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红点头:“当然记得,我要借钱给你,可惜当时我手里没有那么多可动的钱,后来你事情解决了,不用我的钱了。”
“你知道吗?那是一场骗局,我被人算计了。”
鸿红也是意外:“你怎么知道?”
“今天有人亲口告诉我的,而且绝对不会错。”
鸿红的眼睛突然睁大,嘴似乎合不上了,然后用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语气道:“你别告诉我,那个设计你的人就是那个富翁,你的钱就是那个富翁给你的。”
月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不对,你等等,他这样设计你干什么?看上你了,想追求你?那也不必这样啊?直接追求你就是了。”鸿红完全糊涂了。
月冰还是没有话。
“那你跑我这儿干什么?还不去找他问个明白?”鸿红催促道。
“我知道是为什么,可我的心里无法接受,因为你不知道他这样做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我无法原谅他。”月冰哭了。
鸿红似乎明白了月冰的症结在哪里,也知道月冰不会再多透『露』信息了,便不再追问,由着她哭,也不出声安慰制止,只是给她递纸巾。
齐辰晚上回来,习惯地先进卧室想看一眼月冰在干什么,是睡觉还是醒着,却发现床上空空的。
月去哪儿了?
他急忙四处寻找。
一共就那么点个地方,不到半分钟,他就全看过,很明显,月冰没有在家。
他给月冰的手机打电话,但手机已经关机。
他立刻出了门,去敲隔壁两个保镖住的地方,结果没有人应话。
他给小王打了电话:“你帮我把月找回来。”
很快,小王就回了电话:“月现在在温西,应该是她的朋友家。”
“她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来?”齐辰不悦地问道。
“我正往那里赶去,具体的原因我一会儿再打给你。”小王道。
约二十分钟后,小王回了电话:“理查德,情况很糟,汪怡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而且已经把当初我们对月弟弟做的事告诉了月。”
齐辰只觉脑袋“轰”的一下,半晌没有出声。
小王继续汇报着他从琳达两个人那里得到的信息:“今天下午,汪怡见了月,琳达通过微型窃听器听到了她们话的一些内容,汪怡让月离开你,并告诉了当初我们设计月的弟弟的事。月听后自己先离开,并不让琳达她们跟着她。她开车走了一会儿之后把车停下来,哭了很长时间,然后到了温西这里。”
“知道了,你让她们继续保护她,不要去打扰她。”齐辰无力地道。
她还是知道了,他一直都不敢告诉她的事情,最后还是让她知道了,她会原谅他吗?
他不想为自己辩解了,因为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他给月冰发出了一条短讯:“如果你能原谅我,请回家,我在等你。”
第二天,齐辰照常去了公司,汪怡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齐辰看上去明显地憔悴,但还是照常处理这公司的事宜,更没有对她询问什么。下班的时候,齐辰对她道:“我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晚上就不陪你去吃晚餐了。”完便与小王离开。
“小王,去查一下,是谁走『露』了消息。”他命令道。
小王道:“在这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算少,因为最初是公司出面找月的。”
“这个我知道。但是,知道我与月真正关系的人不多,所以不难查。”齐辰显然已经有了目标人物。
小王应允:“明白了。”
汪怡在第三天的时候,再次找到了月冰,她们又在相同的地方见了面。
“让你离开理查德,你为什么还不离开?”汪怡大有兴师问罪的劲头。
虽然这几天月冰一直在躲着齐辰,但被汪怡如此地相『逼』,激起她的反感,于是便和她杠上:“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恨他?他做那件事的时候,并不爱我,我没有理由因为那样的事而恨他,就像你的,他不过是为了赚钱。”
当她完这些话后,心情突然好转起来,仿佛这几天一直都在纠结的事情有了答案。
汪怡对她的这个回答颇感失望,叹了口气:“其实,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因此离开他,这样对谁都好,但你这样的执『迷』不悟,那我只好将真正的原因了。”
“你还有什么话,请一次出来,不要这么一点一点地像牙膏似地往外挤。”月冰毫不客气地道。
“我是要的,但有件事情我提醒你,如果你真的爱过理查德,就不要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事告诉他,永远都不要。”
“好,我答应!”月冰很干脆地答应了,因为她太想知道汪怡还有什么话要。
汪怡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她的这个问题让月冰一愣:“他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汪怡立刻回答道:“我想你不知道吧?因为你的那个亲生母亲都不知道。”
“是郭燕玲告诉你的吗?”月冰立刻就猜到了消息来源。
汪怡点头:“是。”
“那她是谁?”月冰倒也是很想知道。
“齐浠。”汪怡轻轻地出了这两个字。
月冰有些意外,没有想到汪怡会如此痛快地就告诉了她,以为会以此做为一个条件来与她讨价还价。
“知道他是谁吗?”汪怡又问道。
月冰觉得汪怡的话里有话,但还是故意气她:“你不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汪怡还真的被她气着了,声音提高:“我他叫齐浠,他姓齐,你懂了吗?他姓齐!”
他姓齐!
虽然天下同姓的人有的是,但汪怡在这个时候强调他姓齐,意味着什么!
月冰不敢想,脸『色』已经变了,看汪怡的眸光有些惊恐。
汪怡冷冷地一笑,大有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去地狠劲:“我不想的,但这是你『逼』我的,我想你已经猜到了,他就是理查德的父亲!”
“不,郭燕玲的话不可信,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月冰几乎是在她的话还没有结束就开始连连否认。
这怎么可能!
这也绝对不可以!
月冰只觉天地都在旋转,若不是坐着,她肯定会晕倒在地。
即使这样,汪怡那如同刀子一样的声音仍然继续凌迟着她的每一寸神经:“这很好办,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和他去做个dna鉴定,看你与他是不是姐弟。”
“不,我不去做,我为什么要去做!”月冰毫无力气地拒绝着,心底却早就认准了这个事实。
哪里还需要做什么dna鉴定,事实已经是那么地明显!
他们有着相同的罕见的血型,他们的配型是那样地相似,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以前一直都以为这是个奇迹,而事实上,不是什么奇迹!
三十年前发生的事,到现在还没有完!
他们是姐弟,可他们却都做了什么,而且竟还有了孩子!
汪怡继续道:“如果你还爱他,就不要让他受到伤害,这件事要瞒着他。以后我们保持联系。”
汪怡先离开了,嘴角是胜利者的微笑。
她汪怡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商场上如此,情场上也不会输给人半分。
表面上是李月冰的命不好,上天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她与理查德姐弟相恋,但如果不是她聪明睿智,有能力挖出并利用这一点,谁会知道他们如此?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分开?现在她不担心月冰还会不离开他了。
理查德是她的,任何人都无法将他夺走,与她争夺的下场就是生不如死。
她很后悔自己上次对月冰动了『妇』人之仁,让她自己多了三天焦急的等待。
她现在最不想看的是月冰那圆圆的大肚子,一想到那是齐辰的孩子,就恨得她想用木棍把那个肚子砸瘪。但她还不能那样做,因为那孩子的脐带血太值钱。
那孩子留着也好,将来可以提醒他,让他记住自己曾经做过的荒唐事。她会为他保留这个秘密,让他感激她一辈子,永远老老实实地呆在她的身边。
月冰现在不知道自己是昏『迷』还是清醒,感觉眼前似乎什么都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就连汪怡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人如同一个不会动的雕塑。
小王急急忙忙地走进了齐辰的办公室,关上了门,小声地道:“汪怡又约月见面了。”
齐辰神『色』骤然紧张:“告诉琳达她们,一定要听清楚她们在什么。”
小王为难地道:“这次不行,因为她们俩个人不敢进去,也没有来得及把窃听器放上。”
齐辰站起身:“走,我们去那里。”
当他们到达那里时,琳达和简迎了过来。
“月在哪里?”齐辰问道。
琳达指着咖啡店的大玻璃窗:“她在里面,汪怡已经走了。”
透过落地玻璃,齐辰可以看到月冰的背影,弯弯的,如同被压垮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无法阻止自己狂『乱』的心跳,只能努力地平抑自己的呼吸,然后坚定地推门进去。
最坏的可能就是汪怡告诉了他们是姐弟的关系这件事,但只要月愿意继续这份爱,他不会退缩,如果月不愿意,他会放手。命运已经这样安排了,他别无选择,但他自己对月的这份爱,此生都不想变。
月冰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鼻息间有了熟悉的清凛的气息,耳边也可以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月,跟我回家。”
就在那双抚『摸』过她不知有多少次的大手伸向她的时候,她涣散的眸光有了焦距,身体竟是下意识地躲开了。
齐辰的手停在了半空,脸『色』煞白,唇间吐出弱弱的带着乞求的声音:“月。”
“不要碰我。”月冰的声音也是小得几乎很难被听见。她努力地想站起来,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琳达和简走了过来,扶住了她的胳膊,帮助了她。
小王把车开到了店门口,两个人扶着月冰坐进了车里。
把月冰安顿到床上躺下,琳达,简和小王便离开,留下了齐辰和她两个人。
齐辰默默地站在了床边,眼睛没有片刻地离开过月冰,想什么,却不知该怎么。
这一晚,月冰都没有开口话,而齐辰就那么地站着,最后坐在了床边的地板上。
一夜无眠。
清晨,小王敲门,送来了早餐。
齐辰走到床边,低低的声音道:“月,起来吃点东西吧。”
听到了这个声音,月冰的眼泪便出来了,原来一夜的时间,她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声音的再出现。
怎么办,她还是爱他,明知道他们不可以再爱了,她还是爱他,不管他做什么了,她还是无法改变对他的爱。
她该怎么办?
“月,你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你昨晚就没有吃东西了,生我的气,想骂我,也得吃了东西才会有力气,还有,”道这里,他几乎没有勇气下去:“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要吃的。”
月冰的身体动了,回转过身。
眸中所显现的是一张憔悴不堪的脸,从来都是亮若星辰的乌黑的眼眸没了光彩,眼窝已经深深地凹了进去,下巴是青『色』的胡茬,白净的皮肤现着暗青的颜『色』。
一只手端着杯子,里面是牛『奶』,另一只手是个碟子,上面是夹着鸡蛋和倍根的吐司面包。
她的心痛了,她不要看他这样的,她只想看到他快乐,只想让他在她的身边感到幸福,可是,她做不到了。
她再也做不到了!
泪水不听话地继续流着,一滴滴地落在了枕边,那里很快便成了湿湿的一片。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音,但最后还是止不住地呜咽起来。
齐辰只觉自己的心快要碎了,低声恳求道:“月,不要哭了,吃点东西,然后你来打我,骂我。”
月冰很想心软地答应他,但那话最后被她生生地硬咽了下去,换成冷冷的带着抽泣的声音:“你把东西放回去,我们是得谈谈了。”
屋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到冰点,齐辰只觉自己的周身都开始结冰,而且那冰不是从外向内,而是从心上结起,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艰难地挪动脚步,走了出去,把早餐放到餐桌上后,回到卧室。
“齐辰,还记得我们曾经过的话吗?”月冰边哭边问道。
“我们曾经过的话那么多,我没有全部记住,但是我们曾经有过的约定我没有忘记,一直都记得牢牢的。”齐辰很庄重地回答道。
“那我们都约定了什么?”月冰的语气仍然凉凉的,使那抽泣的声音都仿佛是冬日的寒风。
“既然我们要相爱,就要彼此坦白,彼此相信,决不欺骗,决不隐瞒。”齐辰精确地总结了他们曾经约定的内容,只是那声音却是带着颤抖。
月冰的心几乎又软了下来,她没有让自己立刻开口,只是这样却让她哭得更厉害。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考虑齐辰为什么要隐瞒她,如果他一开始就告诉了她,也许当时她会生气,但也不至于因此就不再爱他,毕竟那些都是以前做的事情。
他是因为太爱,才会患得患失。
只是因为她自己的病,想到自己的病是因他而起,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开始不谅解的时候,她很想报复地让他知道他对她做了多么残忍的事,可很快她就不想那么做了,他那么爱她,一旦知道这些,还不把他难过死。所以,她一直在等他接她回去,却没有想到汪怡步步紧『逼』,最后将这个可以毁灭她的世界的消息告诉了她。
她爱他,却不得不与他分开!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很想去质问命运之神,很想把刺在她心里的刀子拔出,刺在他的心脏部位,看他是不是有心。
“那你呢?”她终于开了口,仍然是冷冰冰的质问。
“我,……”齐辰语结,竟一时想不出借口。他矮下高大的身体,跪在了床边,手伸向月冰:“月,原谅我。”
月冰很想去握住那双无助的大手,却只是握紧了手指,不让自己的手伸出:“我问你,当初我弟弟出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这是她要与齐辰分开的借口,否则她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出来,更不想将真正的原因让他知道。
一夜没睡,她将所有的事情想了又想,对齐辰竟是一点都不怨都不恨了。
汪怡的这个要求她完全同意,那就是不能让他知道他们是姐弟的事。她知道齐辰与他父亲之间的关系很疏远,他应该不会知道这件事。若不是汪怡的『逼』迫,她会选择继续隐瞒,继续让两个人在一起。
已经都爱了,爱得是那么地深,该做的已经都做过,孩子都有了,此时再分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这事一定要被惩罚,那惩罚已经发生了。否则,为什么那么倒霉的病会落到她的身上!
她和他终是无法白头偕老的,但她怎么的都没有想到她必须现在就离开他。
原来上天是知道这一切,以这样的惩罚告诫了她,可她竟是没有领悟到。
到了这时,月冰对自己的生命已经做出了放弃的决定,一切只维持到将孩子生下来。
她死了,一切都会结束!
她万没想到的是,齐辰比她早了很多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做出了继续与她在一起的选择!
那天,齐辰给他的父亲齐浠打电话,告诉了他胡佳雨的事,结果齐浠竟是将手中的电话都握不住了,掉在了地上。齐辰很奇怪,胡佳雨听到爸爸的名字时没有太大的反应,可爸爸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打过去。
齐浠立刻接了电话,声音很急地问道:”她,真的还活着?”显然他是在等着齐辰再打给他。
“是,当年她没有被淹死,被救了。”齐辰道。
对面没有了动静,但齐辰听到了电话里传过来的呜咽声。
这是怎么回事?爸爸对胡佳雨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关心,听她还活着,竟激动得哭了。
齐辰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等待着齐浠情绪平稳。
“她现在在哪儿?你怎么知道她的?”齐浠哭过之后,开始问起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她现在在美国,我和她,……”齐辰顿了一下道:“我和她的丈夫有生意往来。”他觉得这样的法更符合实际情况。
“她的丈夫?她结婚了?”齐浠虽然这样问了,但声音并不惊讶。
“嗯。”齐辰简单地回答着。
“那她,她有没有孩子?”齐浠问得很犹豫。
月冰接到了莫莉莎打来的电话,里面的声音是止不住的欢喜:“姐姐,配型的结果出来了,我可以做脐带血移植,而且是非常地相配,出现排斥反应的可能『性』非常小。”
月冰已经从卡拉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但还是装作才知道的样子:“那可太好了,不过你自己可要小心了,剩下的这段时间一定要让自己别得病,身体状态好,成功的机会更大。”
“我知道。我现在表现很好,从来都不出这个院门,怕被传染上感冒什么的。妈妈每次出去回来都会立刻洗澡,换上衣服,才和我接触,我都已经与世隔绝了。”
月冰鼓励道:“加油,再坚持不到两个月,你就脱离苦海了。”
莫莉莎的语气却是变了,似乎在耍娇:“姐姐,你怎么不过来看我,我很想你,你是不是光顾和姐夫亲密把我忘了。”
莫莉莎并不知道月冰与齐辰的关系,当然也不知道他们俩目前的状态。
月冰的心一阵抽痛,但还是若无其事地道:“你等着,我这两天就去看你。”
那边的莫莉莎欢呼起来,这边的月冰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莫莉莎的电话刚结束,鸿红便打了进来,声音也是欢喜万分:“我前两天买的股票又赚了。”
月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股票?”
“麒麟基业,你不是告诉我那个股票会升,让我去买吗?从昨天开始股票又涨了好多,我今天一开盘就卖了,一下子就赚进了二万。”鸿红兴高采烈地道。
月冰对股票不是很明白,于是道:“你现在就卖了,要是那股票再升你不是赔了?”
鸿红道:“我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见好就收,决不贪婪。只要认为这次赚得可以了,就不会再求更多,想在最低位买,最高位卖,谁不想那样,可谁能拿得准?这一次是因为你,赚到的钱已经大大地超过了我的预期,所以坚决不再贪婪,立刻卖掉,至少钱我是看到了。”
“我知道你在这方面厉害,有空请我吃饭。”月冰开着玩笑。
鸿红的语气却是变了,有些认真:“月,你别和那个人分手了,为了姐姐我将来有钱赚,你就让步吧,我回来后怎么想都想不出你不可以与他在一起的理由。虽然有钱的人肠子是花花了点,可没有钱的男人就是直肠子?男人都是一样,有钱没钱都是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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