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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异种感染者颓然地从工业废水里站起,震撼般抬起目光,发现所望的那个居然是一个……还活着的人类!
但是接下来,那个人类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堕灵体颤怒地挥动镰刀手臂,旋身往背后的人类头颅上挥刀横劈。
“唰啦!”
“啊――”
从异种感染者锃白的眼角余光看:某种东西在这瞬间里一分为二,上半部分斜着掉在地上,剩下的那半包括着下体,慢慢地往下倒。
“阿!嗷……”虽然不知道刚才它被注射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可以看出,现在的堕灵体很痛苦,痛失方向地在两个实验仪器中间来回乱撞。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一想起刚才的言语羞辱,异种感染者就气的浑身怒气不打一处来。它步步逼近,即要打堕灵体一个措手不及。
“唰啦!”
异种感染者的手臂前扫一空。再往前看时,加速不稳定的堕灵体已经一闪一晃地逃走,朝着北方的青峰镇方向。
哧啦!
水泥地上一片水汪汪的地方,反射着屋顶支架下面悬挂着的电灯照影,不时还有电火花从支架上面打下来。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异种感染者在逼仄的实验台空间行走。从炸闪电火花的中间玻璃罩中间,它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外观银白色带着橘色杠线、中间看上去为原力晶石驱动装置的神秘腰带,那是――
(砰!)
“额,是……是,人类,吗?额……”
“嘶?”猛不定地一个东西突然倒出来,吓得异种感染者回身往后退缩了一步。它在听到这阵奄奄一息的说话声还有其中含义时,有意地将自己的嚎叫声压低了。
“我,已经,看不见了,额……”倒在地上的男人穿着白色外褂,看上去像是个学者。他满脸淌着血,血水濡湿的后背也醒目地留着两道致命砍伤。
“……”
“拜,托,你……用……用,腰,带,和,晶,石……”
“……”
哧啦!
电火花突然炸闪在悬空实验台上方的电线,火花如秋风扫落叶般摇摇飘落到地上。
“一,定……要,打,败,堕,灵,体,不,然,它,会……会,会――呜!”
嗒……
会什么?
艰难的说话声音吐到这里,男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混浊的混着血水味儿的空气,倒在了血泊中。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异种感染者的背部忽然一下僵硬,它缓缓地抬起头,用冷硬的目光再次瞥向那个被封印在玻璃罩内的元能腰带。
在放置元能腰带旁边的另一个实验台上,一颗外表全都是风刮痕的浅黄色原力晶石,被静电安安静静地悬浮在装置仪上空。
哧啦!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异种感染者的眼睛里闪着凶光,怀着难以平定的浮躁心情走上前去,一肘撞开玻璃护罩。
见那棱角闪烁着菱形光晕的元能腰带,更加清晰地展现在它的眼前……
.
.
几天后。
地点:青峰镇。
(帕米亚什高原,靠北部,城市名)。
“世界树最新新闻报导:截止上午时间11:24分前前线传来消息,坐标于帕米亚什高原西部的克拉瓦城废墟城检测出大量核……”
(与337章同步)
无论是走在大街上、还是躲在家的被窝里,凡是还开着的电器设备,无一不是在播报着这条紧急插播的新闻消息。
“根距太空卫星拍照上传的数据显示,新型感染体全身为透明色,且通过上述视频可以看出它拥有史无前例的超高速移动……”
“我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那该多好啊。”靳夅一一手攥着圆珠笔,一手掂着遥控器,脸上隐隐闪过似乎多余的紧张。
现在,难得能安慰他的恐怕只剩下里屋躺在床上的,父亲睡觉轰隆隆的打呼噜声了。
他家里的环境给人感觉乱糟糟的,更像是被野猫野狗光顾过,很久都没有打扫。尽管靳夅一是那种特别特别爱干净的人,但也只限于他自己本身。而对于周围乃至外界几乎从不关注,仿佛与他一心只有记者梦一样。
21岁,本该是被招募参加防卫军:保卫人类幸存者在世界上净土、打败感染者的年纪,而靳夅一却恰恰因体质的原因被排除在外。这算是一种幸运,但是说不上完全是幸运,表明他以后会丢失很多机会,更得靠着一项有关感染者的职业,才能在末世的世界中谋得一口饭碗。
“主持人好,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叫罗瑟格.迈尔哈斯,是一名职……”
咔。
雪花乱舞的电视机屏幕突然一黑,靳夅一把遥控器丢到茶几桌,然后无比闷燥地吐了一口空气。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就在靳夅一认真琢磨着演讲稿接下来要怎么编写时,某个人的电话突然打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无语地翻过手机屏幕,下意识按下左边的绿色按钮。
“喂,哪位?”
“你是叫靳夅一吗?啊?”电话的对方尖着嗓子,用驴叫似的怪音上来就是这么一句问。
“什么?我,我是……你,是?”靳夅一眉头一皱,脑袋往桌子上探,结果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青峰镇电台的工作人员,现在正式通知你:你的简历不合格。我们不用初级学历的人士,明确表示此后都不再录用,再见!”
咔。
“什么?喂,这算哪门子的破理由啊?初级学历怎么了,我乘法口诀表和生存法则都能……”靳夅一激动的声音渐渐低沉,到最后低的就连自己也听不到了:“……都能倒背如流。”
电话早已经挂断了。
靳夅一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无奈地别过脸去看那台静静躺在柜台桌上的廉价摄影机。眼睛飘忽不定,内心里是一阵不小的骚动。
接着,他站起身。整理好衣服,抓起摄影机,誓下决心地推门走向外面的世界去。
“阿爸,我出门了。”
“呼噜……呼噜……呼噜……”他父亲的呼吸声均匀而短促。这个时候睡的死死得,无论如何都叫不醒。
所以就连招呼语,恐怕也成为了多余的。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