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背后有故事
事实也正如杨戬所料。此时,电话那头,夜猫训练基地的一个小禁闭室里,杨军放下电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刚开始只是无声啜泣,几秒钟之后变成嚎啕大哭。
杨洪俭的隐疾由外伤引起,而这个外伤的造成,杨军和陈平都自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当年只是几个年龄相当的几个小孩子一起玩耍,杨洪俭不小心自己把自己摔伤。杨军和陈平自认为,作为叔叔的二人没有尽到照顾侄子的责任。但当时最大的杨军也才八九岁,照顾自己还吃力,哪有余力照顾别人,更别说小上几岁的陈平。
不过二人却一直耿耿于怀,杨军十余年没有要孩子,发誓杨洪俭一天不治好,他就一天不要孩子。陈平则根本不结婚,成天在外和一些女人鬼混,让家里人极为失望,不过只有杨洪俭、杨军明白其心中苦楚。当时在场的还有艾俊杰,因为此事自责变成了拉拉。
此刻,套了二十余年的枷锁终于解脱,杨军的失态大哭完全可以理解。禁闭室外一众弟兄都一起经过生死,对彼此的家事多少有些了解。杨军的家世虽未示人,但家事和过命的兄弟透露,乃人之常情。夜猫众兄弟都默立门前,静静聆听最铁血,最冷酷的大队长忘情哭嚎,没有一丝多余情绪,只有理解和敬佩。
杨戬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情况,刚放下电话,陈平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也是简单至极的一句话,“杨戬,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谁TM惹你,我弄残他。”说完电话也挂了。
紧接着艾俊杰也打进了电话,是带着哭腔说的“老公,我爱死你了,我以后再也不做拉拉,我要做你的情人,我要给你生八个孩子!”说完电话也挂了。
关于这三人和杨洪俭的隐疾的关系,上次和艾俊杰上完床,杨戬打电话和杨军询问过。杨军只说了个大概,杨戬分析了八九不离十,此时,三人的表现已说明杨戬的猜测没错。
有一个电话进来,杨戬接通电话笑道:“强哥,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
张自强也有些激动地说道:“小戬,好样的!”
杨戬纳闷,杨洪俭的隐疾和张自强也没有关系呀?他激动个屁呀?
张自强继续兴奋说道:“洪俭的事,老首长已经知道了,呃,老首长就是洪俭的三姑父,我的老连长。他把我一顿夸,说我是福将,是我引荐的你。他还邀请我去他家过春节,你知不知道,去他家过春节,我就是少活几年都TM够本了!
张自强又兴奋地胡言乱语一通,杨戬已经也没听出个子午卯酉,听对方发泄了半个小时,才冷静下来,撂了一句话:“小戬,以后在天凌市,哪个鬼崽子跟你玩横的,我亲自出面收拾他。“说完也挂了电话。
草!放下电话,杨戬难得清静一会儿,看这几人的表现杨洪俭的家族绝不简单。
杨戬的估计没有错,而且实际杨洪俭的家族不是不简单,而是非常不简单。
京城,城西,一处普通的四合院,门楼旧而不破,门前不远处有下象棋的棋摊,胡同口有修自行车的车摊,偶然还有收废品的经过。完全一副普通人家模样。
京城的百姓也都明了,京城的四合院共分东南两处,因为华夏从南方打的天下,所以京城南的四合院里住的都是红色二代。
古语中有紫气东来一说,紫色为贵,紫气东来即为贵气东来,所以城东又成了华夏新贵的聚居地。而华夏腾飞时期,重点又集中在南方,城南也聚集一批时代新宠。
总之一句话,城南城东都是贵人所居,至于大富之人根本没有资格,只能附庸风雅集中到城北。
至于城西,富人和贵人则无人问津,因为早期华夏和西方列强抗衡,排斥西方。后期关系缓和之后,有人又想起古语驾鹤西去,所以城西一直不讨人喜欢。
当然,这些都是百姓臆测和坊间传闻,实际上,在最不起眼的城西的这处四合院,才是京城四城中最牛的所在。每逢年节,华夏的一号首长都会到此问候请安。一切都源于四合院中的那个老人。
而此时,这个老人正激动得浑身颤抖,专职的保健医生,马上一拥而上,打氧气、量血压,测心跳,不过全部被老人一把推开。挂着少将军衔的保健医疗小组组长,急道:“首长???“被老人挥手制止。
老人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道:“想我杨志文,戎马一生,八十五年也没有虚度,对得起华夏对得起人民。本想早年杀孽过重,有伤天合,害得杨家断后,没想到临了临了老天开眼,我还能见到第五代玄孙,值了!”
感慨完毕,大手一挥道:“马上去天凌!我要在那看我玄孙出世。”
众警卫和保健医生劝阻无效,也不敢深劝。老人虽然不骂人,但一旦决定的事,无人能改变。无奈之下,众人只好拨求救电话。
不到半小时,两辆普通的轿车先后驶进胡同,车上先后走下两人,二人并未多言,只是相互点头示意,便匆匆走进院中。
如果寻常百姓看到这两位一同出现在这个偏僻的院落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这两位在华夏新闻中出现的频次仅次于九位最高首长和两位播音员。
不过胡同内的棋摊仍在正常下棋,自行车摊还是没人修车,收废品的仍在胡同口晃悠,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二位的存在。
如果此时有摄像头监控这些人,镜头能拉近放大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每个人的耳朵里都有一个无线耳麦,领口处都有一个无线话筒。
二人一路小跑冲进后院,见老头正赌气坐在椅子上,一众警卫和医生都束手无策站在旁边。二人挥手让众人散去。然后一左一右的坐在老人身旁。
二人中年长者是大哥,名为杨长志。另一个年纪稍轻者,虽说年轻也有六十余岁,名为杨长远。
杨长远轻声道:“医生也是为您好,您现在的身体不能长途奔波。到天凌坐专列得五个小时,坐专机也得一个半小时,您的身体必定吃不消。”
“如果要看玄孙的话,我让乔伊来京城生不也一样吗?”
杨长远也接话道。
老人和警卫医生不敢发火,和两个儿子却毫不留情面。“我怕折腾,乔伊那个女娃就不怕折腾?”
杨长志说道:“没事,乔伊年轻,身体好应该没问题。您实在不放心的话,我把我的医疗小组派过去,亲自接送,应该没问题。”
老人未置可否,沉默了数分钟,才沉声道:“长志,长远,当年你大伯在湖城收留我和你三叔。后来转战南北,我们哥仨就是在天凌失散的。
我这些年就一直在想,老三也许还活着,大哥要是活着得有一百岁了。但是这都是个念想。当时打的那么凶,我都身受重伤,他俩哪个听见枪响就玩命的性格肯定没了。我就想,他俩的魂肯定还在我们约好的土地庙那等我。当初我们仨说好的死活都要在那见面。
这两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少老伤就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你俩别劝我了,我想回到我们仨约好的地方,我记得好像是天凌市信丰县,我让人去打听过,那个土地庙没了,现在那里修了个广场,在土地庙的位置盖了个凉亭。”
杨长志、杨长远二人都默不作声,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老人继续说道:“长志,杨家这一脉延续到洪俭这一代差一点就断了香火,我有愧。如果不亲眼看到玄孙出世,我怕闭眼后没脸去见大哥。”老人说到最后已老泪众横。
杨长志兄弟二人也泪流满面。
杨长远擦了擦眼泪说道:“爸,我也是杨家人。”
老人止住眼泪,笑道:“放屁,你要不是杨家人,玉佩能有你一块?这个玉佩共有九块,你大伯、我、你三叔每人一块,小六如果活着的话也有一块。你们哥俩每人一块,杨民、杨军、洪俭各一块。杨军和洪俭无后,心中有愧,玉佩都常年不敢佩戴,这我都知道。现在好了,他们可以无愧杨家,可以名正言顺地佩戴了。”
说完这些,老人的心情见好,临了加了一句:“那个小神医算是杨家的恩人,可以适当照顾。”
杨长志杨长远兄弟忙点头答应。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马上准备安排把老人送到信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