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间叫做包打听的店铺,面对如此热情的伙计,经过在明安城呆的这半日,我也了解了一些人类的习性,与他们交流起来也不似最初那般生涩。中 √文网wくw w√.く8√1 zくw★.
我说我要找人,伙计就问我要找谁,同时将我引到一旁的桌边坐下,递给我纸笔,我写下徐子辰的名字,说:“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什么都不知。”
本有些忧心他们能否查到,没想到那伙计收起纸张,信心满满的对我说:“十两银子,天黑之前,本店将那人居住的地址告诉姑娘,如何?”
十两银子?这是多少钱,我有些茫然,只好将钱袋放在桌上:“你看这些够不够?”
伙计打开钱袋看了看,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银色的圆圆的东西,然后将钱袋递还给我:“银子已收,姑娘就在这里等等,我这就派人去打听。”
我点点头,抓着钱袋,打开看了看,经过这么一折腾,我这才现,钱袋里不止有铜钱,还有几枚方才伙计拿出的东西,这就是十两银子?
我不太懂人间的金钱计量,也不知道这是多还是少,不过按照那伙计的说法,我付过钱就只需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于是,我安心的坐在店内,有人给我上了茶水,人间的茶也很好喝,我很喜欢,就多喝了两杯,待得第三杯茶上来,天色将黑未黑的时候,那位去帮我打听消息的伙计就回来了,急匆匆的来到我面前,道:“姑娘要寻的人已经找到了,小的这就带姑娘前去。”
真的?
我站起身,心中一喜,想着果然快啊,跟着那伙计朝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穿过几条街道,前面的伙计停下来,指着前面的一座破旧的宅子对我说:“姑娘要找的那位徐公子就住在这里面,是不远处那座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不过听说他最近病了,在家中休养,私塾里的人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他了。”
伙计说着就要带我进去,我谢过他的好意,说我自己进去就行。那伙计点了点头,笑笑:“姑娘进去吧,若是对此次交易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再来铺子里,我们一定会帮姑娘处理好。”
“谢谢。”
待得那伙计离去,我才走上台阶,打量着这座宅子。
宅子不大,在这明安城里的建筑堆里显得有些破败,年久失修。我上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没有人回应。
又过了一会儿,再次敲门,还是没人回应。就在我犹豫是不是先离开的时候,大门突然打开,一个人从里面探出身子。我看着那个前来开门的老者,听得他问:“请问姑娘找谁?”
“请问徐子辰公子是住在这里么?”
老者应道:“是的,姑娘是来探望公子的么?快请进。”
听他这话,我才想起那伙计也说,他生病在家休养。若此人真是我要找的人,那就不是生病,而且因为被妖狐吸收元气所致。想到这里,我便有些心急,跟着老者走进宅子,一路来到主卧中。
这段路上,我知道了这位老伯在徐家做了半辈子的管家。也知道了徐家以前是书香门第,近些年徐老爷去世后,才逐渐家道中落,加上徐子辰长期身体状况不佳,这才落得如此境地。
我感慨人间情意,徐家已经破败如此,家中下人早已走光,唯独这位老管家依旧守在这里。若是没有他,只怕病重的徐子辰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老管家推开房门,率先进去,我跟在他身后,来到昏暗的内室,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药味,很难闻。
我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倒也不是不能忍。
老管家走到床前,轻声说:“公子,有位姑娘来看你了。”
因为房中实在太过昏暗,不仅垂着厚重的帷幕,就连窗户也全部紧闭,加上来时天色就已暗下。我长期生活在没有黑暗的无梦神山上,所以现下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黑暗。
看不清那床上的人究竟是躺着的,还是半坐着的,那人的面貌我更是瞧不见,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听见一阵咳嗽声,然后就是一个虚弱的男声响起:“我不认识什么姑娘,送她走吧。”
一听这个声音,我心中一喜,不会记错的,就是他。不过他话语间的内容却是让我离开,也不知是何用意,于是道:“徐子辰,我是凤璃,我们见过的。”
我没有说在哪里见过,也不知他记不记得住我这个只在梦中见过的女子。
片刻后,听得他道:“凤璃?是你?”
我点点头,走近床榻,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终于能看见他。此时的徐子辰脸色苍白如纸,半靠着软枕坐着,本就清瘦的身子此时看着更是瘦的吓人。
那拢在衣袍之下的身躯,看上去就像只剩一具骨骼上覆着一张人皮,很是惊悚。
忍住惊讶,站定脚步,垂目看着他,正好对上他打量的视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听着他这般话语,我眼眶突然酸涩。他本不该是如此的,都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他的玲珑梦镜,才会被妖物侵入,吸取他的元气,将他害成这般模样。
我转头悄悄抬手揉了揉眼睛,对老管家说:“我想与徐公子单独说会儿话,可以吗?”
老管家连连点头,退了出去,我听见吱呀一声,门关上了。
在床边摆放的木凳上坐下,看着徐子辰不知该说什么,我是来了解他的情况的,如今已经见到,也知道他已经命不久矣,心中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反而像压着千金巨石,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时不时的咳嗽一声,侧过头去掩着半张脸,而后回头看着我,歉意的笑:“抱歉,这身子越来越不行了。”
我心中一痛,抓过他的手腕,道:“我帮你看看。”当我说这话和做出这个动作时,我就知道,自己无法做一个旁观者。
此事皆因我而起,自是应由我来承担。
我握着他的手腕,现他体内的生气已经接近枯竭。我暗自输送着神力,柔和的传入他体内,神力在他体内缓缓化成元气。
我不敢太过冒进,以免身体虚弱的他承受不住,片刻后放下他的手,道:“从前我也总是生病,便跟着治我的大夫学了点医术,若是你不介意,近些日子,我就留在这里,帮你医治身体,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