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太不一样了,一出商行门口,丁力就感慨万千,以前两个人,不要说掌柜的亲自接待,就算是在门口乞讨,都要被轰走。这前后的差距太大了。
“别感慨了,以前你能想到,能够住到张扒皮的家里吗?而且每天,还要好吃好喝地相待?你能想到,街坊邻居见到我们,都这么热情吗?
现在你只要记住,这一切都是师父给我们的,而且为了永久地保持,这个良好的状态,就要刻苦地修炼才行。”谷浩虽然是弟弟,但很多时候说话、办事,反倒象比丁力大好多。
“现在我们是先去,陈老爹那里买武器,还是去买那些生活用品。”丁力只是一时感慨,其中的道理,他也明白,所以并不纠结。
“先把零碎物品买了,再去陈老爹那里,寻趁手的兵器。”谷浩说着,向路边的杂货铺走去。
说来也巧,谷浩也没注意,竟然一头闯进,钱串子家的铺子。现在二人今非昔比,钱串子反倒胆战心惊地,害怕二人来找他麻烦。今天看到两个人,竟然来到自家的铺子,赶紧上前陪着小心侍候。
与钱串子的矛盾,谷浩、丁力二人,早就不放在心上,今天既然凑巧,来到了这里,也没有必要离开。
两个人在钱串子,殷勤的侍候下,选择了需要的物品,并就以前的鲁莽,说了几句道歉的话,这让钱串子受宠若惊,非要不收两人的银子,谷浩兄弟那里会占,这种小便宜,扔下银子转身离开。
这就是所站的高度不同,看待问题,也会发生变化,现在钱串子,在二人的眼里,实在是不算什么,反倒有一种,怜悯的意思,存在心中。
来来去去,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一人一个大背包,塞得满满当当的,却只花去了,不到二十两银子,还剩三十多两。
不过也并不乐观,要知道准备的,这些东西里面,武器是最耗费钱财的。就算是一把平常的朴刀,也要十几两银子。再高级一点的,那就不是银子,能够得到的,是要用金子来计算价格。
飘零大陆,盛行武道,以武为尊。所以炼器师,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一般都是非常的富有。当然黄泥镇,这个偏僻的地方,是留不住,那高高在上的炼器师的。这里手艺最好的铁匠,就属陈老爹了。
陈家打铁是祖传,陈老爹的手艺不错,方圆十里八乡的猎户,需要的武器,都来找他。陈老爹是个老好人,往往是来者不拒,收的价钱也不高,在这一带拥有善名。
谷、丁二人乞讨时,就常常受到,老爹的接济,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不然两个羸弱的儿童,如何能够活到现在。
可惜的是,世上事,往往是不随人心意,陈家到了老爹这一辈,竟然没有了男丁,膝下只有一女。
没有儿子也就算了,人的命天注定,老爹也并不颓丧,凭着手艺也能维护一家人温饱。
可偏偏老爹的妻子陈杨氏,得了一个痨病的毛病。整年的寻医买药,银钱花了不少,也不见起色。尤其到了冬天,简直就像过一个鬼门关。
现在陈老爹已经上了年纪,大锤也抡不动了,再加上妻子的病,银钱是进来的少,出去得多,积蓄已经散光,早就不复当年的小康生活。
现在居住在,镇东的一所旧房子里,虽然还摸索着,干一点小活,大生意已经没有了,只能挣个小钱,勉强度日。
谷浩与丁力,买完了生活用品,顺着熟悉的街路,很快来到了镇东。
可是在还距陈老爹铁匠铺,三四十米的地方,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老爹铺子前,议论纷纷。
“这张扒皮的儿子,也太不是东西了,老爹已经说了这么多好话,还是不依不饶的,乡里乡亲的至于吗。”
“唉,老爹年纪大了,挣不到多少钱,还拖着一个。久病在床的老婆,就看到了这点,这小张扒皮。才如此逼迫。”
“不就是五两银子吗,气急了老子替老爹还。”一个青年不忿地说。
“几两银子不算什么,大家凑凑也就是了,只是得罪了这小扒皮,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有人心怀顾虑地说。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那小扒皮是,看上了老爹的女儿陈蕊,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谷浩、丁力二人走到近前,听大家的议论,已经大体上明白了,事情的内情。没想到、这刚刚与张厚庭分手,在这里就遇上了。
二人相互看了看,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陈老爹可是一个好人,在二人落魄的时候,没少帮助他们,今天遇到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就在这时,陈老爹的哀求声,从人群中心传来。
“张公子,您就再延缓些日子,老汉一定想办法,把欠您的还上。我求求你了。”
“我说陈老爹,咱们也算是,多年的邻居了,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是不是老糊涂了,你现在年老体衰,还能打得了铁?
并且还拖了一个久病的人,到何年何月,才能还得了,我的银钱。要知道我张府,虽然看着富有,但是外人有所不知,我们家,家大人多,也是没有余粮的。
这拖久了,不是个办法。现在我给你,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你还不同意,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这张厚庭,虽然有些草包,但是嘴皮子,,还是不错。在这里夸夸其谈,说的有里子有面子的。
这时谷浩与丁力分开众人,来到了里圈,看到张厚庭,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拿着那把描金折扇,说的唾沫星子四溅。后面还站着两个跟班。陈老爹站在地上,低着头正苦苦地哀求。
“啊,两位怎么到这里来了。”
张厚庭一眼看到谷浩、丁力二人,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慌乱。
他以为,这两个修炼狂人,早就出镇练功去了,不想在这里碰上,被他们看到自己,逼迫乡里,不知道会不会出头?如果二人强出头,自己的如意算盘,还真就打不响了。
“原来张公子在这里,我兄弟二人,来这里是寻陈老爹有点事,不知道这里,为什么围了这许多人?”谷浩含笑问道。
听到谷浩的话,张厚庭心里,就是一沉。果然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两个人看似,真想替这陈老头出头了,但是谷浩的问话,他又不敢不答,只好无奈地说:
“前些日子,陈老爹为了给妻子治病,向我借了银子,说好了二十日以后归还的,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没有音信,今天我来,是问问老爹,是个什么意思。”
“噢,原来如此,借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老爹难道,有什么异议不成。”谷浩转头向陈老爹问道。
老爹看到谷浩二人,心里正在思量:“两个人今非昔比,虽然过去,周济过他们,但是现在,居住在张扒皮府上,也不知道是否坏了心肠。”
正在思量间,听到谷浩的问话,不敢怠慢赶紧回道:“借钱的事确实属实,奈何老头子,这段日子生意稀少,正在恳求再宽限些日子。”
“原来这样,不知张公子意下如何呀。”谷浩又和颜悦色地问张厚庭。
“其实延长些日子,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陈铁匠,年老体衰。已经没有人,来找他做活儿,恐怕再长的时间,也是无济于事。”张厚庭有些无可奈的说道。
“他胡说,我们家接不到生意,全是他背后弄的鬼。”
张厚庭话音未落,突然从陈老爹的铺子里,冲出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子。
此女虽然荆钗布裙,而且衣服上还满是补丁,但是眉清目秀,尤其一双眼睛,黑汪汪的仿若深潭,颇有姿色。此女并非别人,却正是陈老汉的女儿陈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