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剑齐赶到七棵柳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定岩庄和千阳派的人拿着兵器对峙着,互不相让。
定岩庄的人看见庄主来了,急忙迎过来。
“二庄主呢?”卢剑齐问。
“在那边!”随从一指旁边的那棵大柳树下,那里围了一圈定岩庄的人。
“庄主!”
卢剑齐走过去,围在一起的手下自动分开一条路。
只见卢剑飞躺在地上,看样子是睡着呢。
卢剑齐皱眉,问身边的人“怎么不叫醒他?”
“回庄主,二爷睡得沉,叫不醒。”
卢剑齐觉得蹊跷,急忙蹲下查看卢剑飞的情况,见他不像是中毒,稍微松了口气。
“去打一桶水来。”
不一会手下打来清水,卢剑齐一把泼在卢剑飞脸上。
卢剑飞一个况,明显是经历了一场苦战,而家弟却毫发未伤,连衣服都非常齐整,家弟的功夫还没有高到这个程度。”
刘贲不死心的道,“他可能是先设计暗算了小师弟,然后迫害小师弟的尸体泄愤。”
“我有病啊?”卢剑飞嚷嚷,“还是你有病啊?”
随后接到卢剑齐一个白眼,乖乖闭上嘴。
卢剑齐在刘贲开口前,打断他,“据我所知,生前和死后受的伤,伤口有很大差异,不如让仵作来验尸,结果自然知晓。”
“好,那就让仵作验一下”,桑亦轩开口。
卢剑齐有些意外,相比千阳派的其他人,桑祁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哥哥,未免太过冷静了。
江湖人的尸体大多不会让官府的人动,只是桑莽没说话,其他人也不敢提出异议。
衙门的仵作是个五六十岁的瘦弱老先生,原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没想到事情又转到自己身上,偷偷擦了把冷汗,一个验不好估计小命就没了啊。
仵作小心翼翼的查看尸体时,薛寒墨和段月萧刚好到。
段月萧先感叹了一下,七棵柳树果然好大。
来到卢剑齐身边,薛寒墨问,“怎么样?”
卢剑齐淡定的笑笑,“没事,正在验尸,你怎么还没赶回去?”
“来看看没什么事就走”,薛寒墨的话语中透露着关心,转头看地上的尸体。
来的时候,他和段月萧就知道死的人是昨天见过的桑祁,没想到死的这么惨,身上看上去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是他们!他们昨天害过少当家!”对面千阳派的一个弟子突然嚷道,伸手指着段月萧。
这一声喊,千阳派的人都望过来。
桑亦轩打量了一下段月萧和薛寒墨,转头问那个弟子,“怎么回事?”
那个弟子将昨天在福香楼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当时那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少当家就突然不能动了。”
刘贲怒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那个弟子瑟缩了一下,“因为昨天还没到医馆,少当家就好了,我们也就没在意。”
这时仵作验完尸,站了起来。
“怎么样?是生前的伤还是死后的?”桑亦轩问仵作。
“死者大概昨晚丑时死的,根据伤口和流血的程度来看,应该都是生前的伤,最后在流血过多快要死了的时候,被砍了头…”
“祁儿!…”桑莽听到桑祁被活活折磨致死,一时心痛难忍,昏了过去。
桑亦轩赶紧命人将他爹送回家去,对仵作道,“接着说。”
“死者有中毒的痕迹,应该是一种化骨消力的毒,能让人四肢无力。”
“果然是你们,是你们合谋害死了小师弟,我要为小师弟报仇!”刘贲抽出身旁弟子的一把刀,向段月萧砍去。
卢剑齐上前一步,抬扇子架住他的刀,稍用内力向上一抬。
刘贲向后一个琅跄,要不是身后的弟子驾着,就摔地上了。
桑亦轩伸手挡住还要冲上去的刘贲,问卢剑齐,“这二位可是卢庄主的朋友?”
“正是!”
桑亦轩看了一眼段月萧,“既然这位公子有让人瞬间失去抵抗的能为,令弟又睡在这里,身边放着杀人凶器,想不被怀疑都难吧?”
卢剑齐依然语气平静,“如果是他们合伙杀了人,为何不一起离开,家弟何必在这里等着被抓?”
“因此我才说怀疑,无论如何他们都有最大的嫌疑,即使不送官,我希望他们能留在七柳镇,直到查出凶手。”
卢剑齐垂眸,这下好,又搭进来俩。“他们还有要事,需要马上离开。”
“我看是畏罪潜逃”,刘贲接道。
桑亦轩也是脸色一沉,“这是我们最大的容忍限度,卢庄主不要欺人太甚。”
卢剑齐刚要说话,薛寒墨开口,“无妨,我们再留几日便是。”
“可是伯父那里…”卢剑齐转头看薛寒墨。
薛寒墨安抚的冲他一笑,低声道,“黎青之前信里说,我爹现在只是隔天发作,还没到解毒的时机,回去也是徒劳。”
卢剑齐点头,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无论能不能解毒,神医找到了,薛寒墨肯定是心急的回家看望父亲,只是现在的情况,再坚持未免不讲理了。
转身,卢剑齐对桑亦轩抱了一下拳,“就按桑少侠所说,在下先回去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一定”,桑亦轩做了个请的手势。
卢剑齐等人带着手下离开。
桑亦轩看着段月萧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