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论嫁4(1 / 1)

张大川从小走街串巷的,人情厉害懂得不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一凛,点头道,“不错,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待他想明白了,便不用她催,就去寻了不同的铺子,分了几批,把存着的粮食在春节之前就出手了大半。

“虽然有些可惜,但是把那些支出刨去,总的算起来,到目前为止,差不多也赚了将近一百两银子呢。”张大川拿着账簿跟锦华交账,一边唏嘘不已,心里觉得跟做梦似的,不太真实。

当初投进去的本钱不到一年的功夫居然翻了一番啊!

锦华把一张十两银子的小额银票抽出来递给他,“这是大川哥您的。过年了,也该置办些年货,好好的过个年。”

张大川吓了一跳,急得站起身来推辞,“这,这也太多了!所有的本钱都是你出的,我也就是卖卖力气、跑跑腿什么的,你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见刘锦华不肯收回去,便又道,“你不知道,我这次也是沾了你的光,谈粮食买卖的时候结识了不少人,顺道就把家里产的果子直接卖到一些大户人家去了,省了我摆摊兜售的好些功夫,价钱还略高上一些呢。”

锦华不管他说什么,硬是把银子塞给他,“这是您该得的!”

锦华是真心谢他的。这一趟粮食买卖自己并没亲手经营过,一切具体的事都是张大川在操办。可以想见,其中不管是粮食的收购,管理。储存,还是买卖,哪一个环节都够让人操心的了。说实话,对这些事情。自己是没有多少经验的,具体操作起来全指着张大川拿主意。所以这十两银子,人家赚的一点都不亏。

张大川拿了这钱在手。心里头怦怦直跳。自己竟然真的在一年里头就纯赚了十两银子,我的老天爷!

其实,这大半年来买卖粮食的银钱都是在他手里过的,动不动就十几两银子,甚至有时候几十两银子。[点]但是,那是刘家的,可不是他张大川的。这个。他分得很清楚,所以,即使白晃晃的银子在手,他也没有丝毫心动过。

即使有时候不慎被妻子看到了,咋咋呼呼一番。半夜里在耳边说些有的没的,他反而愈加的清醒,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完了还要把媳妇训斥一番,让她把她那点子小心思都收起来。这女人虽然长的一般,但是很能干,也能吃苦,对娘孝顺,友爱弟妹,说起来是个不错的婆娘了。就是心胸狭隘了些,目光又短浅。。。

可是,这十两银子不一样,这是凭自己的一双手赚来的啊。

他一向是个有志气的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台子镇上那些过一天算一天,整天脸朝黄土背朝天。天一擦黑就搂着婆娘上床睡觉的庄稼汉不一样。他心里头有抱负。他一直都盼望着能凭着自己的能干、苦干让家里人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可他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样快!他原本以为,这是他一辈子的奋斗目标呢,实在没想到,好日子居然就在眼前!

十两银子啊,依着母亲精打细算的过法,自己全家人一年也就只花二两银子而已。。。

锦华笑眯眯的看着他激动不安的样子,待他稍微平复了一下,便又道,“等粮食卖完了,我家里的房子也就空下来了。我跟母亲商量过了,想请你帮着打听打听,找人把它租出去,省的闲在那里。”

张大川颇有些诧异,难道这是打算以后都不再回老家住了么?!也不怪他惊讶,所谓故土难离,叶落归根,一个好汉三个桩,很少有人愿意离开老家、老宅子过活的。

可是,转念想到她家里的那些破烂事,便也很快能理解她的处境了。原来二房被大房打压的抬不起头来,逼得锦华这么小的年纪就学着谋算这谋算那的,想尽办法才撑起了如今的家业来,不容易啊!他很是感慨,自然点头答应着了。

今年的雪仿佛格外的多,似是弥补这一年来的干旱似的,刚晴了两日就又潇潇洒洒的下了整整三日,竟下了整整一尺来厚。日子已经进了腊月了,一家人只盼着二爷能在年前赶回来,没想到还有人在大雪还没化干净之前就登了门,竟是四奶奶。

曾氏在台子镇时,倒是跟这位四奶奶有些交情,两人都笃信佛教,很有共同的话题。然而,老刘家分家之时四爷爷事不干己,高高挂起,连一句公道话也没说,未免让曾氏寒心,因此见了她也只是尽尽礼数而已。

四奶奶也有些不好意思,进了屋落了座奉了茶,很快就道出来意,竟是大房请她来锦凤和曾尚才的婚事的。

看来大房也是真急了,否则也不会冒然就求到一向水火不容的曾氏头上。可不是么,再转过年来,锦凤可就十七了。若是此时曾尚才改了主意不娶了,锦凤再要想找个合适的,这年龄就有些尴尬了。

“曾家如今只有你一个长辈了,所以只能来跟你商量。”

曾氏一听这话,连脸上的淡淡的笑意都维持不下去了,正色道,“四婶,我们两房的情况你一直都是清楚的。尚才虽然是我侄子,可与他结亲的却是大房,我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你直接去问尚才便是,我是不会反对的,但是,具体的议程我也不会管的。”

要是与别家做亲也就罢了,跟大房,曾氏可不会勉强自己,只为了面子就去费力费心的操持这门亲事,若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把她杀了省事呢。

四奶奶见曾氏很是坚决,也只好悻悻的告了辞。

没想到过了几天,曾尚才竟然特地来了一趟,跟曾氏交代自己亲事的相关事宜。

曾氏在上首静静的坐着,氤氲的热气从茶碗里冒出来,令她的脸淡淡的似是蒙了一层雾一般。

“你长大了,儿大不由娘。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想要报了老刘家养你的恩。但我还是那句话,我能理解你,却不赞成你这么做。再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早在当初我已经跟你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我也劝不了你,你自己想好了就行了。只希望你好自为之,更不要为此耽搁了学业,让我对你爹娘的在天之灵没个交待。”

曾尚才红着眼睛给曾氏磕了三个头,这才低着头匆匆去了。

锦华早得了消息躲在房中不出来,两人竟连面都没照。

曾尚才走后,曾氏就在自己屋里大哭了一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吓得锦华巴巴的守了她一晚上,生怕她把自己折腾出个毛病来。

曾氏早被自己闺女和侄子的婚事给折腾的没脾气了,所以大哭了一场,发泄了一番之后,第二天起来,倒是照常的过日子,只是对这桩婚事三缄其口,一个字都不提。

如此,大房锦凤与曾家的婚事便紧锣密鼓的操办起来,很快的就合了八字,换了庚帖,过了小定,据说明年年初大定之后很快就会成亲。

锦华和母亲不去理会那边的事,只扳着手指头一天天的盼着。在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之前,终于把二爷一行给盼回来了。

看着父亲从车上下来,锦华急切的先去打量父亲的神色,依然是温润的眉眼,只见行路的疲惫,总的来看脸色还好。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平安归来了!

锦华强忍住冲上鼻头的酸气,低着头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令人奇怪的是,那一惯得瑟的李茂林却没跟着来,送二爷回来的李家下人告诉曾氏,“大爷本是想亲自把刘爷送回来的,可在城门口就被老爷派来的人直接叫回家去了,可能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只让小的代他向夫人告个罪!”

怪罪什么啊。曾氏忙让赵叔拿了不少散碎银子,很是大手笔的打赏了送二爷回来的李家的两个仆役。她已经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一连声的道谢。

这边锦华扶着爹往院子里走,二爷走了几步,胸口却又迸出一连串的咳嗽来。

锦华的心便是一沉,扶着父亲的手臂都忍不住抖了起来,紧张的追问,“爹,那王御医没给开方子么?怎么现在仍然咳得这样厉害啊!”

等二爷进了屋喝了些热水缓过劲来,这才摆手道,“方子已经用过了,就是王大夫开的,到现在算是吃了有半个月了吧,感觉挺有用的。”

锦华却一脸的失望,“您怎么还说管用?听着咳嗽的比以前还厉害呢!”曾氏送完了人进来,也忙着去给二爷捶背,也是一脸的担心。

二爷不赞同的摆摆手,却又说不出话来,又咳了几声才定了下来,喘着道,“你小孩子家根本不懂,可别乱说话!这病在我自己身上,我能不清楚么?!自从用了王大夫的方子,咳嗽虽然看起来比以前更重了,其实胸口却不像以前那样憋闷了,感觉越把痰咳出来,心里反而更舒服呢!”

万幸万幸!锦华刚才实实被父亲吓了一跳,这心还蹦蹦的跳呢,现在总算是放了心。阿弥陀佛,也不奢望这一趟求医能立竿见影,药到病除,只要缓缓见效就好。(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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