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湘的时候,全城的百姓出来迎接,场面比过新年还要隆重。(.最快更新)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礼炮声更是响彻云霄。
宫‘门’外,皇上和皇后早已等候多时。相隔数十米,皇后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之情,靠在皇上的肩上,目光在远处的队伍中一遍已遍的搜寻。
“皇儿,我的皇儿们回来了。”
太子等人在宫‘门’下马,快步向前给皇上皇后请安。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臣等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掩面而泣,扬着胳膊奔到太子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皇儿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许久,她慢慢的走向郁离身边,两行热泪早已滚烫的涌出,可双‘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皇上从皇后的左侧走来,双目含泪,轻轻抚了抚皇后的背,倾身去拉郁离起来。
被父亲握着的手有种熟悉的温暖,郁离缓缓起身,一种归属感由内而生,这大概就是血浓于水吧。
皇上将郁离和皇后抱进自己的怀中,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泽儿,朕的孩子!”
如果说郁离之前还有所怀疑,那么今日被皇上皇后紧紧抱住的那一刻,便再无任何疑虑了。却原来被父母拥抱的感觉竟是这么的踏实,他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两个人,许久才喊出了从未说过的话:“父皇!母后!”
过了很久,皇上依旧紧握着郁离的手,他踱步走到太子面前将两个儿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大哥二哥!”
从人群中钻出来的小鬼头云轩,奔跑着扑了过来,一时间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这世上有什么还能比亲人间的久别重逢更让人欣慰呢,长公主望着一家团聚的皇兄,舟车劳顿的疲惫感烟消云散。
皇上许诺第二天的早朝就恢复郁离的皇子身份,可郁离却拒绝了。他说他现在过得很好,无论有没有那层身份他都是皇上皇后的儿子。况且封官加爵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带着心爱之人过最平淡的日子。
听到这些话,皇后两眼哭的通红异常悲痛:“孩子,至少让父皇和母后为你做点什么。这么多年我们实在亏欠你太多了。”
“那便为孩儿和免免置办一身新人的礼服吧。”
皇后终于破涕而笑,眼角的泪水还没有干,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说好。
次日早朝,果然如约定好的一样,封魏末末为云湘大将军一职,陈琳为骠骑将军,而李小虎因成功救得‘女’王荣升为车骑将军,胡斐接替丞相一职,父子二人功过相抵,许胡丞相辞官安享晚年。而此次一战巩固了太子在朝中的地位,也让众臣心悦诚服,考虑再三封其为储君,三个月后举行登基大典。
而对于郁离皇子的身份却只字未提,这或许对整个云湘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就让云泽在20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这样就能少了储君之位的争执,说到底这是郁离唯一能为云湘所做的事了。
不久之后,太子为颜若熙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所有的行头都是按照太子妃的地位配置。
对他们来说,这场战役随着她的入土为安终于告一段落,而朱免免的心结也终于打开。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妖更加努力的去幸福,才能无愧于他们。
。(去.最快更新)冬日的雪终于融化了,枝桠上的嫩芽开始冒出脑袋,而郁离所求之事终于完工。
然而一想到那孩子的要求如此简单,皇后的心中就不由的觉得难受。她的双手轻抚过大红礼服,一行泪又落了下来。
“皇嫂,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丌儿却是有治理国家的天赋,而泽儿的心思也不再朝野,隐瞒身份对这个国家和他们兄弟二人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长公主的肚子越发明显,怀孕四个多月的她本来想向皇后讨教养胎心得,没想到却看见她对着礼服默默流泪。
“当年你抛下一切走了,如今泽儿也要这样吗?云楚,是我欠那孩子太多了。”
“皇嫂这话我不爱听,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没什么不好。云泽爱的是朱免免,而朱免免那个丫头不适合呆在宫中,两个人去过神仙眷侣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反倒是你和皇兄,一辈子‘操’劳国事。等丌儿继位,我劝你们还是随我去蓝山颐养天年好了。”
长公主起身帮皇后整理婚服,不由啧啧的赞叹这皇家刺绣的‘精’美,想当年她和蔡东南结婚都没有穿这么好的嫁衣,朱免免那个丫头真是有福了。
“说起那个丫头,本宫喜欢的紧,本以为会嫁给丌儿,没想到她中意的是泽儿。这样也好,有她陪着泽儿,我也就放心了。”折了折婚服的衣袖,将它们整理放好,“你说,本宫要不要找个良辰吉日给他二人赐婚?”将婚服放入柜子之后,皇后轻合柜‘门’,提着裙摆又走了回来。
“额,这事不好说,我看皇嫂还是问问云泽吧。”长公主有些费力的倾着身子去够皇后身边的点心,在对方帮忙推过来之后,果断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她可不想把自己听到的风声告诉皇后,免得她又要多想。
却说从朱免免上次毫无形象的哭过之后,郁离总是对她若即若离,有时候去找他总是不知所踪,这让朱免免有些患得患失。
索‘性’没事就去太子府蹭吃蹭喝,再或者跟着魏末末去校场一起训练,实在不行就拉着胡斐去外面鬼‘混’,总之不会让自己闲着就对了。
这天,朱免免带着胡斐去找曾经和郁离一起吃过面的面馆。天生方向感差的她带着胡斐找了好几条街,临近傍晚才找到。
“婆婆,还记得我吗?来两碗阳‘春’面!”
面馆似乎比以前冷清了许多,‘门’外只有婆婆一人忙进忙出,朱免免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她的回应。
“是你呀,想吃面只能自己下了。”
奇怪,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朱免免往前挪了挪身子以便凑近些。胡斐拉着朱免免示意她看看桌案。
以前‘门’口有一口大锅用来下面的,怎么锅都没了?绕过婆婆的身后,朱免免看到案子上有一包一包被分好的生面条,却没有一碗下好的。
“婆婆,这是?”
“老头子两个月前走了,面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差,如今我只能卖生面条了。你如果想吃就拿一包走吧。”老人佝偻着身子擀着面条,满头的银发显得格外苍老,她面向朱免免笑了笑,而后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明明记得当时的婆婆非常古怪,而如今却一改往常的脾气,再没了当日的骄纵。是因为那个宠爱自己的人离去了吗?因为对方的离去,所以再也不能任‘性’妄为,唯一能做的就是代替对方好好的活下去,一直走到最后。
“婆婆,我拿五包,过两天我再来看你。”朱免免将一定白银放在另一张桌子上,拿了五包‘交’给胡斐。从头到尾老人家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回一下头,只是机械的做着面条,守着他们的面馆。
“买那么多要吃到什么时候啊?”胡斐捧着一堆包装好的面条,两个胳膊腾不出一点地方。
“你懂什么,这面很好吃!你拿走一包,太子和魏将军一人一包,剩下的是我和郁离的。”朱免免敲了一下胡斐的脑袋,虽满脸笑容,可心里却异常难受,以至于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
然而从外面路过此地的郁离却将一切看在了眼里,什么时候朱免免和胡斐走的那么近了。难道她说的“可是”是因为他吗?
他眉头紧皱的走向面馆,见到婆婆后隐藏了所有的心事,熟络的问道:“婆婆,我来帮你收摊吧?”
“去那边回来了,那丫头刚来过,想必你也看到了?”
“嗯。”
婆婆‘揉’好了最后一块面,把仅剩下的几包面条收好,将剩下的案子‘交’给郁离去搬。“那银子是她给的你拿回去吧,你每天都来帮我那面就当我请了。况且她给的也太多了。”
“婆婆,等我把那边完工,您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郁离将银子放在了面盆后面,帮婆婆收拾好了一切。
婆婆环顾了一周,摇了摇头拒绝了郁离的好意:“不必了,老头子是在这里走的,我如果去了别的地方,他该找不到我了。”
天黑的很快,一会功夫太阳就落到了山的另一边。其实早在回来的第二天郁离就路过了这里,见婆婆一个人经营面馆便子在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后,来帮忙收摊,每晚如此。
街上的夜灯亮了,打点好一切的婆婆催促郁离早些回去,“希望能早日喝上你们的喜酒!”
郁离沿着长街一个人在黑夜里行走,却总是会想到之前的那一幕,那样亲昵的动作在他看来有些刺眼,可心里还是对他与朱免免的未来抱有希望。
回到住处的时候,朱免免还没有回来。郁离命人准备了一桌饭菜,可等来的却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