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祖母说着,可程阳他们却听得并不是很明白,使用者和被使用者之间的关系,搞得有些太复杂。
“说得直接一点就是,鬼王对你使用了这个法术,你修为提升至于,也会帮助他提升实力,同时一点点地帮他恢复肉身,但从此之后,他就再也不能伤害你,如果他主动伤害你,他就会受到同样的伤害,就算他不伤害你,如果你因为别的原因死了,他也会死去。”
程阳的脑袋中仿佛炸起了一个响雷,历邪鬼王竟然对自己使用了一个如此危险的法术,这不是在把他的命运彻底交到自己的手中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等同于把最大的把柄交到了程阳手中,程阳看而已随时利用这一点来对付历邪鬼王,历邪鬼王也会因此而处处受到限制。
最关键的是,程阳修为如此低,所树立的仇家却多如牛毛,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他这样也实在是太冒险了。
“也许,这样的说法说起来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实际上,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看出了程阳此刻心中的困惑,李家祖母缓缓说着,如果有办法的话,这个世界上有谁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
历邪鬼王已经是一代鬼王,掌控历邪鬼城上千年之久,自身修为也已经是脱胎境后期,却把命运交给了程阳这样一个修为弱小而身份不明的人。
“历邪鬼王在灵魂状态之下已经存活了八百多年,而眼看着血杀鬼城日渐强大,对历邪鬼城的进攻是迟早的事情,他的修为如果再不提升,在大战到来之时,他必然无力抵抗,而正好在这个时候,你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面对陷入沉思的程阳,李家祖母不断地将历邪鬼王的处境说了出来,那些历邪鬼王自己没有机会跟程阳说的话,还有此刻历邪鬼王的麻烦。
“连心印的作用是非凡的,而要使用它,却必须选择那些修为还在起步阶段的人,才能够使用连心印,你刚刚到历邪鬼王府之时,修为只有立身境,却连败张家多名得意弟子,而在进入引魂潭之后仅仅两个月的时间,你一跃成为聚魂期后期,那时候他便知道,你是最合适的对象。”
“所以,他才会在那时候对我出手,所以,他才安排我前往鬼雾平原!”
程阳说话了,所有的思路似乎都清晰了,历邪鬼王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而程阳所经历的一切,想必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用生命作为代价,去赌一场极有可能会输的赌局,也只有历邪鬼王这的男人,才能够做出如此艰难的决定来。
“没错,他当时对你出手,其实就是在给你的身体下连心印咒语,而事后安排你前往鬼雾平原,一是让你能够在转轮王道场出现之时,你能够地一时间赶到,二来,你当时风头太盛,得罪了太多的人,再留你在历邪鬼城之中,太危险了!”
程阳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当初他还以为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历邪鬼王对自己的惩罚,而他之所以能够遇到转轮王的道场,那是因为自己的运气。
如今看来,这所有的一切却都是因为历邪鬼王从中安排,自己的修行道路上,原来一直都有个人在给自己指引。
现在想想,恐怕陈云对自己的这些帮助,其实历邪鬼王也早已经知道,或者,一直就是他在暗中授意陈云去做的吧。
也就只有程阳才会那么蠢,让历邪鬼王一直欺骗着自己,牵着自己的鼻子在走。
只是,如果说保护自己的话,恐怕在他离开历邪鬼城的那段日子里,恐怕是他面对过的最危险的时候吧,小世界里遇到邪云、愁云城被追杀,鸣夜城被埋伏,灭日城险些被围攻,那一次不是死亡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呵呵,历邪鬼王他太天真了,他怎么可能会以为,自己能够一直掌控我的人生吗?”
程阳冷笑着,他的命运他自己决定,不管是谁都别想在往后的日子里控制自己的人生,历邪鬼王就算是给自己用了连心印,那也是没用的。
“不,他根本用不着去掌控你的人生,因为就算他什么也不做,你也一定会不断地强大起来,而只要你的修为越高,他凝聚肉身的机会就越大,修为也能够随之提升,只要你不死,对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李家祖母说着,历邪鬼王对程阳使用连心印,原因只是因为看上了程阳那超乎常人的修炼天赋和毅力,而他的目的也只是想在程阳不断的强大中得到帮助自己强大起来的利益,别的那些,他根本就不在乎。
程阳到此才明白,历邪鬼王并非是他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有心计,有宏才大略,和独到的眼光。
“你今天,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程阳说着,如果说历邪鬼王做的那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么此时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女子,他所做的事情,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既然历邪鬼王原本都没有要告诉自己关于连心印的真相,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还有,如此机密的事情,她身为一个外人,又如何能够了解得如此详细?
“因为,我希望鬼王他,有任何的意外!”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此时的李家祖母,她那美丽容颜下露出的一丝忧虑,那是一种众人曾经在夜舞月身上看到过的表情。
那时候,程阳重伤昏迷,生死难料,夜舞月因为担心而曾经出现过这样的表情,而此时,李家祖母在说这话的时候露出这样的一幕,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许久之后,等程阳他们从这样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时,等程阳明白,这是一种关心的情绪之时,他忍不住为眼前这个女子而感到怜惜,同时对她的身份,有了极大的兴趣。
“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吗?”
彼此对视着,程阳确实已经猜测到了一些,可他对那样的猜想却是感到不可思议的,因为在他的眼中,像历邪鬼王这样的人,本来不就应该是那种孤身一人奋战的鬼雄吗?
“我只记得曾经听晓才他们提起过,历邪鬼王原本,也是姓李!”
“嗯?”
听着程阳的话,李勉猛地抬起了头。
一个存活了八百多年拥有着脱胎境后期修为的强者,一个在历邪鬼城里修建了如此兼顾的院前的家族,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能够说得通了。
“难道”
“没错,我就是历邪鬼王的夫人,八百年前跟随在历邪鬼王身边的鬼王妃弄月。”
轰
脑海中一阵激烈的震荡,没错,三大家族的第一代族长都和历邪鬼王之间有着一定的关系,而当时在历邪鬼王身边还有个极为出色的女人,他号称鬼妃,但却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除了历邪鬼王身边最亲密的人之外,没有任何的人认识她。
八百多年前的大战之后,历邪鬼王身边的人死伤惨重,就连他唯一的儿子也在那一场大战中牺牲,从此之后就只听说历邪鬼王只有那些散落在外的后人,他最心爱的鬼妃弄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谎言,鬼妃弄月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历邪鬼王的身边,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在外面创立起了一个李氏家族,表面上和历邪鬼王没有任何的关系,可实际上,家族中的人,都是历邪鬼王的直系亲属。
“当年的一场大战之后,我和鬼王的儿子被杀,鬼王为了保护我,同时也是为了保存历邪鬼城一个暗中的实力,让我隐藏身份在这里创立了李氏家族。”
“所以,当你知道这场和血杀鬼城之间的大战再一次降临之时,为了历邪鬼王的安危,你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见我,哪怕你要为此而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程阳说着,他现在终于了所有的一切,同时也为弄月这个女人感到怜惜,爱之深,所以愿意为了历邪鬼王而冒任何风险,所以她也敢再没有征求到鬼王的同意,而敢将连心印的秘密,告诉自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的血杀鬼城已经变得太强大,而历邪鬼城的战斗力想要抵抗,已经十分的困难,我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有危险,而什么事情也不做。”
弄月说着,近千年的夫妻了,心爱的人有性命之忧,她又怎么可能置若罔闻。
“呵呵,以你现在的实力,加上历邪鬼王脱胎境巅峰的修为,就算是他没有肉身而实力受到限制,要对付血煞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程阳冷笑着,两个脱胎境后期修为的强者,就算血杀鬼城那边有三个,可弄月以后期的修为,足以应对血杀鬼城那边那两个初期和中期的高手。
而除去这两个关键的威胁之后,剩下的那些人,就算血杀鬼城的部队众多,可以凝魄境阶段高手的对比程度上看,要打败血杀鬼城的那些部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些,我担心的是你。”
程阳抬起了头,弄月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担心的是自己?
“你身上的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了,或许以你的天赋不久之后必然能够成为一代鬼雄,可你现在的修为,却还太差,你手中拿着天丛云,已经招来了那么多的仇人,如今在历邪鬼城之内,恐怕已经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你,你的生命随时都有危险,而一旦你出事的话,鬼王他也就”
弄月没有再说下去,可程阳却明白她这话中的意思,因为连心印的关系,如今历邪鬼王的生命已经和自己的捆绑在了一起,历邪鬼王死了,他不会有影响,可如果他死了,历邪鬼王也就会瞬间魂飞魄散。
弄月,人如其名,美如月宫中的仙女一般,让人只可远远观望而不敢轻易靠近,然而,如此美丽的女子,却为那只剩下一个魂魄寄居在盔甲内的历邪鬼王而如此动容。
程阳看着眼前这位美人,心中也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明明和历邪鬼王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交情可言,但此刻听到弄月所说的话,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却又舍不得去伤害她。
真情可贵,看惯了背叛与冷漠的程阳,对于难得的真情,有种无法抵御的**力,只是
“此事和我无关,我无需在意,不过,我的命可是属于我自己的,一般人想要拿,可没那么容易!”
程阳说着,不管这和历邪鬼王之间有没有关系,程阳始终还是一个人,他总不能够拿自己的性命出去开玩笑。
听着程阳的话,弄月先是一愣,可紧接着,她微微地笑了起来,这简单的话语,却已经告诉了她所需要的答案。
“另外,我还有一件小事情想拜托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先说说看,如果对我有好处的话,我自然是很乐意帮的,至于别的,那就看情况吧!”
“呵呵,这件事情对你自然有好处。”
弄月笑了,这个忙,如果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那是大大的好事,就算是程阳,恐怕也不算什么坏事。
“我的玄孙李双鱼,我打算把她许配给你,不知道你”
“祖母!”
弄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双鱼却立马打断了她,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程阳那可是夜舞月喜欢的人,她怎么可以跟自己的姐姐争男人?
“怎么?难道你还不喜欢程阳这小子不成?”
弄月疑惑地看着李双鱼,像程阳这样的男人,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如今有一个现成的摆在她面前,她竟然还有意见?这完全说不过去啊?
“这个”
李双鱼迟疑了,要说她不喜欢程阳那是不可能的,跟着他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看着程阳那飒爽英姿,对朋友又那么重感情讲义气。
“谢谢夫人好意,婚姻之事我自有主见,就不必您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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