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祁冉问。
“小玉不会做这种鱼,现在这个季节,市场上不会有洞庭鲤。”林嫣然看向小琴,“这鱼是怎么会事?”
“回二掌柜的,你离开后,正好有人叫卖鱼,小玉姐姐也不知道这个是洞庭鲤,说是宴请时上鱼是好兆头,年年有余!做商人就讲究这个,就让我尽数买了。”小琴声音清脆,说话并非柔柔软软的那一种。
“买了她也做不出卫神喜欢的味啊。谁做的。”林嫣然问。
“我做的。”小琴垂下了头,低声回答。
“你做的?”卫絮一脸雀跃,“这儿正缺个厨子,就你了。”
“夫子,以后是不是我们天天有鱼吃?”四个孩子看一个神人如此个喜欢这个洞庭鲤,想知道这个鱼有什么特别之处,问道。
“当然,本神可以天天去洞庭捉一篓鲜鱼,咱们天天有鱼吃喽。”卫絮兴高采烈。
祁冉看他一脸高兴神色,又看四个孩子热切眼神,心中虽觉不对,但也没反对。
周天对这事没多大兴趣,鱼不是他喜欢的,他对桌上的美味很少动筷,似乎没什么胃口。
“那两碗参羹的确够一个老人一天所需了。”祁冉想着,转头问小琴,“你是否愿来此处做饭?”
“小琴听大掌柜、二掌柜的安排。”小琴盈盈施礼。
“这个姐姐好有礼貌。”刘清云点赞。
“你还会做什么?”刘瑾问。他是个小吃货,小琴来这儿做饭,小玉的好吃的肯定就不会再供了,他吃惯了小玉的美食,如果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那就不好了。
“小琴跟小玉姐姐学了一个月,她会的美食,我基本上都会。”
“心灵手巧。”卫絮夸奖着。
他很少夸人,小琴闻言,低下了头,悄声说着谢谢。
“这女孩子我见犹怜,她来后,你们要好好待她。”祁冉对四个小孩说。
“我们一定对姐姐很好。”孩子们表态。
“打着。”一直听着的林嫣然发话了。
“哎,林姐姐不会是吃醋了吧,老板刚才我见犹怜一出口,我就知道坏事。”周瑜吐舌说。
“老板,如果我们不能天天吃到美味的鱼,这个责任你得担。”陈龙对祁冉说。
“嫣然,别无理取闹。”祁冉面子上挂不着了,卫絮这个神人正在用一双充满揶揄韵味的小眼神看着他。
“怎么就是无理取闹了?”林嫣然看定祁然,“是谁说,这儿不需要厨师的?是谁说,此处用人要三思?我看你,见了美色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女人吃醋真可怕。”周瑜开始找自己喜欢的开吃。
“女人是老虎,真怕怕。”陈龙本坐在祁冉旁边的,说着就向外挪,要离祁冉远点。
“此一时的彼一时。以前四个小孩住着,我怕人欺负他们,现在有周先生和卫神人,我当然放心了。”祁冉不想和林嫣然在此处起争端。
“他四个?会被人欺负?你我都知道,他们四个只会欺负别人,谁敢动他们?你刚才不是也在叮嘱他们不得欺负小琴吗?”林嫣然真上火了。
“老板,找理由首先要合情合理,这个理我们听着都觉太牵强,想让林姐姐信,难!”刘瑾摇头。
“你想怎么样?”祁冉今日被众人挤兑得真没面子,对林嫣然态度也不好。
“我想开食鱼府,小琴姑娘主厨,卫神人负责供鱼,不供也可以,只要常去鱼府品鱼就可以。我保证卫神人只要进店,它就火起来。”林嫣然说。
“林姐姐生意经比老板念得更娴熟,卫神人这个招牌一树,准大火,我点赞。”陈龙知道林嫣然为什么反对了。
祁冉看了一眼小琴,她低着头,纤手绞在一起。
“你也该问问人家乐意不乐意。”祁冉说。
“她刚才不是愿意吗?只不过我把场所换大了。工作量大了,报酬也高,我相信小琴姑娘会满意的。”林嫣然大包大揽。
“二掌柜的提议,你是否接受?”祁冉还是问了。他从不强人所难。
“小琴来京城投亲,因亲戚外出未归方在外打工,只要亲戚回来,就要离开,小琴无意做生意。”
“刚才你分明答应到这儿做饭了。”林嫣然一双眸子晶晶生光。
“在此处做饭,随时可以离开,而开店投入较高,如果小琴不能常干,就一定要言明。免得二掌柜投入没有回报,亏了本就是小琴的不是了。”小琴回答得有理有节。
“小琴姐姐说得对,这个鱼府要购或租店铺,要装修还要置办厨具、家什,一大笔的花销,没有三五年很难回本。”刘清云简略算着经济帐。
“卫神人,看来你没口福,想吃鱼就去太子宫。”林嫣然笑说。
“林小姐,你倒是对你这位表哥很好啊。”卫絮不咸不淡说。
“嫣然没兄长,一直将他当亲兄长待。”
“你可以为他做主,但替我做不了。”卫絮看了一眼祁冉。
“我为什么要替你做主?”林嫣然好笑,这个卫神真是自做多情,你愿不愿吃是自个的事,跟她何干。
“林姐姐,卫神的意思是说,他会不会帮太子,是他自个的事,容不得别人干涉。”刘瑾知道林嫣然不会向权谋这个方向想,提醒着。
“神人的事,凡人想管能管着吗?”林嫣然确实没往这方面想,她对权谋不感兴趣。
小琴在收拾完残局后就离开了。祁冉看着她袅袅婷婷背影发呆,林嫣然看在眼中,一把揪起他耳朵:“收起你的花花肠肠子。”
“老板真可怜。”刘瑾感慨一句,做个惨不忍睹之状,跑开。
“我们都没看见。”其他三人跟在他后面跑了。
卫絮轻飘飘离开,周天自已向药圃走去。
“你知不知道,在外要给人留面子的,这叫高情商,给你普及多少次了,就是没记性。”祁冉对林嫣然很无奈,她越来越有主母范儿了,把他看得越来越紧,这婚嫁八字还没一撇呐,她就让自己领悟婚姻可怕,她就不怕自己来个不了了之?凭什么她就那么自信自己离不开她?
“祁老板,我这是在给你解决问题。你不觉得这个小琴值得怀疑吗?洞庭到陈国京城就是以卫神人的速度也得一盏茶功夫,现在这个季节,没渔船打渔,哪来的鱼?
这个卫神人好的那一口鱼,除了太子宫的厨师会,别人怎么会?再说,据表哥讲,这个鱼做起来特别烦琐,如果不是为了满足这个卫神人的需要,谁会为一尾鱼大费周张?这个鱼早不来,迟不来,就在我们要来伊家庄园时送来,她还借送餐进了庄园,不是你说的,伊家庄园现在是觊觎宝物的各路神仙重点监控地点吗?
男人一见美色就愚钝,有意思吗?”
“没意思,白鹤楼规矩,我主外,你主内。”祁冉虽然认为小琴有种说不出的动人韵味,但还没想打她主意,只是他一直不知小琴这魅力自何而来,好奇而亦。
没料到多看了几眼小琴就打翻了林嫣然这个醋坛子,还被她借机美美训斥一番。
“这不仅是白鹤楼规矩,也是我们家规矩。”林嫣然说完闪身离开。
将祁冉一人留在那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