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贵妇人面面相觑,哎,这个坐相,到底是生母早亡,没人管教!心里不由得暗暗鄙视冯夫人。
贵妇们早就看不惯冯夫人高高在上的做派,虐待个生母早亡的庶女,也好意思出来装贤慧高贵,到底是庶士寒族出身,甩不掉一股小家子气。
贵妇们满肚子的鄙视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谁叫人家肚皮争气,生出一个贵妃娘娘来?
从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晋王皱起眉头,眼内风云翻滚,淡淡道:“六小姐要本王如何补偿?”一下将球踢回给慕容嫣。
慕容嫣翘着二郎腿,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摇着,听到晋王的话双眼顿时眯了眯,冷笑道:“我开出什么条件,晋王都能办得到吗?”
这东周国,很少有晋王办不到的事情。慕容嫣的话,不是质疑晋王的能力,而是质疑晋王的诚信。
晋王眼内阴晴不定盯着慕容嫣,微微抬高声音:“只要是我凌辰办得到的事情,凌辰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顿了顿又道:“不过,慕容六小姐若是想要本王重新纳入怀中,本王劝六小姐还是免开金口,本王办不到。”
慕容嫣正接过玉竹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闻言一口茶“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还喷了晋王一脸。
慕容嫣恶心得几乎岔了口气,见过恶心的,还真没见过恶心成这样的。她袖中的手,生生忍住了伸出来刮凌辰一个耳光的冲动。
一个自恋狂。
主子被喷了一脸,甘陇瞪着慕容嫣的眼内布满杀意,赶紧上前为主子擦了脸,晋王一脸愠怒,却没有发作,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慕容嫣,目光愠怒冷凝。
慕容嫣面带鄙夷,冷笑道:“晋王殿下,你可真是恶心死人。不过你大可放心,就算天下的男子死尽了,我慕容嫣都不会投入晋王的怀抱。”
晋王盯着她,眼内是意味不明的嘲讽,她这个时候跑出来捣乱,不就是想他重新纳她入怀吗?
玉竹自从慕容嫣出手打上四根筷子,小蛮腰就挺得笔直。尊贵的晋王,你真的多想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我家小姐才不会捡别人的东西。
慕容嫣不理会晋王满脸的冷嘲热讽,开门见山提条件:“晋王将我未嫁先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我所求不多,只要晋王出二十万两黄金补偿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二十万两黄金?
大殿上又传出一阵抽气声。二万两黄金可以买一座小城池,这二十万两黄金,可以买十座城池了。
真的假的?凌锦瞪大眼,这慕容嫣,还真敢要。
容欢眼内,直到此时眼内才有了看戏的乐趣。
慕容候皱着眉头,重新打量起这个长期被自己忽视的女儿来。他近期正好帮晋王暗暗算过帐,晋王府还真拿得出二十万两黄金,可也仅仅拿得出这二十万两。
掏了二十万两,晋王府就成了一个空壳子。
二十万两……黄金!
晋王面无表情,微微眯了眯双眼盯着慕容嫣。看吧,被说中了吧!等一会儿,她定会说,若是晋王府拿不出银子,就让她入府的话。
凌辰眼内神情不明,脑中转过数个念头,或许让她入府,也是皆大欢喜的吧?妆儿做大,她做小,她也是愿意的吧!
果然,慕容嫣道:“晋王若拿不出或干脆想不补偿毁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晋王金贵,我不过一介弱女子……”
一句话,就将晋王的后路封死了,想赖账都不行。
晋王眼内的冷嘲热讽更甚,懒洋洋地接口,“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慕容嫣睨视着他,冷冷道:“若晋王的口中的补偿只是说说而已,我就当晋王放了一个极响的大臭屁。”
凌锦正抓了一只烧鸡左右开弓,大快朵颐。闻言被一块鸡肉梗塞在喉咙里,呛得半死。
这个女子,也真够粗陋的……
凌辰心中莫名有些失落,不是他想象的那个。
“本王一诺千金,本王就补偿慕容六小姐二十万两黄金,只是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六小姐要给本王一个月时间。”晋王阴睛不定盯着慕容嫣。
看她的神色,不象是欲擒故纵呀。她仅仅是要钱,不是要人。
“我很高兴晋王说的是一个月,而不是一年、十年。只是一个月之后,若是晋王贵人事忘忘了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去哪里找晋王?晋王还是给我立字为据为好。”慕容嫣一口敲定,也不怕晋王日后出尔反尔。
众目睽睽下,晋王若敢食言,以后也不用在东周混了。
和自己心中的猜想不符,晋王此时也是意气珊阑,只想尽快了结此间之事,好抱美人归,爽快道:“甘陇,拿笔墨纸砚来。”
很快,笔墨纸砚就拿来了。
晋王正要立据,慕容嫣道:“既然立据,就要有证人,不知晋王想选哪一位做证人?”
晋王道:“随六小姐的便。”
慕容嫣回身看向那个黑衣男子,问道:“就那位公子,如何?”话语不甚恭敬,眼底分明夹着一抹冷意。
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这个六小姐,小气的女人,真是得罪不得。
容欢扯了扯唇角,温文尔雅地笑着站起来道:“能为慕容六小姐效劳,容欢荣幸之极。”
凌锦扔了烧鸡,胡乱擦了擦手,也跟着站起来:“反正我闲着没事,也为慕容六小姐见个证。”
晋王怒瞪着凌锦,五殿下,你不出声没人当你是哑巴。你非要做恶人,到了你的大喜日子,我会加倍还给你。
凌锦对一脸愠怒的晋王眨眨眼,堂弟,我是怕你被人骗了,才凑这份热闹的。
别人的热闹,我还不稀罕呢。
慕容嫣冷冷看了凌锦一眼,认得是刚才打下晋王筷子的人,再看凌锦那张俊美无双、与晋王有二分相似的脸,心中顿时一阵厌恶。
“姓凌的,就不用了。”慕容嫣正眼也懒得瞧凌锦一眼,清冷道。
“慕容嫣,你厚此薄彼。”凌锦叫道,“再说,我额头上有刻着凌字吗?”
晋王脸色总算好看一点,用目光瞟了下凌锦身上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