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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哥老会山头兼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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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哥老会茶园山禅云洞的马大龙头马福益,自从革命党领袖黄庆午再次拜山、当着黄庆午的面排兵布阵之后,心情一直是激越难平。留洋学子舞剑豪歌的形象深深刺激了他的英雄情怀,他觉得自己的胆魄、自己的能为、自己的形象和影响都不该屈居人后,他应该拿出些真格的本事来,不负一代英杰的美名。于是没过几天,他就把会里的事情全托付给了军师二爷照管,自己从手下选了个武功不俗的六弟名叫阎达江的陪着,离开长沙北上了。

不只一日,前面已是人烟阜盛水陆相纽的要地集贤镇了。马福益放慢了脚步,嘱咐阎达江说:“前面就到集贤镇了,六弟,万事多留点神,言语谨慎些,这个地方不比他处,这是个关系到咱们能否顺利举事的重要地方……”

阎达江多少有些不明白,问:“大哥的意思是──我们住在这里不往前走了?……”

马福益摇摇头:“这还不能确定。根据我的料想,这里将会有一场大乱。六弟,我的料想准与不准,都得走着瞧。不过,不久你就会明白我执意要走出长沙亲临江湖的良苦用心。眼前的局势是,哥老会山头纷起,有能伸张正义的,但彼此不能并力合作;有心怀叵测的,正在为害四方。山头间的拼杀兼并就好象山风野火,如果没人出来收拾局面,让这股野火烧到长沙,那后果会怎样就不堪设想了……”

阎达江毕竟聪明,立刻醒悟道:

“大哥不说我也想得到,咱们既然已经应了革命党共同举事,就不能说着玩玩,这样的大事没有人怎么行?为了找足人手,大哥是想把五个指头攥成一个拳头,对不对?”

马福益笑了,说:“少则半月,多则月余,咱们呆在这儿看看情况如何?到了人家的地面,就得上什么山唱什么歌了,万事小心啊!……”

阎达江高兴地说:“大哥放心就是了!”

真让马福益说对了。这集贤镇上的确即将发生一场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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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贤镇附近西北方向有座双虎山,山上草木峥嵘、四季如春,怪石嶙峋、曲道交错,是一个极能藏龙卧虎的好地方。几年前,这里被一个叫做陈祥金的陈大龙头占据了,在山腰一平坦地界兴建了忠义堂,集聚了数百名喽罗兄弟。

这一天,陈祥金显然被什么事困扰着,一个人在忠义堂上焦急地来回踱步。

一个瘦小的身影悄悄来到门外,又蹑足走入大堂,无声无息地站到陈祥金身边,轻声问道:“大哥,你找我?”

陈祥金猛一抬头,责备道:“咳!原来是你!孙小麻子,你真吓了我一跳……你怎么这时才来?”

孙小麻子说:“大哥叫我不要声张,我只好避开众人耳目。怎么?有急事?”

陈祥金拉他坐下,亲切地问:“麻子,你坐下。面对心腹人,说我心腹事。麻子,你先说大哥我一向待你如何?”

孙小麻子手拍胸口爽快地说:

“那还有错?大哥从没拿我当外人,我心里有数。”

陈祥金面露痛苦神色,心情沉重地说:

“哎!我心里的话,也只有对你说……想当初,我也曾顶戴花翎,光宗耀祖;我也曾马上马下,威风八面。只因部下作恶,受到连累,被削去了军藉,无奈落在双虎山,举起义旗,心里委实很怨懑。这是过去的话,暂且不说。近来听说卧龙山聚义堂也打起了哥老会的大旗,为首的大龙头韩恨天气焰十分嚣张,竟在半年内纠集了万余人马,屡屡扬言要剿平我双虎山,兼并天下,实在是我双虎山的生死大敌……这些天我日思夜想,要保住我们双虎山忠义堂的地位,只有一个手段可用──常言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擒贼先擒王……”

孙小麻子抱拳倾身说:“大哥打算让我怎么干,尽管吩咐……”

陈祥金字字千钧地说:“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得手,就是你奇功一件,保你插柳上山一步蹬天,今日是小幺,明日当大爷!”

孙小麻子感激地:“小幺谢大哥栽培!”

陈祥金严肃地盯注着他,说:“不过你得指天立誓,不然我不能颁令!”

孙小麻子立即离位,跪伏地上,慷慨地起誓道:“老天爷在上,为了我们双虎山成千弟兄,我孙小麻子上刀山下火海决不含糊;如若误了哥哥大事,我情愿三刀六个眼、刀剐凌迟,决无悔恨……”

陈祥金一掌拍在孙小麻子肩上,咬牙命道:

“好!──我让你去摘下他的头来!”

尔后,陈祥金弯下腰,孙小麻子倾身向前,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咬了好一阵耳朵。

……

第二天卯时升堂,陈祥金端然在虎皮太师椅上稳坐,往下扫视了一遍站堂的管事兄弟,忽然拍案大怒,吼道:“把那孙小麻子带上来!”

众家弟兄都暗吃一惊,忙向门外观看,那孙小麻子已被推入大堂。

陈祥金怒冲冲点指问道:“孙小麻子!你可知罪?”

孙小麻子双臂被反扭着,仰脸看了陈祥金一眼,说:“兄弟犯了哪条?──并不知罪!”

陈祥金“啪”一拍桌案:“还敢嘴硬!我且问你,自你投到我这里来,本堂龙头我待你如何?”

孙小麻子应声说:“待兄弟不薄……”

陈祥金双手一拍:“着啊!我既待你不薄,你为何不全心全意恪尽职守?命你掌管火种油松,本是个闲差美差,可你,库门一锁,聚众赌博去了,你难道想坏我大事不成?”

孙小麻子叫道:“大哥!我有下情……”

陈祥金打断他的叫喊:“昨天有人找你讨要火把,遍寻你寻不见,已把你告下了!你还有何话说!”

孙小麻子不服,道:“大哥!锁了库门不假,可小弟并没拿走钥匙啊!大哥

──”

陈祥金厌烦你命手下:“掌嘴!”

立即有人走过来左右开弓抽了孙小麻子数十个响亮的大嘴巴,直打得口中鲜血直流。

打毕,陈祥金示意绑缚手松开孙小麻子,孙小麻子立即瘫倒堂上。陈祥金懒洋洋瞅着他拉着长音儿问道:“这回,知罪了吧?”

孙小麻子伏在地上,只有喘气的力气,含含混混道:“知罪、知罪……”

过了三天。第三天晚上陈祥金密召诸位当家兄弟在堂上紧急议事,忽然,堂外松明灯一盏一盏相继熄灭,堂内的松明子也是忽忽闪闪地即将燃尽。于是,孙小麻子又被推进堂来。

陈祥金这回动了真气,大脸盘刷地变得一片惨白,他哆哆嗦嗦指着孙小麻子骂道:

“……你!你这不识抬举的猪狗!不成器的奴才!我每每让你出力,每每被你坏事,我还要你何用?”

孙小麻子知道这次闯祸不小,伏地请罪道:

“兄弟一时疏忽,忘了按时添油,实是后悔莫及!这回兄弟不敢嘴硬,全凭哥哥怎样处治……”

陈祥金冷笑一声,说:“这回?你也只有这回了!──来人,砍他一刀断他一臂逐出大营哄下山去!”

立即有人手起刀落,砍掉了孙小麻子的左手。

孙小麻子鬼哭狼嚎着,血流如注打着滚儿滚出了大营,滚到了山下……

孙小麻子是条无家可归的光棍儿,被哄出山来,无处可去,唯一的一条生路是投奔卧龙山,求韩恨天赏口饭吃。

当然,陈祥金和孙小麻子密议的苦肉计,也就是为了打入卧龙山。

两天之后,孙小麻子脖子上挂着白布绷带,吊着断臂,蓬头垢面,血迹斑斑出现在韩恨天面前。孙小麻子的哭诉可谓是字字血滴滴泪,不由人不生恻隐之心。他说:

“兄弟与陈祥金同甘共苦,算算已是三年了。谁想他位高心变狠,早不把我这个兄弟看做是兄弟了。前天就为了松明子这一点点小事,说翻脸就翻脸,下毒手砍断了我的手臂,还说我断了他的松明灯就是断了他忠义堂的前程,他不能再把我留在身边,务必哄出山门……如今我一个可怜的光棍儿,无处存身,没办法,只好投到卧龙山来。兄弟常听人说,附近几座山许多堂口当中只有卧龙山韩大龙头为人仗义,是个坦荡君子,这才认准了您,央您开恩收留,兄弟我鞍前马后,尽心竭力,不为别的,只求您赏兄弟一口饭吃,兄弟生生死死感恩不尽……”

韩恨天从孙小麻子这里知道不少情况,知道陈祥金心阴手狠,部下常有不服者;知道双虎山忠义堂内部上下不和,内讧随时可能爆发;知道松明子灯盏盏熄灭,怕是天数已尽;听说自己威名在外,口碑极佳,不觉心花怒放。当下和颜悦色地说:

“我与那陈山主,素无往来,一向相安无事,本不该收留你,一旦收留了你,陈山主必定恨我。但瞧你已成废人,鲜血淋淋地弄不来衣食自理,把你推出去,你也只有一条死路了,我的兄弟们还会怪我心狠义薄……这样吧,你暂且住下来,调理伤病,酌情听候调用。”

孙小麻子听了这话,感激涕零,伏在地上老半天泣哭不止……

打这以后,孙小麻子留在了卧龙山,同韩恨天的部下们相处得越来越好。大家都很喜欢他这个性情温厚手脚勤快从不多言少道的不幸人。

一个月以后,天光亮得很早,诸位头领陆陆续续聚到堂前等候韩大龙头升堂议事。等来等去,时辰早已过卯,还不见有升堂的动静,大家甚觉奇怪。再耐心等等,还是没有动静,这种事卧龙山是从没有发生过的,头领们彼此面面相觑,不知怎办才好。有一位年青的头领大着胆子问大家:“要是韩大哥出了什么事咋办?”这话倒是说出了大家的心中所想,于是一同发声喊:“闯进去看看!……”

首领们齐声闯堂,这一闯不要紧,所有人都惊呆了!──呈现在眼前的是韩恨天仰面朝天的尸体,胸口、肚腹处共插进三把匕首……

大首领狂喊:“这是谁干的?!”

二首领立即吩咐:“快!快查人数!看看有谁擅离本山!”

号令传下,一**由近及远;结果报来,又一**由远及近。一位当值小幺进厅报告:

“报诸位大爷:清查结束,只有那月前投山的断臂人不明去向!”

大头领倒吸冷气,自语道:“原来是他!?”

二头领冷静地判断说:“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必是双虎山陈祥金下的苦肉计!断臂人那日前来投山,必是早就别有用心!”

其它几位头领争先恐后地吼道:

“好一个心毒手辣的陈祥金!活该三刀六个眼;千刀万剐,难消此恨!”

“此仇一定得报!”

“不如杀了那小子,夺了他的人马,平了双虎山!”

堂上一片声地喊嚷着“报仇”,都把目光盯住在大首领脸上。韩恨天一死,大首领理所当然地成了新的主心骨,大家都盼着他拿出最后的主意。

大首领沉吟半晌,一字一顿地说:

“先要杀了那麻子,祭奠咱大哥英灵!”

卧龙山的首领们密议如何捕杀孙小麻子的时候,孙小麻子已经喜孜孜立在陈祥金的忠义大堂上了。

陈祥金大脸盘上那一双黑豆眼紧紧盯着麻子,那意思分明是想听到好消息。

孙小麻子简单地报喜:“小弟交令──为大哥除去了心腹之患……”

陈祥金这才长出一口气:“好!算我没白抬举你!──赏白银百两!一旦我验得准信儿,立即保你插柳上山!”

孙小麻子跪倒叩头:“谢大哥!”

陈祥金命手下送孙小麻子下堂去将养身体,日后再安排与众弟兄见面。孙小麻子听凭大哥安排,藏了银票,退出堂来。

孙小麻子走出忠义堂,摒退了从人,自己择路而行。双虎山上原本有他的栖身之所,此番回到山寨,当然还是回到自己的下处好。他一边儿乐颠乐颠地走着,一边哼着小曲儿,心想用一条断臂的代价换来百两百银和大爷宝座,总而言之也还是值,比起那些械斗中丢了性命兄弟,自己的命运不是就太好了?

正这么得意洋洋地想着,斜叉里突然跳出一个壮汉,他背向黄昏的浑圆落日,浑身黑色的武士功夫衣好象添加了一道金色镶边儿,看不清面目,也不容孙小麻子有任何反应,就已劈胸将他抓住,朝他的胸腹连刃三刀……

孙小麻子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你──”

壮汉刺客从断臂麻子怀中摸出银票,声明道:“我并非拦路抢劫,我也是奉命行事!明告诉你,这百两银票便宜了我,我这也是顺手牵羊!……”

孙小麻子就这么死了。

孙小麻子是死了,卧龙山的首领发送了韩恨天,并没有挥师双虎山来报复,因为他们争夺大龙头宝座的斗争来得迅猛而激烈,无人出头顾及其它。

陈祥金除去了对手,心里畅快。

不久之后的一天,陈祥金的双虎山下突然有来客造访。

来客不是别人,乃是陈祥金的同宗哥哥陈福金。他们虽然同宗本族,但已多年没有来往,此次突然来访,陈祥金当然要盛情款待。

夜幕初临,松灯四起,兄弟俩摒退外人,举酌对饮。

陈祥金敬哥哥道:“哥哥远道前来看望小弟,真是让弟喜出望外。但不知哥哥水陆跋涉,此来有何教诲?”

陈福金眨着一双同陈祥酷似的黑豆眼,神秘地说:“咱把这杯酒干了,我有话说。”

二人一饮而尽。

陈福金嘻嘻笑道:“兄弟前途无量,好运将至,哥哥特来讨怀喜酒……”

陈祥金双眼一亮:“此话怎讲?”

陈福金侃侃道来:“兄弟有所不知。此处的驻军提台,是我的顶头上司。他耳闻兄弟当初也曾在朝为官,落在双虎山后颇有梁山泊宋公明的大威大德,故此十分敬佩;已经奏准朝庭打算招安兄弟,共同剿匪安国,兄弟你看这岂不是造福一方的美事?兄弟若能效法宋公明,还怕下半辈子没有红顶子?黄褂子?荣华富贵?哥哥我今天前来访你就是为驻台大人做个信使,想当面讨你一个准话,愿意不愿意走此光明大道?”

陈祥金怫然不悦道:“我们兄弟,聚义山头,原本就是造了反的,怎么可能轻易就改弦易辙说投降就投降了呢?”

陈福金微微摇头说:“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人的何去何从,往往仅在一念之间。受朝庭招安,不能说是改弦易辙。你想,宋公明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子,究其根本,还不是为了等待招安?他不用替天行道的口号闹得轰轰烈烈,朝庭又怎会把眼加在他的身上?不能引起朝庭重视,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匪?有谁会在乎他替没替天行道?受招安后就不同了,他终于做成了番事业,修道也有了正果……”

陈祥金听了这片话,沉吟半晌,心中暗想:独力撑在双虎山上,虽然身为大龙头,手下上千弟兄,也算有些实力;但想对付韩恨天那万把人,已是勉为其难;对付更复杂的包围、乃至对付朝庭的威压,自己还能有多少后劲儿?照此下去,自己还能独撑多久?与其让哥老会的帮帮派派兼并,不如倒戈朝庭,找个更大的靠山。以前拉杆子与朝庭分庭抗理是为了立足生存,现在投降朝庭,借官府之力剿灭那伙山匪们,也是为了生存,两者之间还能分出什么义与不义?

想到这里,陈祥金抬眼深望着陈福金,缓重地说:“哥哥为小弟着想的厚意、提台大人赏识小弟的洪恩,兄弟都心领了。既然已经奏请朝庭恩准,兄弟我焉

敢不从?只是一旦成了吃俸禄的朝庭官员,务求公平看待,不要厚此薄彼才好。”

陈福金满口应允道:“那是自然。”

陈祥金陈大龙头派孙小麻子当杀手,害了卧龙山聚义堂的韩恨天之后,卧龙山是四分五裂了,自己的实力却没有膨胀起来,倒是便宜了其它的堂口。陈祥金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正在苦无出路之际,官府派来招安的说客,陈祥金的投降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那么,陈祥金投降后怎么样了呢?他的后运如何?这不久即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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