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好像是我太过天真的,或许是我在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接触的人都太过特别的?
一直说我是个好人的乞讨者,在接到我拒绝给他施舍之后的开始的几天中只是表现的无奈,但是过了几天之后,教堂的窗户破了,是那几个乞讨者在深夜中来破坏的,并且我是个吝啬鬼的名号,也开始在这个城镇中慢慢传开。
这些乞讨者正是小道消息的最好传播者,尽管其中没有蕴含我任何具体能表现我吝啬的事情,但还是有一部分的人相信,我走在大街上会听到这种议论。
曾经夸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善心的牧师的,我曾经救治过的患者,在我表示对他们的并无能为力的时候,表现的虽然是我设想中的沮丧和不甘,但他们低声诅咒的声音还是被我听到了,一些人直接质问我:“以前不是就能治好的吗?”
我回答他们,以前的那段时间我光明魔法力量比较强,但是最近我受伤了,所以光明魔法力量退步了。
他们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过了几天之后,教堂外面就被泼了一些屎和尿这种污秽物,是这些人在深夜做的。
此类事情的结果,与我在灵魂海中推算的结果大相径庭,出现这种推算错误的原因,只能说是我对人类的认知出了问题,那么我以前对人类的认知难道全部都是错的?像是安灵这种小女生和巫妖这个曾经的教皇,难道都是人类中的异类?
过了几天之后,劳雷塔再次登门,我和他一起进入静室中,所谈论的正是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们会有那样的表现?”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这些人类的行为,于是索性用了那样一个笼统而模糊的词汇来说明。
“那样的表现?你是说他们的恩将仇报吗?”劳雷塔说道。
“这是恩将仇报?”我说。
“你并不欠他们什么,给他们治病他们付钱了?你有义务给那群乞讨者施舍?你有什么责任让这些人类生活的更加美好?既然你没有,那么你的这些行动不是恩赐,那是什么?他们这样做,不就是恩将仇报?”劳雷塔淡淡的讲道。
听过他的话,我一怔,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我仔细的想了想我的思维方式,顿时灵魂海一阵震荡,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思维方式已经和人类何其的相似了,按照以前来思考,我怎么可能会在意人类的思维方式,他们只不过是一堆烤肉罢了。
但既然现在这个问题提了出来,那么索性我就问到底好了。
“那么,为什么他们会有这种心态,对于恩赐者进行这样的作为?正常的思维方式不应该是心存感激吗,最不济也应该是表现的难过,怎么也不应该是记恨吧?”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听到我这个问题,劳雷塔身体一正,看着我慢慢的说道:“这就是人类的心理,虽然人类在平时都是普通的,但在一些情况下,他们就会表现出这样的情绪,只不过有些人能够触发这种情绪的情况比较多,有些人能够触发这种情绪的情况比较少而已。
我前几天应该给你说过的,人类是一种只能给予惩罚不能给予恩惠的种族,他们很容易就把这些恩惠当做应该,当你不再给予他们这种恩惠的时候,他们会觉得你做的不对,但事实上呢?你真的有责任给他们这些恩惠?
或许这么讲不是很清楚,那我就来说下我小时候的事情吧。我小时候是给别人家放羊的最下贱的仆人,有一次,有一只刚出生了不久的小羊失踪了,在我找到的时候,这只小羊被一个人抓到了,正在把这只小羊往家里带。
于是我和其他的一群羊倌就上前说明这是我们的小羊,并指出了羊身上的标记,但我们好话说尽也不肯把羊还给我们,到了最后我们就打了他一顿把羊抢了回来,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这个人盯着我们说:“这是我的羊,你们还给我。”
那么,亲爱的安德鲁神父,你来猜猜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劳雷塔这个时候突然问我。
“难道这个人也在你们的住处泼大便了?”我尝试着猜测。
劳雷塔听了之后笑了笑。“要是这个样子,说不定我也走不到今天的这一步。那个人最后偷偷的在羊的草料中下毒了,将我们看管的所有的羊全部毒死了。虽然他也被羊的主人也是我当时的主人杀死了,但我们这一群羊倌也同样的被折磨之后贬为了奴隶。
我到了现在也永远忘不了,那个人被绞死之前的眼神和说的话,他说:“既然你们抢走了我的羊,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同样别想得到。”我当时也不能理解,但后来在我做奴隶的时候,就逐渐的能够理解了,这种事情,越是低贱的人中,发生的可能性越高。
正是用这样的心态和认知,我才能在这么多年的时间中,逐渐的从一个奴隶到了现在的地步。神父,你明白了?人心这种东西,不是以常理能够衡量的,你要用最坏的方式来思考他们可能对你的态度,这样才可能做好万全的准备。”说道这里,劳雷塔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难得说了这么多,神父,你的身上是有种让人想要教育的单纯啊,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今天就告辞了,以后有事情可以尽管来我的家里找我。”说完之后,劳雷塔就离开了
让人想要教育的单纯吗?我对这个世界和人类的认知,看来只是停留在单纯的力量体系之上啊。我将这种思维方式输入进灵魂海中,就将这种事情抛在了脑后,人心再过多变,但对于我来讲,只是一群食物而已,到了最后我只要把他们吃掉不就好了。
虽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因为情绪的影响而变得和人类思维方式及其相似,甚至下意识中认为自己是个人类,但既然现在我认识到了,自己的这种不知所谓的思考问题的方式,那么,就在这种时候好好的反思一下。
这个时候我想了想之前劳雷塔说的话,能把人类族群这种词汇说出来的人,看来是对这个世界和自己的族群怨念颇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