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三上)攀高枝刘詹事负义忘旧恩翻粮案郑别驾自缢畏重罪
沈庆之道:“回刘大人,末将信中所诉句句属实,未敢有半分捏造。外边天冷,请大人进來说话。”刘湛道:“你敢不敢与马首剑、郑森当堂对质?”沈庆之道:“有何不敢!老百姓饿得连地都下不了,这伙子贼竟将朝廷调拔的救命粮贩了卖钱,天可诛杀。末将恨不得抽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好!”刘湛道,“本官不进去了。证据何在?”沈庆之道:“末将多了个心眼,售粮多少、售于何处都记了帐,另外末将还留存了些粮赈粮,全在末将床下藏着,大人要不要看看?”黑暗中,刘湛露口白牙,阴森森地笑道:“广元地气重,养了这伙喝民血的贼!”身后孔胤秀道:“大人,不可耽搁,天快亮了。”刘湛抬头望望黑沉沉的天幕,沉吟一番道:“沈将军,你过來。”两人走至西墙根下,众人不知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末了,刘湛拍着沈庆之肩膀道:“可记住了。明日务要当众将话头转至赈粮上,最好围观的百姓愈多愈好!”沈庆之道:“刘大人放心,只要能揭露他们的恶行,末将什么都敢干!”刘湛道:“孔胤秀,安排你的人准备行事。”孔胤秀道:“何时动手?”刘湛道:“再等…一个时辰!”
天色蒙蒙亮,丝丝缕缕的晨光尚未罩满广元城,大街上各商柜铺馆拆门板的拆门板,摆货品的摆货品,沉寂了一夜的古城方有些人气,位于县衙东大街丁字路口传过一阵闹腾腾的叫嚷声。
“冤枉啊!”
“给我老实点!”
两名披头散发的年轻汉子五花大绑,被五六名握刀持枪的军士押着,一路向县衙方向走來。沈庆之面无表情地紧按腰刀走在头前,街上各铺柜百姓闻声纷纷过來看热闹。“沈将军,擒住的是什么人?”沈庆之道:“是两个偷粮贼!”有人奇道:“偷谁的粮?”沈庆之道:“昨夜军营里的粮让人偷了!”话声刚落,围观百姓哄地大笑。“他娘的,这两个贼也恁大胆,军爷的粮也敢偷!”沈庆之冷冷道:“这有什么稀奇,沒见过么?小贼小偷,大贼大偷,天底下贼多了,只甭碰我沈庆之手里,若是被我晓得,我是见一个抓一个,见两个逮一双!大伙都去衙内看热闹去,今日广元县衙准保有一出好戏让大伙瞧瞧!”
一众人走到县衙,从大街两头围过來看热闹的百姓已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县衙大门嘎嘎地敞开,从里面出來一名值守皂班。“沈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沈庆之道:“捉了两名偷粮贼,马大人可在衙中?”皂班一脸不悦道:“好似还沒起…现下也太早了点!”沈庆之见皂班沒有禀报的意思,人群中已有人叫嚷起來:“还父母官呢,沈将军只管击鼓就是!”沈庆之几步上去便要击鼓,慌得皂班忙道:“我这就去。”
皂班前脚刚跨进,沈庆之等一干人已一涌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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