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为爱舍子
梨尘轩。
白尘神色哀伤地写着书信。沫石端着药碗进来了:“轩主,该吃药了。”
“恩,放着吧。”白尘继续写着手中的内容,未曾停手。
沫石关心地说道:“轩主,看你这几日都写着书信,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恩,既然梨姑娘选择了萧雨公子,我要为她的幸福清除一些障碍。”白尘淡淡地说道。
沫石听闻面露伤感和遗憾:“唉,我还以为梨姑娘在意我们轩主呢。轩主别老费神在这些事情上,多多休息才是。”
“恩,你先退下吧。”
梨瓣香和萧雨在梨醇安度了几日。洛沬这几日一直都在恍惚之中。沉骨天天闷闷不乐地呆在树上不肯下来。
这日,冯天媛突然来到梨醇,要求找梨瓣香单独谈谈,冯天媛神色憔悴很是让人心疼,梨瓣香和众人便答应了。
在一个简单的小屋子里。冯天媛似笑非笑地看着梨瓣香:“我怀孕了。”
梨瓣香心间一颤,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便问:“你想怎么样?”
“把萧雨还给我,求求你了,把萧雨还给我。”冯天媛突然跪在梨瓣香旁边。
梨瓣香赶忙去拉冯天媛,冯天媛顺势站了起来,哭声悲戚。
萧雨,沉骨,洛沬都紧张地等在外面,一听到里面有动静,他们耐不住破门而入。
众人惊讶地看到,梨瓣香将冯天媛猛地推向了一张桌子,冯天媛的腹部重重地撞到了桌角,整个人瞬间无力地软在了地上面色苍白,额头渗汗。
“我,我没有。”梨瓣香紧张地看着破门而入的萧雨,解释道。
沉骨得意地说道:“干得漂亮!”
“相,相公???”虚弱无力的声音从地上传过来。
萧雨担忧地看向冯天媛,只见冯天媛的下体渗出了鲜红的血液。顿时,他慌了,赶忙过去抱起她:“天媛,你怎么了?”
冯天媛面无血色,全身都在微微地发抖,满脸都是冰冷的虚汗,她孱弱地说了一句:“相公,相公对不起,我,我没能保护???”话还没说完她便虚弱地晕倒在了萧雨的肩头。
看着萧雨如此担心冯天媛的情形,梨瓣香心中苦意泛滥。
萧雨此刻已经顾不上梨瓣香了,他匆匆将冯天媛抱了出去。梨瓣香,洛沬,沉骨紧随其后。
在梨醇的一个客房忙活了一会儿之后,郎中面色有些哀愁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他拱手叹息:“夫人的孩子没能保住。”
“她怀孕了!”萧雨震惊地看着郎中。
洛沬和沉骨惊异地看向梨瓣香,梨瓣香急了,她慌忙解释:“我没有推她。”
那郎中叹息地点点头:“我去开两贴药给夫人补补身子,还年轻,会再有的。”
待郎中开完药走了之后,萧雨有些愧疚地坐在了冯天媛的床边,静静地陪着。
梨瓣香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安慰道:“萧公子别难过了。其实这个孩子来得并不是时候,走了也好。”
“所以你就亲手将我的孩子扼杀了!是吗!”萧雨声音不重,但语气却很强烈,他目光有些仇怨地看着梨瓣香,“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
“我没有推她!”梨瓣香着急地解释,“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她!”
“我亲眼看到的,你要我怎么相信!”萧雨加重了音量,狠狠地瞪着梨瓣香,“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的孩子!”
看着萧雨那眼神,愤恨,悲伤,痛心。梨瓣香泪水滴落。
想到上一轮回,自己是赵晨欢,而当时虹日还是唐浩,他们的孩子被苏黎璃害死时,他也曾是如此的悲伤。
她心中五味杂全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出生,便被争宠之人陷害了。现在,你和别人有了孩子,孩子的母亲为了夺爱,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何其悲哀。
梨瓣香走出之后,便独自一人走到了街头,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梨尘轩。她抬头看着那熟悉的青铜大铁门,两座凶悍的石狮子。她心中不禁苦笑自嘲:没想到过了百年,在他那儿受了委屈,还是会本能地走到这里。
这一次梨瓣香并没有敲门进去,而是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便走开了。“白尘已经被我拖累地够可怜了,不能再去打扰他了。”
梨瓣香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回了大街,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梨姑娘。”沫石笑着朝梨瓣香走过去。
梨瓣香对着他浅浅一笑:“沫石公子。”
“梨姑娘,都走到这儿了,去梨尘轩坐坐吧。”沫石热情地说道。
梨瓣香有些尴尬地笑着:“现在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改日吧。”
沫石听闻笑容顿时收敛了,换上了一副愁苦的样子:“梨姑娘,你是不知道。为了你的事情,咱们轩主可又忙坏了。昨日又病倒在床上下不来了。我希望你可以去看看他。”
梨瓣香听了顿时震惊不已:“为了我,病倒了?!”
“是啊。轩主说,要为你扫清爱情的障碍,天天伤神费脑。好不容易搞定了,人又病倒了。”沫石哀求地看着梨瓣香,希望她能去看看他。
梨瓣香心中愧疚不已,暗想道:难怪前几日我们过得如此安逸,本以为是兵部尚书和丞相府还没想好怎么对付我们,没想到早已给白尘按下来了。犹豫了片刻,梨瓣香终于点头答应:“好,我随你去。”
沫石听了,顿时开心不已,脸上挂出笑容:“梨姑娘请。”
绿植葱郁的古色长廊里,梨瓣香白玉手中端着温热的药碗,里面盛着半碗褐色的液体,她浅笑着问道:“沫石,白公子可醒着?”
沫石点点头:“恩,醒着呢。这次药由姑娘送去,轩主一定很惊喜的。”
梨瓣香神色复杂,有期待有胆怯,更多的还是亏欠之意吧。绸缎罗裙缓缓飘动,她莲步移动朝着白尘的房间走去。
来到了白尘的门前,梨瓣香伸手欲敲门,白葱如玉的嫩手在红木门上轻轻放下,却犹豫着没敢惊动里面。
此时,屋里的白尘正半躺在床上神色黯然悲伤,满脑子都是梨瓣香飘逸如花的场景。
许久,梨瓣香看着药碗的温度逐渐下降,她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白公子,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