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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回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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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费翔决定了,下周就回家。

接到四姐的一个电话,让他做了两年来都未能做出的决定。晓云在电话里说:“下个月就是爸爸65周岁的生日,我们要给爸一个最大的惊喜。而对于天下父母来说,看到全家人的团聚就是给他们最大的礼物。所以,弟弟,回家吧……带上小阮!”听到晓云这番炽热的言语,许费翔差点就没有放声大哭。他向公司请了三个月的长假,跟古老跟Angel道了声再见。瞿瞿也为了许费翔辞去她“出道”以来一直做的那份“垃圾工”。辞职那天她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对许费翔说:“你来养我。”然后面对面拉住许费翔的双手。许费翔轻轻地拥住她,不知道该笑不笑。

走之前,许费翔还没忘给苏文挂个电话,让他回厦门以后别忘了每周过来帮忙收水仙花。

“再见了!”向这座美丽的城市挥挥手。许费翔、瞿瞿、A君,山四人登上回n城的航班。当飞机起飞的刹那间,许费翔突然真真实实地感到一股来自这座城市的强大吸引力拉住他们的每一个人,让他们无法飞翔,只是不停地飞起,坠落,再飞起,再坠落……他想起了那只断翅的蝴蝶,飞。

回到n城,回到家乡,一股久违却熟悉的空气扑鼻而来。“啊……”许费翔深深地抓住空气大吸一口。“两年未见的n城市,就是曾经属于我和小阮的城市。”他自言自语。如今眼前的n城是那么地透明闪亮,似乎再存不下任何记忆。并非物是人非而是人是物非,高度发达的社会已经让n城物质上脱胎换骨。那一排排高大清凉的相思树,那个曾经带去的长满小草的山坡,现在已经无影无踪,再也嗅不到她们的轨迹。n城的夏天的确够热,不愧为南方再南方的大暑天气,他们刚走几步路都被热得汗水淋漓了。不像在厦门,吹着的海风冬暖夏凉,不会显得太热也不会觉得太冷。许费翔说不准喜欢那种气候,一个是他从小长大的故乡,一个是他创业成事的地方,他只能都喜欢。

家里的温馨非同寻常,喜悦的气氛洋溢在每个墙砖的角落,每个人的脸上。特别是年迈的爸爸和妈妈,脸上散发着无比慈祥幸福的笑容,连地下的夏虫都能听到。这一切让许费翔饱尝一阵阵巨大的欣慰。站在爸妈面前,许费翔甜甜地喊声“爸,妈,我,回来了!”很久未说说出口的字眼让他激动得有点想醉,醉于久违的那种温存那种喜悦之中。

“弟,小阮她人呢?”晓云看着许费翔和瞿瞿问。

“对不起,姐!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我无法把小阮带着……”许费翔伤心得说。

“不要告诉妈,这不是小阮,知道吗?不能让妈伤心。”晓云说。

瞿瞿看着晓云觉得怪怪的。其实她又怎么知道?费翔和小阮早在大学里就深爱着,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实。

今晚,他们都参加了许费翔爸爸65周岁的寿筵。A君、辰溪、阮门山甚至许费翔他二哥乐乐也来了。烛光晚餐中,许费翔,四个姐,爸妈共七人独立一桌,先来个满汉全席。然后大家就聊开来。在酒席里,许费翔向曾经的过去曾经的他们一一敬酒,于是聊着喝着,漫步经历的人生。

“辰溪,你爱她吗?”许费翔首先对辰溪说,“她”指的是珠海富婆。

“说老实话,不是真的很爱,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性格。”辰溪说。

“还记得我们那一段回忆吗?我们一起逃课一起出入电子游戏室,一起徒步漫旅江滨。我们一起说,选择我所爱,爱我所选择……需要珍惜的时候就要懂得付出……”

“乐乐!”许费翔接着冲乐乐喊。

“错!老弟,应该叫二哥!”乐乐依旧搞笑洒脱。

“对,二哥,很久不这样叫了,也很久没有哥哥的关怀了——哦!现在生活还能稍见天日吧。”许费翔也跟乐乐玩起搞笑。

“何止‘稍’!简直是起劲!我在县城开了家土特产公司,当个龙头小老板,很有意思的,有空也给你玩玩。生活简单,惬意也!”

“好,爽快!”许费翔转念想起铅什,他想也听听大哥的滔滔娑娑的诉说生活,于是说:“要是大哥在就好了……曾记得当年我们仨儿兄弟在海棠桥上信誓旦旦地约定:到2008年一起会聚首都北京举行婚礼,顺便以纪念中国第一次夺得奥运会北京举办权,嘿嘿。”

“别提铅什了,”辰溪说:“他现在很糟糕,依然不知不觉地搞三角恋甚至网状爱情,他说其实自己也想得到一个完整的爱情,可是……真搞不懂他?弄得自己的感情极其混乱,现在他连自己都不知道真正喜欢的人是谁了。认识的人接触的东西太多太杂,他又不能清晰处理,弄得黑白不分真假不辨,使之生活失去了方向。唉——”

“还说什么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除了李小鹏跳实现重大突破以外,其它项目都不见得什么大的成绩,也没有什么突出的体育健将出现,一下子排名落到个第七。看来中国人还是这样不戒骄奢之心,永远不会像日本人那样聪明警戒。悲哉,悲哉。索性你们的婚礼未兑约,也算是荣幸啦!”山在一边愤愤地说着。

散后,习惯地,许费翔窝进卧室里听妈妈的家常。于是,全家人围在一起。妈妈一本正经地说:“费翔啊,在外面花花世界一切皆有可能。今年是你的桃色年,你千万要提防身边的女人,身边的女人,知道吗?”许费翔笑了,妈还是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迷信。但是,父母之心都是为儿女好,这点谁都明了,为了不伤妈妈的心,许费翔这次乖乖地答应了,还认真地收下妈妈为他求来的三角平安符。当他捏下这黄色符纸的时候,才感到里面满藏了无数关切湿润的母爱,他的手指似乎触及年迈母亲深夜为儿子拭下的湿湿的泪迹。

不过,说真的,有一件事有些蹊跷。许费翔一直觉得很怪,就像当年学生时代的那一段。妈妈突然打来电话说,刚去帮他给了一卦,算命先生说他这一时间可能会破财,让他三个月内要注意保管好自己的钱财。他当时笑了,在电话这头不屑的说:“哪里的话?我除了手机,什么也没有了啊!”于是,三个月后,许费翔人生的第一部手机真的就丢了,消失在一个陌生城市的烟雨迷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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