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扫了一遍浅蓝缎带上的字迹,随即手一扬,那缎带立即被一层坚冰包裹,坠在地上,碎成了冰渣,消失在的院子的土壤中。
九霄在关山修习一年之久,虽然修为仍在大苍位高段,功力却在不断飙升,若尽力单挑,说实话,千泽不是九霄的对手。
但九霄根本不想惹千泽。
这个小子记仇,特别记仇,九霄不爱记仇,是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千泽不一样,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仇人待不下去。
最常用的就是找人群殴。
没办法,人家就是朋友多,而且九霄还不得不出手帮千泽,谁叫人家有钱有势有能力重点还是神二代。
“调查闲云楼?”九霄不是很理解千泽的意思,玄镜堂也有许多情报机构,想要知道闲云楼的具体消息和一些秘密情报都可以,只是,千泽的意思好像是要九霄亲自去调查闲云楼。
龙七音站在门口,问道,“怎么了?”
“上次单漪和千泽在闲云楼里吃了大亏,看千泽的意思,是不想放过闲云楼了。”九霄伸了个懒腰,“可怜我了,一把年纪了还得跑来跑去。”
龙七音嗤了一声,“你在你们鸟族不就算个出壳没几天的鸟崽吗?”
“瞎说,什么鸟族,那叫凤族。”九霄瞥了龙七音一眼,“我可比千泽那个小屁孩大一千多岁。”
“几千岁都没用,喝醉了都能睡个一百年,你这岁数都是白长的。”龙七音开始数落九霄。
九霄眉角一挑,一下子把龙七音推到了墙壁上,低头贴近龙七音的耳朵问,“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龙七音一扬下巴,抬起一条腿从九霄两腿之间猛抬了上去。
疼!
一声惨叫之后,龙七音若无其事的走出了碧鸾殿。
门外两个扫地的小侍童窃窃私语,一个小童说,“龙小姐和少当家真是般配。”
另一个小童点点头,“就是,瞧把少当家高兴的。”
九霄趴在床上欲哭无泪,“我的人生,不,我的鸟生是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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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州,夜苑。
容逸像是发泄一般,狠狠沉醉在美人环绕之中,花影独自静静坐着,时常举杯喝一口酒。
花影能看到容逸的指尖在打颤,却硬撑着笑意,醉卧于美人膝上。
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还是个深院里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他在借着别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和不适应的恶心感。
也不知道陛下让容逸进九鸾司到底是对是错。
花影不觉得容逸适合当一个暗杀者,他更适合在安全的密室中设计那些机括图。
毕竟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既然这么做,应该就是有陛下的考量吧。
星月姑娘的妙音醉人,接下来妈妈的鼓动更诱人,说星月姑娘守身如玉数年,今夜要官人们抢头牌。
容逸看看花影,花影说,“就是要客人出钱买那女子一夜,怎么,你有心?”
“哼…没有。”容逸笑笑说,“那女子手筋结实,腕上有因为戴了绑带遮住阳光晒出来的白痕,和我一样是玩暗器的,今夜她选中谁,谁就要倒霉了。”
花影一怔,这些地方连自己都没注意到。
星月姑娘抛出了一朵绫罗缠成的红花,引得众人纷纷争抢,唯有坐在宾客席间的顾晚之不为所动,静静坐在一边品茶。
容逸悄然伸手,一枚袖箭甩了出去,打在了红花之上,一股冲力带着红花飞到了顾晚之的腿上。
众宾客发出一阵唏嘘声。
花影低声说,“多管闲事,人家若不是要杀顾晚之呢。”
容逸想了想说,“影哥不是教我对敌之道吗,我看星月姑娘的眼睛虽然没有看顾晚之,但绣球在往离顾晚之最近的一个老迈宾客身旁扔,再看看那绣球的轨道,我想杀手们的思路应该差不多,所以判定她的目标是顾晚之。”
花影抬头看了看台上星月姑娘的表情,看来被容逸猜对了。
花影大约明白千泽看上了容逸哪一点。不愧是设计机括图的,聪明,举一反三,学东西极快。
看来陛下并没有要容逸成为杀手的意思,而是要容逸成为一个反杀手的策略谋划者。
“你和顾晚之有什么仇。”花影问。
“没什么仇…大家都知道顾晚之就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儒生,偶尔写点酸诗什么的。”
容逸托着腮说,“不过我觉得挺奇怪,若是有人想杀他,肯定就是顾南风了,毕竟顾南风已经把他大哥给弄死了,现在闲云楼的嫡子只有顾晚之和顾南风,顾南风费劲杀个绣花枕头有什么用,还不是因为顾晚之有威胁?”
花影静静听着,那位拜星月姑娘已经挽着顾晚之的手臂离开了,顾晚之半推半就,被星月姑娘给推进了房中。
“走,去看一眼。”花影拎起剑,出了夜苑,轻身跃上了屋顶,容逸勉强跟得上,拿腕上缠的一个锁链飞爪攀住屋檐,爬上了屋顶。
“刺客哪有这么爬墙的,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花影真想把这个笨蛋给踹下去。
“没办法啊,影哥你也没教过我轻功。”容逸终于像个傻狗一样爬了上来。
顺着几间客房包间找过去,有一间里传来星月姑娘的娇俏声音,两人伏在此处听着。
开始是两人的呢喃私语,而后变成亲吻的娇喘声,突然,一声刀剑入肉的噗声传来,顾晚之闷哼一声,接着就是茶几撞倒,茶杯碎裂的声音。
容逸哼了一声,“你看吧,这是个不掺假的绣花枕头,连个女子都防不住的那种。”
“不一定。”花影攀着房檐倒挂了下去,从窗纸上捅了个窟窿,看着居室之中的情形。
室中的情形让花影诧异,那所谓的纨绔子弟顾晚之正安然无恙的站着,右手抓着星月姑娘的脖颈,冷漠的表情与刚才在众人面前的怯懦笑容完全不同,简直判若两人。
顾晚之手上渐渐发力,冷笑着对不断挣扎踢蹬的星月姑娘说,“三弟实在是有点过分,小生这做二哥的,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怎么就不给条活路呢?”
顾晚之的表情平静而沉稳,绣花枕头?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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