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满脸欣慰,他眼神如同一道棉花,软软的停靠在孙丁士身上。
南门帅别提有多憋屈,他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是别人用热水浇了一回一样,特别是当狄实级长望向他的时候,那种强者的怒意就更加不是他可以承受的了。
他承载的是大日院的名号,打着大日院的名号在众人面前丢脸,狄实可不能忍。
罗老和狄实级长很靠近,他鼻尖嗅到了狄实不喜的那股意味,但是他的地位要高一层,所以狄实不好当场发作,而只是转用另一种“关怀”的语言来提醒南门帅。
南门帅连连点头,再不敢生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不过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孙丁士身上,白可韩可一点没有被针对,这才是白可韩自保的一面。
孙丁士这个人很自我,只要是侵犯到他利益的地方,他就会着急的表现出来,但是如果要连伙一同对付敌人的时候,他却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所以哪怕是罗老级别的人物,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白可韩这么个小人物的存在。
罗老出面发表表率,他完全认可了孙丁士的解答,人类史上各代帝王都对长生不老药发起追寻,妄想依靠人力来扳倒大自然的力量,死亡是人类无法逾越的终极,这在药炼师史册上被记录在案。
所以在后代的新生药炼师中,再没有人进入这个研究长生不老的领域。
白可韩坐在原地仔细聆听了罗老的解答,他感觉罗老和叶老师傅比起来可就差太多了,叶老从未放弃过这项研究,可惜他把所有精力放到了自己的经脉修复身上,以至于叶老留下了一本对生死研究的残卷。
那本残卷就记录在冥穴诀上,白可韩早已心知肚明。
“没想到天泽院来到药炼师见解如此独到,有机会可以去药炼师组织重新评测你的药炼师等级。”
罗老朝望着孙丁士,孙丁士可不会去,那种地方就是泄露身份的地方,要知道,他那些见解可都是白可韩给他的。孙丁士拱手奉承,然后静坐等待着第二道问题的出现。
罗老心血来潮,估计是被孙丁士第一题的回答给调动的。
他款款讲道——
“点穴行针推拿,不论是哪个阶位的药炼师,这些都是必备掌握的知识。人体总计七百二十道穴位,百会穴神庭穴,生穴死穴,作为一名药炼师,接下来我们来一道对脉络的走向的考察。”
在场的药炼师们纷纷竖起耳朵,他们正襟危坐,生怕错过罗老了每一个字,这都是第一道题带来的后遗症。
白可韩估计他们以后的医学生涯中,一定会和言语文字死磕到底了。
经脉考察对白可韩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问题,但依照第一道问题来比较,罗老是不可能提出如此简单的问题来的,特别是现场存在南门帅这个玄极的药炼师,他在经脉考核方面,一定是比在场其他人有更多的经验的。
大家别看南门帅现在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他自以为经脉考核就是考核人体经脉了,如果是这样,那可真就小瞧了罗老了。
就在众人四目相对的时候,罗老望向了狄实,狄实会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朝大殿之外喊了一声,众人随着狄实的呼喊,视线聚焦到了门外。
只见一位身材壮硕,眉目生风的大日院学员踱步进门,他不是空手而来,在他右手肩上扛了一只肥硕的老母猪,老母猪并未死去,在它身上的某些位置上被扎入了五寸长的银针,仿佛是被人故意断去了行动能力一般。
青壮学员的出现瞬间引爆的现场的气氛,毕竟这个画面实在有些滑稽,来人并不像屠夫,他的一举一动孔武有力,可身边在抱着一头白花花的老母猪,怎么看都像是罗老故意安排来恶心大日院的。
从狄实级长的面色上看,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常的反应,后来白可韩才知道,原来出现的学员是罗老的孙子,他扛猪的风趣画面也是罗老的安排的。
白可韩自动忽略的老母猪,他注意到面前的青年是一位外练筋骨皮的练家子,他的皮肤质感比白可韩见过的任何一位同龄人都要高,他同样是被成为青年时代下的学员,三星武士,和长孙幕一个阶位。
罗老招了招手,示意青年离去,青年不做声息,如此教养,他慢慢的退出了众人的视野。
这时罗老再道:“大家看到了,这头牲畜并未死去,其身上扎有五寸银针,每处位置都是我特意挑选,意义独特。”
“银针的组合断去了牲畜的行动能力,我的题目就是,在这总计一十八的组银针中,挑出至多四组银针,让牲畜恢复行动能力。”
嚯!
罗老的题目出来,在座的脑海内似乎还笼罩这一层迷雾。
简单的说,这就是在母猪的身上取出至多四道银针,让原本失去行动能力的母猪重新恢复生机。
白可韩微微一笑,果不其然,以罗老的脾气,要想从人体上考察经脉脉络,那可真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天下万物,追其本源,都有共同的联系,当初白可韩对驹奶妈的治疗,其中就借用了人体的经脉走向,只是现场的母猪不同千里灵长驹呐,一头是低等生物,一头是高级灵马呀。
这经脉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孙丁士知道自己遇上难题了,他眼神不由的在白可韩身上徘徊,白可韩也注意到了,他抿了一下眼皮,让孙丁士暂且安定下来。
“请诸位上前观摩,时间是三柱香,三柱香过后,答案公布。”
罗老结束完最后一句话,兴致勃勃的回到了原位,等待着大家的,是一头静止不动的老母猪。
南门帅率先上前,孙丁士见势不对,不能失去先机,他也跟着上去,接下来的人也不甘示弱,大家蜂拥而上,围着一头母猪,上下打量,左顾右盼,生怕会丢失任何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