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二人点的咖啡被服务生端了上来。
杨柳看了看杨凡道：“怎么看你这人没什么精神一样，垂头丧气的？”
杨凡轻呷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感觉味苦：“没有啊。”
杨柳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昨天我没来，我妈之前是跟我提过跟你见面之事，不过我不知道是昨天，对不起啊。”
杨凡道：“没关系的。”
杨柳道：“你之前谈过女朋友吗？”
杨凡道：“谈过。”
杨柳道：“几个？”
杨凡道：“一两个吧。”
杨柳想不到杨凡如此担白：“什么原因分了呢？”
杨凡道：“这个说来话长。”
杨柳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现在的人普遍都这样，都希望对方说出不开心的事让自己开心一下，杨柳道：“那你跟我说说，我今天反正有时间。”
杨凡道：“这个有什么好听的，你还是说说你吧？”
杨柳道：“你跟我说了实话，我也跟你说实行话，我嘛，谈得比你多几个。”
杨凡不说话。
杨柳道：“你不想知道吗？”
杨凡冷静地看着她一副青春扬溢的样子道：“在我的意料之中。ＥＴ”
要是在以往杨凡真没兴趣知道她的烂事，但这几天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做，他也无所谓听听。有时候杨凡会想，上一代人还道他们的孩子清洁的像张白纸一样，什么都不懂，事实很多人早在这方面已经十分老道，就差没有生个十胎八胎的，只是都不想向他们点破而与，一如眼前这两岸咖啡里面坐着的杨柳，估计她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开始交男朋友了。
杨柳看着杨凡道：“其实我的姐妹早警告过我，叫我不要说以往的事，说这对我下一个男人是大忌。”
杨凡道：“无所谓的，看你这德行，你不说猜我也猜得到的，男同志都懂的，你不说也瞒不了多久。”
杨柳道：“我想也是，这种事最好还没交往的时候说清楚，别等相互投入了再说，那会双方都痛苦。”
杨凡道：“我觉得应该也没那么严重，你太低估我们男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杨柳道：“那我说了啊？”
杨凡道：“可以的，不过最好言简意骇，那个什么你投入很多啊然后对方却这样对你啊之类的那一部份能省则省，别搞得像林黛玉葬花一样的。”
杨柳道：“我知道你们男人都这样，从来考虑我们女人的感受。”
杨凡道：“那好吧，你想说的话说吧。”
杨柳道：“我第一个男朋友是我当时学校艺术系的，是我的师兄。当时他周边很多人都认为他没出息，我的姐妹也叫我不要找这种人，但我却不同意他们对师兄的偏见，坚持与他交往……。”
杨凡冷静地轻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
杨柳道：“谁知我慢慢地发现，我慢慢地发现……唉……。”
杨凡道：“你慢慢地发现他真没出息是吧？”
杨柳道：“我也不知怎么说，总之后来我后来实在受不了她了，就与他分手了。”
杨凡道：“我不知道你对‘出息’这两个字是怎么定义的？”
杨柳道：“我不是说他以后能挣多少钱之类的，这个社会，我也不指望他能挣到多少钱，我只是希望他对我一个人好就行了，可是……可是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真后悔没有听我那几个姐妹的。”
杨凡看着她冷静地道：“看来你也是情感受害者啊。”
杨柳道：“那有点过了，我没那么严重。”
杨凡道：“后来几个呢？”
杨柳道：“我后来就想，是不是搞艺术的都这个德行，我开始找另外职业的，没想到也是一样，没钱需要我赞助的时候就一副痴情种子的样子，一旦渡过了这段时间，全都是花心太罗卜，烂到叫你难以承受。”
杨凡道：“你的感情经历倒是蛮丰富的啊。”
杨柳道：“听人说，女人找男人要找经历越多的越好，男人找女人则要找经历越少的越好，是不是？”
杨凡道：“我感觉也是这样。”
杨柳道：“为什么？”
杨凡道：“我哪里知道这么哲学的问题。”
杨柳看了杨凡一眼，道：“你难道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杨凡道：“说实话，真是没有。”
杨柳不说话了。
杨凡道：“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一下你，我现在就坐在你对面，你对我有好感吗？”
杨柳道：“没有。”
杨凡道：“为什么？”
杨柳道：“你像个老油条一样的，不好玩。”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男高音，二人一惊，结帐走了出来。
只见两岸咖啡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在大声歌唱，那个男人大声地吼道：“唱山歌……哎，这边唱来那边和，噢，那边和……。”
声音粗俗不堪，仿若让音乐界所有人都难望其项背。
杨凡看着那家伙笑道：“现在的人真是越活越有情趣啊。”
杨柳有点受不了那声音道：“真不明白这家伙是来这吊嗓子还是要在这吊脖子，跟杀猪一样，就别糟蹋人家刘三姐了。”
杨凡道：“你也别这样说人家，人家说不定也是怀才不遇，想在这吊几嗓子证明一下自己是有才华的。”
那家伙还在那吊嗓子，引来路人的目光频频相望。
杨柳非常厌恶，正要上前驱赶，那个家伙突然声音一转，但风格却未变，依然是情歌，只听他大声唱道：“为伊消瘦到如今，难道你是秤砣心……。”
只听又是一声大叫，从一边的小店里杀出一个泼妇骂道：“回家秤你妈去吧，影响老娘做生意……。”
接着那家伙被半桶拖地水从头拨到脚，见那泼妇还要杀来，那家伙赶紧溜向一边的小巷，然后在小巷里继续唱道：“为伊消瘦到如今，难道你是秤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