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云皇慢慢的走到了那张雕花白玉龙床上,把上面的锦被掀开,伸出手去,在枕头下方摸索一番,就见到靠墙的床边突然陷了下去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
傲云皇面色一阵狰狞,提步迈上了龙床上,缓缓进入了那个洞口。
本是安置在龙床之下的密道,该是黑暗一片,但傲云皇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的就这般下来,更让人惊奇的就是进入洞内之后并不是想象中的漆黑一片。
洞口不远处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正挂在那里,发着明黄色的光芒,柔和,朦胧,只是若非看到前面不远处的铁栅栏,这里的光晕恐怕更会令人觉得有几许温馨柔婉的暖心之感,只可惜,这所有的光晕映照下,那个黝黑的铁栅栏尤为刺眼。
傲云皇眼睛看到那面铁栅栏的时候,嘴角的冷笑再也掩藏不住,那本被怨毒阴狠挤满了得眼眸,此刻竟是尽数被讥讽得意取代。
此刻的傲云皇犹如胜利者般走近铁栅栏,面色上的得意与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你便是再强,又如何?”开口,满是自得,与怨毒。
自傲云皇进来这个密室,铁栅栏内的人便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缓缓的抬头看向他,眼中不加掩饰的闪着担忧。
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已经这么多年了,对傲云皇的习惯他也了解,每次他这般得意洋洋的进来炫耀一番的时候,便是他又在外面设计迫害了柔儿母子,进来与自己说起这些,不过是因为他想看到自己被痛苦折磨的样子罢了,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那近乎疯狂的心理。
曾经他说已经把辰儿送到了边关,要自己等着辰儿不久就会战死沙场的消息,那一刻,看着笑得肆意张狂的凤玄素,心就跟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揉捏了一番一般疼痛,可偏偏自己被他关在这里,便是有心想庇护柔儿母子,却也没有半分可能,每每这个时候,凤玄盛都无比悔恨。
若非当初自己的妇人之仁,念及兄弟之情,轻易相信了凤玄素是真心悔改,又哪里会有今时今日,他心爱的女人和疼爱的儿子,都被这个魔鬼日日折磨!
傲云皇,也就是凤玄素,带着讥讽冰冷的笑意,看着被关在铁栅栏之后的凤玄盛,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心里才觉得舒服了许多,这么多年,也唯有看着自己这曾经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兄被自己每每折磨,还偏偏无力反抗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你不是清高吗?你不是高高在上,你不是样样都在我之上吗?如今呢?被我囚在这片小天地中,是什么滋味呢?多少年没看到阳光了吧?可你一定要记住,现在你的世界里的阳光是我给的,只有我愿意给,你这片天地里才能有光芒,否则,我时刻能把你这里最后一点儿光亮拿走,让你每日都活在黑暗中,如同盲人一般!”
每每看到凤玄盛眼中甚为担忧,却偏偏面色镇定如常的时候,凤玄素都会忍不住想要对着他这位皇兄吼出这句话,可偏偏他每次都还要自己压制下来,他一定不能急躁,皇兄不是最擅长隐藏心思么,自己也是行的,谁急躁,谁不安,才是落了下乘,皇兄从来都比自己强,可如今自己是一国高高在上的君主,皇兄只是阶下囚,从容不迫的气度也只能是自己的,真正该焦躁不安的从来都该是皇兄!
凤玄盛微抬着头,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刚刚的担忧,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和,是怜悯。
是了,自己这个皇弟每次想要加害柔儿跟辰儿,计划失败之后就会是这样一幅恼羞成怒的样子。就像之前,自己听到辰儿那么小就给送到了前线,还是与西秦的奉化大将军直接对战,自己便着实担忧了一番。
只是自己的担忧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前线就传来大捷的战报,那时,凤玄素也是这般跑到这地下密室,跟自己发了一通火气的。
今日凤玄素这样的表情,那分明是在说,你的好儿子,你很得意是吧?
两人一起长大,而凤玄素又在暗处与自己的皇兄凤玄盛悄悄对比多年,自然是对凤玄盛了解甚多的,看到凤玄盛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担忧,不觉更是心里一阵烦躁,甚至有了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