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阿瑜就不会遇上宋离，更不会爱上他。
也许，她会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翩翩公子，过上相夫教子、儿孙满堂的幸福生活。
而如烟也可以无拘无束地畅游天地间，做一位快意江湖的女侠，再邂逅一个与她同样热爱自由的侠士……
可是，事情真的会如此顺利么？
不，不可能。
就算没有宋离，就算赵大人没有入狱，她们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以赵夫人的性格，绝不会允许如烟整日里“疯疯癫癫”，更不会任由她“胡闹”下去；至于阿瑜，她这一生，都会被困在各种各样的规矩里，万事不由己。
“可是，如果宋离没有出现在她们的生命里，至少……她们还有选择的机会。”
“世间万事，因果循环。种下怎样的因，就会收获怎样的果。”云天静静地望着思之：“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怎么伤心，也换不回宋夫人，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劝解如烟，让她早日放下。”
“我没有伤心，只是觉得不值。”
“好了。”云天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此生无缘，可他们还能期盼来生，不是么？”
来生？
人真的还有来生么？
“你相信轮回么？”思之摇了摇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晃出去，好奇地问。
云天不假思索地回答：“信！”
怎么能不信呢？他所爱的那个姑娘，经历了九世轮回，好不容易才转世为人。
他跟着她的脚步，追了她九世，用尽毕生修为，才换来她这一世的生辰。他，比任何人都要相信！
云天的双眼渐渐模糊起来，仿佛回到了一万年前，那个惊雷滚滚的雨天，那个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的雨天。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宋老将军的事？”
思之突如其来的问题，将他逐渐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云天慌乱地笑了笑，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借口来搪塞。
对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赵大人和宋老将军，还有已经去世的宋离，没有人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总不能告诉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在赵清瑜自裁之后，他便跟着她的灵魂，一路追到地府，还查了生死簿吧？
“咳咳。”云天尴尬地笑了笑，说出了那句他常挂在嘴边的话：“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又是有人告诉你的？”思之半眯着眼睛，似信非信。
上次她那几位未婚夫遇害，云天也是这番说辞。他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竟然有如此本事，实在是太可怕了吧！
思之越发疑惑起来，看云天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
这个人，实在是太神秘了！
“好了，别想那些事了，要不要陪我去流仙亭走走？”云天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要是她再追问下去，云天想，自己很有可能会因为一时心软，忍不住告诉她真相。
“流仙亭？那不是大师兄的地盘么？”思之在心里想了想，爽快地答应道：“好！”
如烟身上还带着伤，她总觉得，这个时候不该告诉她阿瑜和宋离的事。反正出门之前已经交代过昙儿和碧月姑姑了，相信她们会照顾好如烟的。
再说了，府里不是还有师姐和大哥么？有他们在，思之觉得自己不必太过操心。
当然，她肯同意陪云天去流仙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