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的那次大战伤亡无数,尸横遍野,整个北泽的天都染成了血一样的的红,每一个经历个过那次战争的人都无法忘记亲人、兄弟、朋友惨死前的眼神。那是每个幸存下来人的噩梦。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霁寒就是在那天出生的,他的降临使百年未下过雪的皇城大雪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将所有的肮脏和罪恶掩埋,带给人们一个素装银裹的冰雪纯净世界。
“不好了将军夫人,公子他又咳血了!”一位老妇人急急忙忙脚步蹒跚的冲进大厅道。
“龙妈,你先下去吧!”白凌风有些吃力的挥手道。
白凌风神色凝重,整个皇城的医者都已看遍没有一人能医此病,连皇宫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十八年了每当大雪漫天霁寒便会大咳不止,一年比一年重。记得那是一个大雪弥漫的晚上,刚从战场上胜利而归的他听闻妻子刚产下一名男婴,便迫不及待的策马归家。得子的喜悦让他忘记了疲惫,忘却了战争的血腥、杀戮、死亡。就在他一进城门时,跟随他久经沙场的的卢马突然嘶叫不前。远处一个黑影在一霎那间便站在白凌风面前,来人一身黑色斗篷看不见他的面容,银白色的发丝垂在风中飞扬,瘦长的身躯在雪中显得那么诡异。白凌风目光一凌,右手按住佩剑,双腿夹住马腹止其躁动。
来人微微一笑道:“不愧为北泽国第一将军,虽归家心切,却遇事沉着不惊。”
白凌风沉声道:“皇城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休想自由出入,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来人伸出右手中指微曲一道白光射向白凌风。速度之快只在瞬间。白凌风侧身一握一枚黄豆大小的白色透明物落在手中。当他再望向来人时那人已消失。只听空中回响道:“将军将此物与令郎服下,定保其活到十五。容若不然定活不过一月。信与不信由将军自己定夺。”
白夫人无奈的望着窗外飞扬的雪花,轻声道:“难道这真的就是宿命。”
白凌风伸手扶住白夫人的肩,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不会的,如果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就让我一人来担。”白夫人纤弱的身子一颤,泪水划过白皙精致的脸颊滴落在白凌风的胸前。
房内,白霁寒斜靠在窗前,皎洁的月光洒在白色的大地上,也照在他毫无血色近乎透明的脸上。白色,那么纯洁干净。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最清楚,每年这时他都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一年比一年流逝的多,父亲说习武可以强身,可以使自己坚强,所以他拼命的练武。他不愿看到父母忧伤的眼神。家里的仆人都在议论他活不过十五岁,只要被父亲听到便会诛死。所以这成了不能说的秘密,可是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今年他十八了。能活几天他不知道,他不想看到父母伤心绝望的样子。
这时的凤儿探出脑袋,目光注视着窗边的霁寒。
霁寒渡到风儿的小窝边,俯身用修长的手**着凤儿火红的羽毛,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可能活不了几天了,父亲知道我活不过十五岁这三年是赚的,在我很小时便逼迫我习武将他毕生所学传授与我,教我骑马射箭,带兵布阵,琴棋书画。最初我以为父亲想让我快点成为有用之人,为国为子民效力之人,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想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传授给我。他知道我会死,所以不愿让我这十五年虚度。我自小穿的衣服母亲从不让下人给我做,都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给我缝的,虽然每次她都说是龙妈做的,可我知道龙妈年纪大了,做不出了。连父亲都还没穿过母亲亲手做的衣服呢。呵呵。。。”霁寒苦笑着,凤儿侧着耳朵将头埋在霁寒的胸前来回的蹭着想要抚平他心中的痛。
霁寒一翻身手中多出一枚白色的棋子打向屋顶,只听一声娇媚的叫声,一个身着火红紧衣将婀娜身姿勾勒显现,妖娆无比的女子自屋顶落下。霁寒没想到会是一名女子,面色微缓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躲在屋顶!”
红衣女子娇笑道:“公子真是好耳力我都那么小心了还是被你听到了。没想到我狐娇娘竟也有失足的时候。”说着欺身便来到霁寒身边伸手想要摸他的脸。
霁寒一惊身形一闪,只见那狐娇娘指甲在月光下显着幽幽的绿光,一看便知淬了剧毒。
狐娇娘见一击不中,便反手抓来,霁寒本无心伤她道:“狐姑娘我们本没见过为何要害我。”狐娇娘娇笑道:“公子如此年轻又长的那么俊俏我也不忍心杀你。可是,哼哼,宿命难为呀!”
霁寒满心的疑惑正想问清,狐娇娘的爪风已近身,只见她爪风凌厉招招致命,霁寒本大病未愈此时连躲闪都有些吃力。狐娇娘双眼泛着幽幽的蓝光,嘴角露出一颗惨白的獠牙。看着霁寒额头的滴落的汗珠,像是在欣赏将死的猎物。这时她身后的凤儿双目像两团燃烧的花苗,可惜她没办法看到。狐娇娘爪风一变,双爪如利剑刺向霁寒,可是就在她手触及霁寒之时突然停下,接着一声惨叫红光一闪射向屋顶消失不见了。
留下了几滴残红在地面。霁寒这才明白过来是凤儿救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