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三少看到月十二跨步而来,他看着宫蔷柳:“准备一下,要出发了!”
宫蔷柳心焦,伸出一招霹雳掌,朝着三少的面具拍去,三少侧身闪过,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用三少教你的武功对付三少,还真是能耐了?”说着,伸手打在她的颈上,看着她晕厥,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月十二身后有东方阙一百零六名杀手,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月十二在首,他报告道:“三少,准备好了,留了几人在东方阙。”
“好!”蓝三少抱起宫蔷柳,叫了一声哈撸,只见房门内窜出一红黑色的野兽,它沉重的身体却矫健地跑向蓝家三少,跟在了他的身侧。
蓝三少带着一百零六名面具杀手从东方阙地下而去,让阙楼的留余的人彻底关闭东方阙到地隧的缺口。那里有凿开的一条地隧,直通皇城,是通往皇城最近的一条道路,到皇城也只要半个时辰。地隧修建花尽了三少的心思,历时六年之久,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他抱着宫蔷柳骑着哈撸冲锋在前,众人迅速转移到亥城三里外的大诸村。
等到了大诸村,蓝三少迅速分散了众人,隐匿在各大村落,以免引人注意。
月十二连夜进皇宫找到了三少安排在皇宫的细作,要她帮忙把三少的书信交给凤秋溪。
凤秋溪这几日本就睡得迟,每日都在画着宫蔷柳的画像,整个房内都挂上了,睹物思人,不过如此。
相思入骨多难熬,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正准备睡去呢,却有人将书信送入,凤秋溪一声呵斥:“谁?”待他到窗边时,那道身影已极速离去,凤秋溪看着窗户上的书信,捡来一看,却见上面写着:宫二小姐牵扯命案被关锦衣卫地牢,宫大小姐割其臂肉折磨,三少虽已将其救出至东方阙,唯恐锦衣卫追究,还望七王爷帮忙彻查此事,还她清白。
凤秋溪将书信揉成了一团,眉宇间褶皱深刻,割肉折磨?大表姐竟这般心狠手辣,全然不顾手足情?林潼作为她的夫君,都做了些什么?竟让她受此磨难!凤秋溪脸上肌肉抽搐得厉害,他拿起一张画卷,眯了眼瞳,忙吼着阿莫的名字。
阿莫飞快地从偏殿进来,惊慌道:“王爷王爷,出了什么事?”
凤秋溪看着独臂阿莫:“阿莫,你速速准备一番,本王要去青绝府!”
阿莫一头雾水:“为何去青绝府?”
“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个东西,竟让我蔷柳被抓了锦衣卫去受尽折磨!”凤秋溪精致的娃娃脸上只有无尽的愤怒,就知道那个太监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得那般妖孽,把蔷柳的魂儿都勾走了,他心中嫉妒,嫉妒的要死。
边关之行还好跟着去了,要不然蔷柳的痛楚谁来挡?
凤秋溪乘坐狗车到了宫门口,宫门口禁卫军死活不让七王爷出宫,七王爷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甩着狗鞭子就朝着那些侍卫袭去!
一个个侍卫脸上都挂了彩,他们都不知道为何小王爷今日发了疯。
凤秋溪大发雷霆,可是那些侍卫岿然不动,誓死不让他出宫。凤秋溪心中凌乱,该死的一群奴才,到底眼中还有没有他这个王爷?
“再不给本王让开,本王摘了你们脑袋!”凤秋溪冷着一张脸,眼底燃烧着两簇愤怒的火焰。
在凤秋溪身旁的阿莫看到一名朝着他招手的宫女,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见那宫女点了点头,这才悄无声息地走过去,阿莫走进那名面生的宫女,宫女将一块腰牌递给了阿莫,在阿莫惊讶的眼神中,她转身跑了。
凤秋溪还在跟守门侍卫僵直,阿莫急匆匆跑来,递高了太后的凤舞至尊令牌,那些侍卫一看均是跪了下去。
凤秋溪的狗鞭子扫过众人:“看到没看到没,母后的凤舞至尊令牌,你们可真是活腻歪了,阿莫,我们走!”
狗车出了宫门,凤秋溪迫不及待地问阿莫令牌何处而来,阿莫说一位新进宫女给的,还没见过面。
凤秋溪虽然心中疑惑,不过未有纠结,而是乘着狗车朝着东厂方向去了,过了东厂不远就是青绝府。
人被蓝家三少救走了,那林潼呢?去何处了?
凤秋溪到了青绝府,气势汹汹地要闯门,被青绝府守门侍卫拦住,不一会儿,那小祥子出来了:“小王爷,你这是要做甚啊,我们青绝府被你搅得好不安宁呢。”
凤秋溪盛怒之下一狗鞭子甩过去,甩在了小祥子脚边,小祥子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小王爷到底想干什么?”
凤秋溪瞪着小祥子,“狗奴才,带本王去找你们九千岁!”
小祥子不卑不亢,用尖细的声音回道:“我们九千岁,歇下了。”
凤秋溪一听更是气得满脸通红,蔷柳现在被蓝家三少给救走,他竟可以无动于衷在家睡大觉?,一鞭子甩去拴住了小祥子的脖子:“他好意思歇下么?狗奴才,你再不带本王去见林阉人,本王扯了你脑袋!”阵亚叼扛。
守门侍卫上前,按住佩剑,却不敢动手,这可是皇族啊,谁敢惹得起?不过那小祥子若是换成九千岁,他们可就要出手了。
小祥子仰着头,眼中只有惊恐:“小王爷且慢,奴才带您去,这就带您进去……”
“哼,谅你不敢不从!”凤秋溪收起狗鞭子,说了声阿莫我们走,就带着阿莫进了青绝府。
他心中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却没想到青绝府里宁静的只有虫鸣咕咕声,就他这么慢个阉人,蔷柳还对他死心塌地、一往情深?即使蔷柳再糊涂,经过这次也该对着太监寒了心了吧?
小祥子将凤秋溪给带到了**楼,**楼门前苏摩笔直立在那里,他看到凤秋溪怒气冲冲而来,便上去请了一个礼:“苏摩参见七王爷。”
“林潼何在?”
苏摩面色一变:“回七王爷,我们大人正在沐浴。”
“沐浴?都什么时辰了还在沐浴,本王要进去找他!”凤秋溪想要问问他有没有心,既然不要蔷柳了,那就彻底放手,不准再跟自己争!还有那个什么蓝家三少,怎么也总和蔷柳牵扯不清,他到底有多少情敌呀?好烦呀!
苏摩抱着剑:“属下恕难从命,请小王爷海涵!”
“海涵你姥姥!”凤秋溪一狗鞭子甩去,被苏摩一把抓住,苏摩攥着小王爷的狗鞭子:“小王爷若是再无力,就休要怪苏摩不客气了。”
“就没那种打算!”凤秋溪一掌朝着苏摩袭去,苏摩伸出一掌和他相抵,苏摩本意还是不想伤害小王爷,他是九千岁的千户大人,也是大梁国的臣子。
眼看凤秋溪就要吃亏,**楼里传来一道**绕梁之音----
“苏摩,住手。”
苏摩一听是大人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大人终于回来了,可是等得胆战心惊啊。
凤秋溪冷哼了一声,推开苏摩堂而皇之地想要跨入**楼,却见一个身穿灰色宽袍,湿着头发的林潼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潼修长的手指拨去覆在脸颊上的青丝,一双妖娆的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凤秋溪:“小王爷深夜造访,想必是为了贱内被抓的事情?”
凤秋溪的狗鞭子指着林潼:“为何不救?!”
林潼眼中氤氲着雾气一般的迷离,冷峻绝色的颜上,掀起清冷的蔑笑,“救与不救,需要你在此置喙?小王爷可真是闲得慌!”
“林潼!你不配做她的男人,你个死太监,做什么要霸占着我的蔷柳!”凤秋溪大呵一声,狗鞭子甩过去,去被林潼轻而易举地给抓住,削薄的唇畔勾起嗤笑,狭长的眸倨傲轻狂,亦是毒舌到令人崩溃:“太监又怎样,总好过你毛没长齐!”
“竟敢这般羞辱本王,林潼你找死!”凤秋溪知道自己不是林潼的对手,可是心性使然,他朝着林潼飞奔过去,左右出手,一招招攻向他,林潼左右闪躲,却站在原地寸步不离,柔若无骨的手腕几个来回就将凤秋溪给拿下了,他看着凤秋溪瞪着自己,冷嗤一声:“不知死活。”眼瞳一缩,将那小王爷给推了出去,凤秋溪身子飞起,倒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阿莫一边扶着凤秋溪,一边焦急地喊着他。
凤秋溪咳了几声,喘着气息:“林潼,你有种……不,你个没种的贱东西!”
林潼皱了眉,贱东西?他面上肌肉微微抽搐,却是没有发怒,他右手扯了一屡头发绕在指尖把玩,阴柔笑道:“你有种,你有本事,你是个真男人,就还她清白咯?查出杀人凶手方能沉冤得雪!”
凤秋溪绷直着一张娃娃脸:“不用你提醒,本王一定会给她一个清白!”
林潼不屑地扫了凤秋溪一眼,说得漫不经心:“怕只怕那花小四的尸首被人毁尸灭迹,凭着小王爷的能耐干不了什么事。”
凤秋溪全然不知自己中了激将法,涨红着一张脸:“给本王等着,本王查不出花小四的死因,本王首级割下给你!”
“好~~~~本座且作壁上观,看看小王爷到底几分能耐!”林潼负在身后的左手,一直在流着血……
鲜血滴落草叶,发出空绝的回音,林潼的脸逐渐苍白了去。
“阿莫,我们去锦衣卫!”凤秋溪转过身刚要迈出脚步,却又转过身来一手指着林潼道:“你给本王听好,如今你袖手旁观,就永远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林潼没有说话,唇边只有一抹无所谓的笑。
在乎与不在乎,从来都不是表面功夫。
不是嘴皮上的山盟海誓,小东西,是谁的心头肉,他比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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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秋溪一走,林潼黑长直的睫厚重垂下,肩膀坍塌了下去,闭着眼,敛去眸中倾世流光,脚步一个趔趄,小祥子一个上前,扶住林潼:“大人!”
林潼气息微喘着----
小祥子急切道:“奴才送你回房!”
林潼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苏摩担心的神色,他道:“你做得很好。”
苏摩垂了头:“属下不过是应尽本分。”
“大人----”冢离匆匆而来,他擦去额上的汗:“属下查清楚了,花小四,是被人先用尸毒暗器所伤,再接着用那破魂银针刺入伤口的,破魂银针和尸毒伤口很像,容易混淆视听。”
林潼眯着眼睛:“好,你这么笨都能查出来,想必那七王爷也能通透了,本座替他铺好了路,希望他不要令本座失望。”借七王爷的手,查清楚杀人凶手的事,还小东西一个清白。
林潼在小祥子的搀扶下回了绝情阁,小祥子找了大夫来给他包扎,失血过多,又身中应龙行摧残,回天散慢性药效侵蚀,黑琰神功反噬,这具身子,想来也是破败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