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刚跟我讲述完这些,法卡和白子赫就找上门来了。前者不知从何处搞来一根禅杖,和他之前拿的那根没什么区别,穿的衣服还是运动装,算算日子,也好久没有换过了吧?白子赫有所不同,之前他总是喜欢穿黑色的休闲服,而现在穿的却是一身白色的古装,还戴着一顶白色的状元帽。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树妖而已!修行不过千年就敢出来为非作歹啊?你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白子赫上前来,露出一笑,把我拉在身后;然后转脸恶语相向,看着树妖,道。
我本想插嘴说话的,但被树妖制止了,它说:“小娃娃,你现在不要说话,记住我刚才讲的!冥王,不可信!小和尚才是你值得信赖的人!回去之后就把我所说的一切告诉小和尚,走吧!回去吧!”
白子赫听后皱了皱眉,法卡也挺疑惑的,同时看着我,要数前者的眼神比较狠。吓得我后退了几步,他问我:“这妖怪跟你说什么了?妖怪的话那是不可信的!”
“怎么?冥王大人要杀了她吗?她可是过继给你做妻子的人!你难道要杀动手了你的妻子吗?”树妖虽然不能化成人形,但说话还是挺溜的。它说我是过继给冥王做妻子的,它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我父亲当时真的把我过继给了白子赫,而并不是过继给了观音菩萨?
躲在法卡身后,我看着白子赫,在前者耳边说:“法卡,我分不清楚他们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你帮我分析一下!”
前者听后想回头看我,结果我没闪开,嘴唇碰到了他的脸。然而法卡非常淡定,闭上眼睛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随即道:“那妖怪跟苏暖施主说了什么?它抓了苏暖施主过来,为何现在又要放施主回去?”
我看白子赫也想知道真相,也就不藏着捏着了,偷偷的瞧了瞧树妖,看它的眼睛已经闭上,似乎在叹气。没把声音说的太大,捂着法卡的耳朵,把嘴凑上去说:“它说你是不动明王的传人,白子赫是冥王!而且,你是我上几辈子的情人,白子赫是来害我的!”
“阿弥陀佛,妖言惑众!看小僧今天不收了你!”法卡听到我这句话,脸色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抽起禅杖就指着树妖,有些愤怒,道。
话音刚落,本来说话就有回声的山洞里竟然响起了一阵鞭炮声,谁在这里放鞭炮?没理由啊,妖怪的藏身之地应该挺隐蔽的,怎么会有人能找到!
还没等我想明白,那树妖就开始不安起来,如果它可以化成人形,应该早就逃跑了。鞭炮声没有停止,正在向我们靠近,树妖也从不安变得彻底没了声息,最后竟然开始燃烧起来;瞬间,整个山洞都被熊熊烈火所包围住,我们身在其中,那种炙热的感觉真是非笔墨所能形容,往小里说,就跟待在蒸炉里差不多。
白子赫跑过来拉住我,说:“跟小和尚走,大家伙出来了!”
“是旱魃!”我挣脱他的手,看着法卡,道。后者看我看着他,点点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听见他说了一句什么,小僧早就说过有旱魃!白子赫见法卡不肯动身,十分无奈,刚好,他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本领派上了用场。
这次我没有闭上眼睛,在他拉着我们消失的时候,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地狱,那条通阳道;周围的壁画还明显可见,只是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就像我们站在原地,而它却瞬间消失了。
再次出现的地方就在我被树妖抓走的那片乱葬岗,一个女子站在我们不远处,头发及腰,身材苗条,穿着一身红衣服,就跟那电影演的恶鬼一样。从背影看她的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白子赫和法卡挡在我身前,把我遮的严严实实的。
女子的声音非常空灵,听起来就像在听自己讲话的回声一样,自带特效啊!她说:“呵呵,我以为是哪路神仙,原来是冥王哥哥啊,近来可好啊?”
冥王哥哥?我噗你一脸,大家都说白子赫是冥王,那就证明树妖跟我讲的那些是没错的!或许我下地狱那时就已经走进白子赫的阴谋里了,法卡说地狱之门前会有我最亲的人出来迎接;要说最亲的人莫过于我父亲,他没来,白子赫却来了,他是冥王,冥界的事儿还不得听他的安排。
现在我是认准白子赫要害我了,刚才对他回复的那么一点好,现在全部烟消云散了。女子脸部清秀,五官精致,轮廓分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她就是女旱魃?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白子赫的反应非常奇怪,脸部扭曲,眼睛和眉头都快挤到在一起了。对女子的话他付之一笑,说:“我说,怎么真的是你啊!不是,我说你出来干吗?盘龙弯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还有,你为什么要伤害一个凡人?”
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法卡在刚才却否认了,难道他不知情?还是在故意隐瞒我?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有没有白子赫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道士想害法卡,我在想,他会不会借此机会出来作乱?
女子走过来推开白子赫,到我跟前,看着我,露出一笑。如果我是男人,我的魂就被她勾走了,幸好我不是;她跟我说:“你就是冥王哥哥的妻子啊?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苏暖对不对?他们叫我犼,但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于是给改成琳儿了,你说好不好听?”
犼?地藏王菩萨的那个坐骑谛听?它不是雄性的吗?怎么变成雌性的了?一个女的,天天被地藏王菩萨骑,多令人遐想;不好意思,是我真相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相信童话故事了,因为事实总是出乎意料。
虽然难以置信,但我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没有否认,琳儿这个名字确实挺好听的。唯一令我不舒服的就是她加上了:冥王哥哥的妻子,这几个字;她没有回答白子赫的问题,而是直接跟我说:“我感觉到你在害怕,其实你完全不必害怕,我是旱魃,但是我不会害人;我只是在执行地藏王菩萨给我的号令,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但小妖都已经跟你讲了,我就不重复了!我一直都在这附近,它跟你说的没错!”
既然如此,那我和法卡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看他看着我,似乎很疑惑;而我则是向他笑了笑,说:“快天亮了,法卡,我们回去吧!等会儿苏青醒了找不到我,走丢了就麻烦了!”
看了看白子赫,我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眼神,反正就是挺不屑的,我接着说:“这里,这里就交给冥王大人处理吧,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冥王大人日理万机,还是早些回去吧,这段路,我和法卡两个人可以走!”
白子赫无奈的叹一口气,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局,也没说什么,跟琳儿使了使眼色,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法卡也是叹一口气,说:“阿弥陀佛,孽缘,孽缘啊!”
树妖死了,旱魃和白子赫走了,现在就剩我和法卡两个人了。眼看着天就快亮了,我们赶紧下山回旅馆,主要是怕苏青有什么意外;路上,我把树妖跟我说的那些话都完整的告诉了法卡,后者听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一直保持沉默。
那个叫苍丰的道士,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会是我们的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