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洛师兄给黛卿疏通了大脑中神经里的阻塞,使得她很快记起了自己是谁。
现下,天幕当空,上弦月明。
一缕柔和的清辉透过雕花的窗棂,映在银丝百合床幔上。帷幔之内,一对久别重逢的人儿相拥而眠。
魅漓身上有伤,黛卿禁止他乱动,便主导着拥抱的姿势,豪气得犹如男子。
漓美人乐得被女人香软的怀抱包围,唇角勾着一丝邪魅,一丝满足。
谁说只有女人需要来自爱人给的安全感?男人也需要!此刻,漓美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永夜安稳,时光静好。
……
自从黛卿回来,漓美人整个活过来了,身边的人抬头便可看见他好心情的一张俊面。那真是从头到脚都张扬着愉悦、生气跟活力。
就连一直惧怕父王的唯一宝贝,也觉得,其实父王挺有爱的啊!
二十天后,魅漓的伤势完全好了。外伤圣药浮华生神奇的疗效,男人前心的皮肤上,一点受过伤的痕迹也没有。
当晚,趁黛卿泡澡的时候,一脸愉悦地除了衣物,迈开长腿挤进她的浴桶。
本来黛卿一个人洗,余下很宽敞的空间,男人这一进来,三分之二的地方都给他占尽了。顿时水流四溢,满室生香。
“相公!你看你自己洗多孤单,阿漓陪你。”
漓美人唇角勾着一抹热情,一边说,一边夺过黛卿手里的帕子,拨开她的头发,倾身向前帮她擦拭。
不过,漓美人也发现了,相公重生的这具身体,体型似乎和原来的有些差别?
这样一想,不由得有点尴尬了。
转念联想起另外的事,遂道:“相公,你前生之事,洛师兄已经全都告诉我了。阿漓希望,相公不要有事再瞒着阿漓。”
男人好看的桃花眸闪烁着疼惜的光芒,黛卿先是叹了口气,继而笑着点了头:“不会了。以后我们是夫妻,相携共老,任何事皆不会再相隐瞒。”
黛卿抬手抚了抚男人的俊面,又把手放在他前心受过伤的地方,眸子幽深,说道:“阿漓也不许再擅作主张,让自己受伤。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的!”
“知道,知道!”
男人连连点头。听女人说他们是“夫妻”,心头忽地热切。
凝视了女人一眼,忽而神秘一笑:“相公,很晚了,咱们该安歇了!”
话音一落,漓美人将手里的帕子一丢,伸开两只健美的胳膊,将黛卿拦腰托腿捞出水面,跨出浴桶,三两步便到了床榻前。
“啊喂!”
黛卿被突如其来地抱起,头上一阵眩晕。尽管前生没少被男人这样突袭,动不动就抱起她,就地转两圈,待她头晕目眩,短暂地依附他之时,他便趁机偷个吻。事后又假装一脸的无辜,不是对她说,这样是对她某某的奖励,便是对她某某的
惩罚,再者便说“因为阿漓心情好”?
那个时候,他也只是抱她,偷个吻。之后怕她生气,再妖孽地认个错,虽同居一榻,并未再有越矩之处。毕竟那时他们还没有在一起,漓美人自控的能力还是很好的。
可现在……本来洗澡身上便没有什么衣物,男人一边走的时候一边用内力烘干了两个人身上的水分,现下,他将她放上床面的那一刻,也跟着附上了他属于雄性的伟岸身材,小一号的她正好嵌在他有力的臂膀下
方。
男人勾着妖孽的笑,眼眸里的火热,完全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想也知道。
“阿漓……”
被久违的属于阿漓的气息包裹住,黛卿的脸上一片热辣,这个热来得又燥又迅速,叫她猝不及防之余双眸涌上一层水雾,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
“相公,阿漓好想你。好想好想……”
漓美人将头埋进了黛卿的颈间,闷声诉说着浓浓的相思之念。
感受到身上人那潮水般的深情将她席卷,黛卿一时生气的紧张感荡然无存。
是的,刚刚,尽管自他身上有危险讯号不断辐射向她的感官神经,可她又在害怕什么呢?
这个是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伤她分毫的阿漓……
“我也想你,好想好想。”
双手捧起男人俊美的脸,认真凝视。仿若生生世世都记住,再也不会将他遗忘。
心声吐露,深情漫延。
漓美人俯下头,一个一个的吻细碎温柔,印在黛卿的肌肤上,留下一串永远不会干涸的爱的痕迹。
黛卿接受着阿漓的爱,但,她说过,这一世要好好爱他,所以,她不要自己只是说说而已。
她要主动一些。不论心上的,还是身体上的爱,皆要让他感受得到!
于是,灯盏熄灭,红帷摇曳,她翻身在上,热烈地吻向他。
“相公……”
女人忽来的热情给予,漓美人心上一喜,回抱她,同样热切地无保留地回应她。
一吻缠绵悱恻到天荒,到地老。他们的世界,天大地大,却容不下第三个人,他们眼里心中,只有彼此。
“阿漓……”
“相公,我来了。”
爱到深处,情自然。两具灵魂久别之后,再度嵌合为一体之时,纷纷感动到流泪。四目相对,泪水滴滴,氲湿了一方厚厚的枕帕。
“相公,余生,我也要好好的爱你。”
男人含泪笑着,原本的天籁之音,沙哑低沉,此刻却是最动听。
“嗯……”
女人同样美目含泪,笑着点头。点点泪痕混和着某男吻渍的小脸儿似花猫,而此刻却最美。
接着,两个人把自己最深切的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对方,同样把对方的爱又一滴不剩地索取着。两情缱绻,直到天明……
第二日,“劳累过度”的两个人,华丽丽地睡到了日上三竿,快午膳了,方才悠悠转醒。
“相公,早啊!”
男人醒来一侧头,发现女人也在此时睁开了一双美丽的眸子,唇角边即时绽开一朵大大的桃花。
“阿漓……早……”
然,黛卿这一张口,竟然暗哑破碎。
这叫她联想起昨夜的第一次之后,后来的疯狂,估计泷泽公里的人都听见了她和这不知餍足的男人羞羞的声音。这叫她面皮蓦地火辣,红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漓美人见着黛卿拉上被角盖住脸,知她定是害羞了,勾唇一笑,也不戳破。还贴心地帮她往上盖了盖。
撩开被边下床之时,一眼瞧见了锦褥上盛开的一朵嫣红,男人心下一悸。眸光怜惜又深沉地望了枕上人儿一眼,背过身去速度穿衣。
他要亲手做一碗人参燕窝粥,他的小相公能量消耗太多,必须补一补才行。
临走他问:“相公,我叫人备好汤浴,稍后我叫宫女服侍你沐浴好不好?”相公昨晚累坏了,叫人服侍比较好。
“备下温水便好了,其他的不需要。”黛卿在被子里闷闷地发声。
“那好吧。肚子饿了,我去找吃的,很快回来。”
“嗯。”
魅漓一走,黛卿拉下被子,缓缓坐起。
一头青丝扑簌簌垂泻下来,柔和地贴附在她细腻如玉的肌肤上。同时掩住了某个男人留下的疼爱她的印记。
黛卿拍了拍脸上降不下去的热烫,等到隔间有人禀报浴水备好,她才披衣下榻,回手一扬,把榻上凌乱的被褥全部收到了空间的卧房里。
她已经生过孩子,床单上再留有落红,被进来收拾房间的宫女看到就不好了。
黛卿一边泡澡,一边回想起往事,恍然间,仿佛沧桑而又久远。短短三十几年,却已三世为人,这等传神的经历,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罢!
……
魅漓与黛卿恩爱,梵天跟司颜心里既为那二人高兴,又为自己惆怅。什么时候,属于他们的“倾儿”才会出现呢?
然,同样烦忧的不止梵天司颜两位美男。还有宫外焦急等待的一个宁极渊。
二十几天没有见到赫连卿,她也没有传给他什么时候会出宫来的信息,不由得心急如焚。
这天晚上,终于坐不住了,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衣,三更时分潜入进皇宫,悄悄翻进了龙泽宫。
哪知,他的脚刚一落地,便被夜里睡不着,在房上看残月发情愁的司颜逮了个正着。
司颜正好还想找人练练手,宁极渊的出现正合他意。
被人发现了,宁极渊想着若能打得过对方便逃,若打不过,再亮身份也不迟。于是,两个人你来我往,不消一个时辰便过了上百招。
司颜发现,对方出招温和,有意对他手下留情,虽然并不是他的对手。看来,此人并非杀手或刺客。
遂,司颜也便对宁极渊手下留了情。听到动静的云寒忘忧等一众侍卫聚过来之时,司颜只叫他们退后,不必参与进来。
就这样,两个极品美男子在百招之后,四掌一对,纷纷被对方的掌力震得倒退了数步,收了招式。
宁极渊自知是跑不了了,只得拉下面巾,朝司颜一抱拳:“宁极渊多谢司颜公子手下留情!”
一看是青冥国的第一公子,司颜眉峰一松,回了个抱拳礼:“原来是宁公子,幸会!”
九州盛宴上大家互相见过礼,并不陌生,一番打斗下来,倒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好吧,男人之间的情义就是这么奇怪,一打便知对方是否君子,可谓不打不成交。接着司颜邀请宁极渊品茶,顺便询问他为何要夜探龙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