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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章 两宗对垒(下)(1 / 1)

冷隼说:“尤阁主,今日这事算是了了吧?”

尤邓生说:“冷宗主遵守了约定,这事自然算是了了。”

其实,他本想说些“深明大义”、“大义灭亲”之类的场面话,但觉得鬼门口口声声说冷隼放水,故意落败,那么自己便不能如此说了。

事情如此终了,冷隼很是高兴,但表面上却不露半分,板着脸说:“那么山高水远,咱们就此别过了。”说着一拱手,扭身离去。

“冷宗主留步。”尤邓生忽然开口。

冷隼停下脚步,转身说:“怎么?尤阁主还有指教?”

“不敢当。”尤邓生沉吟着说,“尤某人虽今日与冷宗主只是初见,但却也看出冷宗主智勇双全,重气狥名,当今武林无论做什么都能闯出一片天地。”

冷隼浅浅一笑:“尤阁主到底要说什么,直说无妨。”

尤邓生眼眸低垂,又思量一番,而后才说:“我劝冷宗主悬崖勒马,以免今后刀剑相见。”

“姓尤的,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你只不过只是一个小小阁主,相当于宗派长老,居然敢向我们宗主说教?”冷江川上前一步,怒冲冲说。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冷隼瞪冷江川一眼,训斥道。

“是……是……”冷江川连忙低头躬身退了下来。

冷隼换上一副笑颜,对尤邓生说:“尤阁主所说自然是金玉良缘,我回去之后一定要细细顿悟其中道理,有责改之,无则加勉。”顿了顿,“不知尤阁主还有什么要指点的?”

尤邓生听了这话,面露一丝苦笑。

冷隼这话表面上是应下了尤邓生,但略一细品,便并不是如此。尤邓生说的十分直白,就是劝告冷隼的夜枭门不要在做杀人的勾当,但冷隼却自己回去要“细细顿悟”,这便是装糊涂,又说自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意思是昔日种种并非过错,也就是不认尤邓生给自己判下的罪状。

她这样说,既表明了自己立场,又没有让尤邓生在面子上过不去。

“既然如此,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尤邓生单手为礼。

“嘻,好啊,后会有期了。”冷隼还礼。

两拨人就此分别,一回苍绫山,一回苍耳山。

第二日,正午时分。

天枢殿内,一间旷阔大厅中,诸葛风云铜盆沐手,拿起一把香,在蜡烛上点燃,插入香炉之中,然后跪下恭敬向香炉后一座座牌位叩首。

这里是祠堂,四面搭起阶梯形的高台,摆满了牌位,每一座都代表一位已逝的苍绫宗英豪。

虽然外面是艳阳高照,但祠堂却无窗子,只靠几个细窄的采光口投下几缕阳光,有些阴暗。火烛燃烧,烟气升腾,诸葛风云跪拜,厅内寂寥无声。

“吱呀”声轻响,祠堂的门开了,鬼门走了进来,手上还带着锢灵锁,他面色如土,体态佝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门关上,鬼门蹒跚地往前走,来到了诸葛风云身边。诸葛风云站起,转身对着鬼门说:“跪下吧。”

鬼门哂笑一声,说:“我早已不是苍绫宗的弟子,凭什么还要跪你们祖宗?”

诸葛风云伸手指向正前方的一个牌位,鬼门顺着他所指望过去,见牌位上写着“阁主廖风一之灵”,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浑身都颤抖起来。廖风一是鬼门授业恩师,也是诸葛风云的师兄。

“跪下。”诸葛风云又说。

鬼门眼眶中泪水打转,咬牙忍住不哭,跪下了。

诸葛风云长叹一声,望着廖风一牌位说:“师兄,天门回来了,风云答应你的事终于办到了。但是……风云有愧,你临别之际,将天门托付给我,让我多多照顾,我却管教无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犯下一个个过错,无奈之下,只能逐出门墙。天门从那时候便没了,江湖上多了一个叫鬼门的无耻之辈。”

“诸葛风云!你说得好轻松,把自己摘得好干净啊!”鬼门道人颤巍巍站了起来,恶狠狠瞪视诸葛风云,“那你说说,我为何要犯错?”

诸葛风云面色如常,淡淡地说:“因为阁主大选,没有你的位子。”

“是啊,没有我的位子?我问你,我为宗派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我斩杀了多少妖魔?”说着激动地扯去袍子,赤裸上身,身上满布伤疤,或深或浅,这大都是他早年间除妖时所受的伤,伤口早已愈合,但从其所留下的一道道疤痕中不难瞧出当时所受创伤之重。

“你说,为什么不是我,而是武瑶姬?阁主大选之时,我已经是紫金四阶了,她不过是个紫金三阶,除了侥幸斩杀一只紫金七阶的大妖之外,就只剩下些不值一哂的小功劳了,她凭什么跟我比?你跟告诉我,她凭什么跟我比?”说到最后面红耳赤,青筋暴起。

其实,当日阁主大选,武瑶姬也认为自己各方面都不如天门,万万没想到最后当选的是自己,她得知消息后自然惊喜,但一番思量下来,便觉得自己不够格,去找诸葛风云请辞,另推举天门为阁主。诸葛风云却不允许,执意让武瑶姬来做阁主。

后来,武瑶姬每次除妖都是奋勇当先,勇猛无双,为的就是对得起自己这个阁主之位。而她也确实立下很大功劳,尤其是在西界,做下以一敌百的壮举,更是令全宗上下赞佩。

诸葛风云望着他,表情至始至终都平淡如水。

“哈哈,你说不出来了,是不是?你现在也觉得说武瑶姬斩妖功大,站不住叫了是不是?”

诸葛风云扔不说话。

鬼门接着说:“好!咱们全当武瑶姬是比我强,她更有资格当苍绫宗的阁主,但后来呢?为什么要设第十一位阁主,为什么第十一位阁主是那个姓吕的小丫头?她是谁?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

诸葛风云,你只手遮天,凭着自己喜好设立阁主,完全不把祖制放在眼里。你活得久,年纪高,宗内人都怕你,服你,但我不怕!”他身受重伤,气力亏空,激动地说完这些话,已累得气难定。

又隔了阵,诸葛风云终于开了口:“你说完了吗?”

“哼!”鬼门道人别开脸去,“要杀要剐随便你,但你休想让我低头,让我逮到机会,我定是会将你不齿行径大白于天下。”

昔日,鬼门道人离开苍菱宗之后,便想将自己的在苍绫宗内遭受的不公待遇说出来,但又怕这样做了,会遭诸葛风云报复,所以一直没说。

诸葛风云双手背抄,宽大的袖子垂到小腿上,他转过身昂首对着采光口,耀眼的阳光射来,他禁不住眯起了眼睛。

“天门,你从小便展露出过人天赋,又勤勉上进,在后辈之中,最为优秀,就连尤邓生也比不过你。如你肯走正道,如今必然是阁主了,且修为上能突破七阶也未尝可知。只可惜……可惜你半途而废,自甘堕落……”说到这里垂首摇头,叹息连连,眼中已含泪花。

鬼门冷笑一声,说道:“诸葛风云,你莫要惺惺作态了,你的眼泪骗不过我。”

诸葛风云默不作声,良久之后抬手拭去泪水,忽而转身,盯住鬼门,目光锐利。他开口说道:“若论功绩,论修为,你确实当得了苍绫宗的阁主,但是正所谓‘赏罚分明’,我不能只看你的功劳,而不看你犯下的过错。”

鬼门心脏一坠,颤声说:“你……你说什么?”

“在阁主大选之前,蛮州遭妖物侵扰,民不聊生,你跟尤邓生一同前去伏妖,你在那里做了什么?”

“我……我自然是随尤师兄一起降妖伏魔了,那一次我可是凭一己之力,是斩杀了一只紫金二阶的大妖啊。”

“我说了,‘赏罚分明’,你的功劳宗内有目共睹,但你的过错呢?”诸葛风云步步向前,鬼门不由得朝后退去,他看着对方冷峻的眸子,方寸大乱,终于忍不住吼道,“怎么了?我是收留了一只妖精,但又如何了?我又没害人!”

原来,当日,天门道人杀入妖洞内部,斩杀妖魔无数,但却无疑中发现了一只样貌俊美,名为青儿的女蛇妖。当时他是孤军深入,并无其他人跟随,青儿扑倒在天门脚边苦苦哀求他放过自己。天门见她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实在不忍,便将她悄悄救出,秘密藏在人迹罕见的荒山上,一有时间便去瞧她。

天门每一次去,青儿都殷勤备至,时不时地撩拨魅惑,当时天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来二去,终于把持不住,跟蛇妖苟合,成了露水夫妻。

诸葛风云停下脚步,叹息一声:“你没害人,你却害了自己。你可是苍绫宗的修士啊,你为何如此糊涂?竟经不起那女妖诱惑?”

鬼门咬牙切齿:“是尤邓生,是不是?是尤邓生向你告的密!”

诸葛风云摇头:“不是邓生,他那时候何其优秀,邓生虽是师兄,却对你心怀仰慕,处处都以你为目标,他连做梦也不会想到你能做出这等荒唐事来。且你行事小心,一点马脚也未露,出山伏妖的近两百人都被你瞒过了。”

“那……那你如何能知道的?”

“你从六岁便跟着我廖师兄了,是他的得意门生。他对你也跟对自己儿子无异,也正是知子莫若父,你那次从蛮州除妖归来,状态便不对了,习武修炼总是无精打采,魂不守舍,还时常借故外出,且十有八九都是彻夜不归,每天脸色都很疲惫。

这是因为你往返南州蜀州两地,都使御剑术赶路,御剑术本就耗体力,且蜀蛮两地相隔千里,路途遥远,你使得有频繁,即便是紫金五阶也吃不消了,而这一切都被你师父瞧在眼里。当时,他已卧病在床,命不久矣,见你神色有异,便问你,你面色慌张,说出的理由更是漏洞百出。

廖师兄虽猜不到你具体做了些什么,但也料定你做下了错事,他苦口婆媳地劝你,可是你呢?你鬼迷心窍,充耳不闻,仍是一有机会便去跟女妖会面寻欢作乐。以至于你师父归天之时,都不在宗内,却是在荒山野岭间跟一个蛇妖卿卿我我!”

鬼门听到这里,汗水涔涔而下,再看廖风一的灵位,浑身颤栗起来。

诸葛风云接着说:“廖师兄见劝你无果之后,便找来了我,让我查明你到底做了什么,还嘱咐说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要惊动,先回去告诉他再说。我受了托付,便在暗中将你监视起来,果然发现你种种异常。

有一回,你夤夜十分御剑外出,我也跟上,随着你到了蛮州,到了深山之中,看着你走向一间茅舍,那个蛇尾女友挺着大肚子欢喜地来迎你,你俩抱在一起,好不亲热。

我看到之后只觉自己眼花了,根本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等事,就又伏在那茅屋窗边,听到了你跟那女妖诸多情话后,才不得不信。

我回到宗内,将如实告知了你师父,他未有发怒,但却十分悲伤,愣怔许久之后,对我说‘天门不堪大用,阁主一职免去吧。’我答应下来,再想说话,你师父便已咽了气。廖师兄虽然没说让我隐去你的罪责,但我知道十分心疼你,自然不愿你声名扫地。

后来,你见到廖师兄的尸首,倒是如梦初醒,幡然悔悟了,进山里杀了那蛇妖女。我考虑你有补过之举,也就遂了廖师兄心愿,替你隐瞒此事,只是另选他人为阁主。我也思量着是否跟你挑明,但思来想去,都觉得挑明了弊大于利,所以全当不知你豢养女妖一事。”

听到这里,鬼门道人重新跪倒,对着廖风一的灵位嚎啕大哭,悲痛不已。

诸葛风云又说:“你说我根据个人喜好,不顾祖制,擅添阁主之位,并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小丫头任职。可你不知道你口中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有何背景……

她姓吕,正是大洪当朝重臣,吕尚书的女儿。咱们苍绫宗太过鼎盛,大洪对咱们是既重视,又警惕,生怕我们有不臣之心,所以才想出个派人驻宗的主意。

这主意是吕尚书所想,他又忖直接派来朝中官员,恐要引起我的不满来。所以他跟我秘谈数次,拐弯抹角地提出自家闺女想要入宗修行,并将皇帝也搬了出来,谋个阁主之位。

我虽是修道之人,但却同时也是大洪子民,正是皇命难为,我不得不做。但吕姑娘虽任阁主一职,却并无实权,只是挂名领个月例而已,并不会把控我宗。”

鬼门摇了摇头,说道:“你为何不早说?你早说了,我至于昏聩度日,坐下错事吗?”

诸葛风云说:“我一直想找个适合的机会,但宗务缠身,我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终于抽出时间,却不料你已犯了大错,逃下山去。我不得不下令将你逐出门墙,同时派人去寻你,却不想这一寻便是二十多年,到今日才说出这些话。”

鬼门形容枯槁,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诸葛风云抽出腰间佩剑,丢给鬼门,说道:“念你昔日功劳,和廖师兄对你的感情,你还是天门时的过错,我永远不提。但你如今是罪大恶极的鬼门,罪不可恕,自裁了吧。”

鬼门闭上眼睛,默默流泪。

诸葛风云一声叹息,又说道:“还有什么话要留下来吗?”

鬼门缓缓摇头。

诸葛风云点点头,一甩袍袖,大步走开,一面走一面说:“还有什么话,跟你师父说说吧。”

鬼门对着廖风一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说道:“师父,弟子愧对您昔日教诲,不求原谅,但求来世还能投在您座下,做您的弟子,那时候再好好孝敬您,做一个让您骄傲的弟子。”说完,他拾起长剑,缓缓地抵在脖颈上,冰凉的剑锋一贴皮肤,让他猛地一颤。

死亡的恐惧立马将鬼门吞噬了,他握着剑柄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虽然努力地想要稳定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身后,门开门关,诸葛风云已经出去了。

鬼门紧抿着口,发了狠,一声吼叫,猛地将剑一剌。

“啊呦!”一声惊恐的尖叫,鬼门的脖子上添了道浅浅伤口,长剑随即落地,发出“当啷”一声。鬼门看染血的剑锋,又摸了摸脖子上温热的鲜血,刹那间求生的欲望挤走了所有愧疚和羞耻之心。

他拾起长剑,站了起来,四处观察,想要找个逃走的地方,祠堂的采光口倒是能出去,可是太高,他如今双手都带着锢灵锁,拿剑都很勉强,结印施法更是痴心妄想。

但是他双脚尚且自由,快步走到一个采光口下,仰头张望,估算离地大约有两尺多高。举剑冲着墙壁狠凿几下,这剑虽然不是什么灵宝,但却足够锋利。

哗啦声中,石屑剥落,掉在地上。鬼门三两下便掏出一个深有尺许的小洞来,抬脚一试,脚尖恰能伸入。

跟着踮起脚尖,高举长剑,在更高处的墙壁上又凿出了一个洞。退后两步,奋力前冲,奋力跃起,双脚轮番踩入洞内借力,腾起老高,但却仍够不到采光口。

鬼门摔在地上,估算最起码还要再凿出一个孔洞,三次借力才有机会够着白光口。

环视四周,见祠堂空空荡荡,除过几个团蒲外,就只有一加加供奉排位的木架了。

鬼门随手抓住最近一个木架奋力拉扯,“呲啦”声响,木架朝着采光口移动几尺,排位哗啦啦掉了一地。可他只顾自己逃命,根本顾不上惊扰了诸位苍绫宗前辈之英魂。

而此时此刻,诸葛风云已走出老远,鬼门动静虽大,他却未有听见。他本想着让鬼门临死之际,能对着廖风一灵位做一番忏悔,所以才离开给这对师徒一些时间。

诸葛风云认为鬼门是个咬金嚼铁的硬汉,虽然误入歧途,但仍性子却不会变,有坦然赴死的勇气。而当下已是必死之局,他也就不会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了,实在没想到他为求生,竟将祠堂搅得天翻地覆。

诸葛风云来到书房坐下,侍候的弟子奉上一杯清茶,他一面喝茶,一面翻起一本风属法术的古典,细细参悟,准备在这一杯茶水喝完后便重返祠堂。

与此同时,鬼门道人踩在木架上,用长剑在墙壁更高出凿出第三个空洞,然后他跳下木架,退出好远,跟着奋力前奔,先在木架上借力腾起,然后又在孔洞里塔上一脚二次腾越。

力贯右臂,将长剑狠狠刺出,虽然身受重伤,但目光依旧毒辣,出手也甚有准头,这一剑不偏不倚,正插在两块砖石之间的缝隙里,整个剑身都没了进去,鬼门也就挂在了墙壁之上。

他略略一歇,右臂发力,拉起身子,左手向上舒展,终于够到了采光口下沿,再发力上攀,钻入其中。干到这一步,他已累得满身大汗,但却欣喜不已,觉得自己或许真能逃出。

但欣喜之时,却大意了,未有料到墙壁跟薄,他在墙里面钻入采光口,便从另一面掉了下去下去,鬼门虽惊不乱,在空中调整身姿,双腿着地,跟着缩身前滚,最大可能地卸去下坠之力,

但那采光口毕竟距地面三丈余高,鬼门饶是应对得当但还是疼得险些昏了过去,缓了好久才慢慢爬起。

他左右张望,发现自己在一宽敞通道内,左手边是祠堂墙壁,墙壁上伸出屋檐,屋檐末端下另是一堵半截墙,透过屋檐和墙壁间的间隙只能瞧见碧蓝天空。

鬼门还是天门的时候偶尔回来天枢殿,但也仅仅在殿内大堂上走动,天枢殿是苍绫宗主居所,他自然不敢随意走动,因此对殿内布局并不算多了解。

加之他跳出门墙已有二十余年,本就不多的记忆也模糊了,就算努力回想拼凑,也不知道自己处在天枢殿什么位置,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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