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怎么走的这么急啊,老夫这里有件宝贝,不知两位可有兴趣看看?”就在棋肃羽和琉璃阁阁主拼命施展轻功往琉璃阁略去之时,身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阁主侧过头一看,是一个面黄枯瘦,额前一个大坑的老人,便道:“烛沙老鬼,主意都打到老夫身上了?”阁主说完将斗笠一揭。
“哟,原来是琉璃阁阁主啊,失敬失敬,不知你旁边这位小兄弟是什么来头,不如给我介绍介绍?”烛沙老鬼又道。
“自然是我琉璃阁的客人,我劝你自回自家,别惹麻烦。”阁主语气严厉道。
“我倒是不想惹麻烦,但看看热闹总可以的吧?”烛沙老鬼望着棋肃羽的身后,阴邪道。
棋肃羽一看,自己的左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一身轻纱,手中执着宝剑,从身形看倒是像个女子。
“复情空,你也来蹚这浑水?”阁主也看到了棋肃羽身边的人。
那被称作复情空的女子并未说话,直接抽剑向棋肃羽刺去,将棋肃羽的步法打乱,棋肃羽也不是任由宰割的羊羔,见对方先出手,直接将指间准备好的银针甩了出去。复情空没想到棋肃羽年纪轻轻,轻功了得,连暗器都使得银针,要知道所有暗器中,唯针最难,因为针轻细,难着力,难控制,当然,对方也更难挡。
“叮叮”两声,复情空收剑回挡,又划出两朵银花,紧追棋肃羽身后,棋肃羽心知肯定不能好好跑路,只能停下来打一架了,他看了眼右边的阁主,阁主与那烛沙老鬼都轻易不会动手,只是僵持着。
可这复情空却不知什么脾性,一言不发,上来就打。
眼看剑花就要刺到背后了,棋肃羽回身一弯腰,躲过剑气,然后抬手一掌拍在剑身,伸拳欺向复情空,复情空明显是个剑客,对近身的拳掌之法并不擅长,加上又是个女子,只见她顺着剑身弹开的惯性,回身一旋,就要砍向棋肃羽的小腹。
古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虽不尽然,但也无错,拳比剑短,若不撤招,恐怕自己的拳头未打到对方的脸上,对方的剑就把自己拦腰砍断了。
于是棋肃羽脚尖一点,收拳后退,然后双掌如扇,一合一推,一道强大的劲气脱掌而出,袭向复情空,这招是他在冥兽海域的蜃景中学会的,像中山策云这等高手均能做到真气出体,化作劲气来击伤对手,自己这算是首次施展了。
“阁主这客人看着年轻,却不是好惹的角色啊。”烛沙老鬼与阁主站在一边道。
阁主全身真气快速的流转,一方面是防止烛沙老人偷袭,另一方面是棋肃羽有危险的时候可以尽快施救,不过眼前看来,这被天宝选中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弱啊。
“烛沙老鬼,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你们的目的我也心知肚明,但是此次这人你们不能伤,否则就是与我琉璃阁撕破脸了。”阁主知道棋肃羽虽然此时能撑住,但真气枯竭之时就难办了,到时候自己要带着棋肃羽,还要对付这两人,关键是还不知暗地里又有几人。
“阁主你误会了,老夫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跟遗半仙做了交易的年轻人是何方神圣,可没有打什么歪主意,况且你该不会以为这复情空是跟我一起的吧?”烛沙老人笑着看了一眼复情空,又道:“我倒是想啊,可人家哪能答应。”
琉璃阁阁主想着确实如此,复情空向来孤傲,不与任何人为伍,尤其是男人,但烛沙老鬼说他没有什么歪心思就是纯属扯混淡了。
“复情空,以你的身份和一个后辈为难,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阁主开始对复情空喊话了。
可是他等来的不是复情空的回复,而是两枚银针。
“呲呲”这两枚不正是棋肃羽刚刚发出的吗,阁主眼疾手快,脸一侧,手指猛的一夹,却只夹中了一枚,另外一枚叮得一声刺进了旁边的石头里。
阁主与烛沙老鬼面面相觑,复情空何时耍得这么好一手暗器?
最吃惊的莫过于棋肃羽,他看到方才复情空发暗器的手法与师父教自己的差不多。
“你怎会这套指法?”棋肃羽后退几步,问道。
复情空还是不说话,挥剑朝棋肃羽刺来,棋肃羽无奈,硬着头皮便要迎战。
“当”突然一把硕大的铁锤拦住了复情空的剑,棋肃羽看去,是一位满身肥膘,头大目圆,身长六七尺的壮汉。
“小兄弟,你将那老头给你的东西送给我,我替你杀了这娘们。”那壮汉道。
“踏山猴,你这话唬谁呢,我烛沙把话撂这,你能杀得了复情空,我随你姓踏。”烛沙老鬼笑道。
那被唤作踏山猴的壮汉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对着后面道:“镇恭阳,你也别躲了。”他话音刚落,一个中年人从后方的沙石堆中走出,此人一身整洁,眉须参白,一双方眼烁烁有光。
“我琉璃阁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面子,能让四位送行啊。”阁主笑着拱手道。
“琉璃阁我没兴趣,我只对这小子有兴趣。”刚出来的镇恭阳不客气道。
“各位都是前辈,若是晚辈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明示。”棋肃羽不卑不亢道。
“嗐,无非就是两件事。”烛沙老鬼说着竖起两手指,又道:“一、黑悯草哪来的,还有没有,有的话交出来;二、你为何愿意用黑悯草换那老头的东西,难道你知道那东西的奥秘?”
“如果是这两件事的话,那晚辈认为大不必动干戈,黑悯草这名字我确实知道,但我也说了,他的用处我一概不知,看各位的样子,此物应当是极为珍贵,晚辈若早就知道,肯定不会拿出来交换,再说那珠子,听说姓遗的前辈已经拿出十数回来,大家都不曾与之交换,如今晚辈换了,各位却来找晚辈的不是,实在令人无语。”棋肃羽道。
“你如果不知其用,为什么要换?”镇恭阳道。
“难道晚辈当时的处境还有别的选择吗?”棋肃羽冷笑道。
众人无语,但镇恭阳还是不信,道:“遗半仙拿出来的东西怎可能是无用之物,我们大家不曾与之交换,是因为拿不出他满意的东西罢了。”
“是嘛?晚辈却认为是各位前辈不敢去换吧。”棋肃羽说着又对身后道:“前辈是最早到的,怎么反而落得最晚出来呢。”
众人循着棋肃羽的目光往他身后望去,那腰间挂着酒壶,邋里邋遢的模样,不是遗半仙还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