,还是该罚你!”
漆昙虚弱的摇了摇头:“漆昙不想选择,只想任凭宫主处置!”
“哈哈哈!”白之宜大笑几声,半慕雪隐半白之宜的绝美面容诡异而又让人移不开视线,“我不杀你,也不罚你!念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这一次我饶了你!”
漆昙急忙说道:“多谢宫主不杀之恩!”
水涟漪勾了勾嘴角,自是明白白之宜之所以不杀漆昙,是因为漆昙还有利用之处,可并非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你需要多久,能再制出五大毒?”白之宜问道。
“我已经可以熟练配置,只是用来配置的药材实在难找,可能,找来配置的药引,也得一个月之久!”
“一个月,的确是久了些,看来暂时指不上五大毒了,但日后总会用到!即日起,曼陀罗宫的弟子任你差遣,尽快再次配置出五大毒!”
“是!”
小水滴打了个哈欠:看来宫主是真的饶了漆昙,本以为会有一场好戏可以看得!
站在烈火宫弟子那一面的白狐却在心里冷笑道:竟然没有杀掉漆昙,看来白之宜还不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
李叶苏和庄儿走至皇甫雷的住处星天战,却被挡在了门外。
庄儿看到李叶苏失落的神情,便忍不住喊道:“雷少爷,你再有气,也不能把二夫人拒之门外吧!做儿子的,把娘亲挡在门外,岂不是不孝?”
“庄儿,你别说了,我们回去吧!”李叶苏有些失落的说道。“不行,夫人辛辛苦苦为雷少爷做的糕点,怎能不看雷少爷吃上一口就回去呢?”庄儿眼珠子滴溜一转,喊道,“星先生怎么来了?您来了也是白来,我们雷少爷不给开门!
”
正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皇甫雷一听星天战来了,便急忙开了门:“星叔叔!”
庄儿昂着头得意的笑道:“雷少爷,这你可就不对了,星先生你就给开门,二夫人就不给开门,小心我告诉老爷去!”
“庄儿,不要再胡说了!”李叶苏低声呵斥了庄儿一声,才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皇甫雷,举起手中的盘子,“雷儿,娘只是给你送糕点来,只要看你吃上一口,我就走!”
皇甫雷不敢看李叶苏,但也不得不走上前去,拿起盘子里的一块糕点塞进口中。
看他吃了一块,李叶苏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她把糕点递给春映:“拿房里去吧,雷儿若是吃光了,还想吃的话,再来找我!”
李叶苏温柔的看了一眼皇甫雷,转身离开。
皇甫雷看她离开的身影,突然觉得心如刀绞,他猛地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李叶苏,眼泪流进了李叶苏的脖颈里。
“娘,雷儿早就不生娘的气了,雷儿只是没办法面对您!”
“是娘做错了事,该是娘不敢面对雷儿,雷儿长大了,心思也多了,娘是开心的!”
皇甫雷抽泣着:“是我不让春映和秋映开门的,您可不能怪她们!”
李叶苏笑着将皇甫雷拉到自己面前,摸了摸他的脸:“娘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皇甫雷猛地点头,他当然也把李叶苏的变化看在眼中。
李叶苏一边流泪一边说道:“你不见我,却听闻星先生来了便急忙开门,你知道娘的心有多难过吗?”
“是我不对,还请娘不要生气!”皇甫雷哭道。
李叶苏笑着拍了拍皇甫雷的手:“那我们娘俩,算是和好了?”
“嗯!”
李叶苏笑着擦了擦皇甫雷脸上的泪痕:“傻孩子,哭什么呀?”
“我这是喜极而泣!”皇甫雷也擦起了眼泪,笑的天真灿烂,“我以后再也不让娘难过了!”
庄儿看到这一幕,自是开心的不得了:“夫人,还说雷少爷呢,看看您,妆都哭花了!”
“在我儿子面前哭花了脸,没人笑话!”李叶苏笑道。
“春映和秋映可都在呢,我也在呢!”庄儿捂着嘴笑道。
皇甫雷说道:“看到娘能与桃庄上下和平共处,雷儿别提有多开心了!”
“别在门口吹风了,让娘进去好好陪你说说话吧!”
皇甫雷点了点头:“好,娘也进去跟我一起吃!”
“娘不吃,本来就没多少,好东西都要给雷儿留着才是!”
“哈哈,吃没了,再做便是!以后娘天天给我做,还怕没得吃吗?”皇甫雷笑道。
李叶苏无奈的笑道:“天天都做,雷儿岂不是要吃腻了?”
“娘做的糕点还是那么好吃,这辈子都吃不够的!”
“那娘就给雷儿做一辈子!”
每一次皇甫雷生气,李叶苏只要亲手做上一盘糕点给他吃,他一定就不会再生气,这一次可也不例外!只是这一次,也是李叶苏最后一次做糕点给皇甫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