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什么呢?你身子还没大好,本王又不是禽兽。”或许是被于清那又紧张又苦恼的表情给取悦,齐律心头的暗恼一扫而光,好笑地拿手指刮了刮于清的鼻子,见于清脸色顿时红了,才温柔地松了手。
于清松了一口气,随即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一时又羞又恼,更加不想搭理齐律了。
“夜深了,睡吧。”
相较于自己冰凉如玉的体质,于清只觉得自己身边躺了个烧了大半年的火炉子,热热得连空气都浑浊了,于清闭着眼睛,身子尽量放松,然而,自己骗自己是最难的,越是想要沉醉,却越是清醒,于清烦躁了翻了个身,想要离这个大火炉远点,冷不防却被齐律忽然拦臂一抱,紧紧地缚在了怀里,湿热的气息暧昧地出现在她的耳边:“本王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你再动的话,本王可不保证不变成禽兽了……”
暧昧的言语,被湿唇温柔触碰的耳垂,紧紧搂在腰间的手臂,以及身后坚硬却厚实的胸膛,于清紧张地气息都乱了。
她并不是什么纯洁无知的青春少女,更何况这具身子,之前怕是已然习惯了这个男子的亲密碰触,如今被人稍有接触,她都可以感觉到这身子不由自主地迎合,最重要的是,她是女人,更是连人体都解剖过的临床医生,她如何能做到对一个躺在身边的大活人,还是男人,视而不见。
正在紧张和犹豫中徘徊不定,于清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熟悉而咬牙切齿地警告:“你今晚要是敢让他碰了,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他变成太监!哼!笨女人!”
姬昊几乎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这个笨女人,他不过出去走了一趟,就给他搞出了这么多事,不是说不喜欢那个什么王爷吗?竟然让他进了房间,还……
暗卫头疼地四个一起,抱胳膊抱腿儿地拖住快要暴走的姬昊,主子,你说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一个有妇之夫,人家夫妻共处一室,同处一榻有什么不对,倒是您这样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真的是太丢瀛洲的脸了!
然而,莫名地,听到姬昊的声音,虽然依旧是气急败坏,但于清的心却奇迹般地平静下来,原本僵硬的身子也慢慢地放松下来。
那横在腰间的铁臂,对她而言,也渐渐地仿若不存在了,将当是陪自家小宝儿睡了吧……
“你还笑?不是说不喜欢他吗?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你真是……”耳边絮絮叨叨的还是姬昊的碎碎念,于清都忍不住笑出声了,却猛地被身后的人带到怀里。
“想什么了?笑这么开心?”低沉温热的呼吸就喷在耳畔,于清不由地又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试图从身后那人铁臂中挣开。
哪想齐律察觉了她的意图,笑的愈发低沉,手上的劲儿没送,反而握得更紧了,于清都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
“好了,本王也累了,感觉安歇吧。”或许真是累了,也没有多撩拨于清,于清便感觉身后男人的呼吸慢慢变得悠长而平缓,只是那箍在腰间的手臂,却不论她如何使力也无法掰开。
暗自叹息了一声,于清知道姬昊看得见自己,无奈地用手指比了个停止的手势,表示自己要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然后塞了之前准备的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安然入睡。
于是气得头顶都要冒烟的姬昊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原本还躁动得跟只虫子似的女子,在自己还在教训她的时候竟然头一歪就睡着了,还在那个男人的怀里,顿时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神厉得要吃人。
“少主,于清姑娘已经休息了,要不您也睡了吧?”这都折腾到什么时候了,他们都快困死了。
“不睡。”姬昊不满地拒绝,“要是一会儿我走了,他们又醒了,背着我做什么不轨之事怎么办?”
暗卫:……
“少主,难道你没发现,于清姑娘之所以能睡着,正是因为少主到了的缘故,于清姑娘觉得安心,自然不闹了。”没办法,为了睡觉,也只能胡扯了,于清姑娘,对不住了。
哪想姬昊竟然觉得此说法颇为有理,点点头,随即略微沉吟,想到一事,“对了,来时你们跟我说查到什么了?”他之所以离开也是因为此的缘故,哪知道才赶到便得知于清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同塌的事情,于是又匆匆赶了回来。
“启禀少主,小的几个遍查了骊月和摩耶两国近五十年以来所有年岁十五?二十的于姓人家,但没有一家有女唤作于清,且一年以前,也不曾有哪家有女儿走失。”
姬昊闻言眼神微眯,嘴角的笑意愈发耐人寻味,“这么说来,这于清同娇娘一样,也只是化名,清清是故意不告诉我呢?还是不曾恢复记忆。”
联想到那女子如轻风淡月般的笑容和眼神,姬昊忽然一笑,而后道:“好了,不用再查于姓人家了,只看看两国一年半以内丢失人口和年岁,我要详细的。”
“是,少主。”
虽知不经清清允许暗查她的身份,若日后让她知晓必然会对自己恼怒,然而,当务之急,还是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好……
一觉醒来,于清只觉得神清气爽,身边早没了齐律的身影,而早已候在门外的丫头听到声音顿时井然有序地捧着洗漱物品鱼贯而入,看她的表情都一脸的喜悦和害羞。
于清瞬间郁闷了,她还是个病人好不好,你们都这么一副她昨天被怎么了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娘娘,您要保重啊,小世子以后还指望您呢。”莺歌小心翼翼地劝着被齐律“遣送”回牡丹阁的王妃,生怕又被无辜地波及。
“她……她不过是个卑贱的侍妾,王爷……王爷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才是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王妃,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都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对王爷说了什么!”莺歌有些担心地对一旁的一个丫头使了个眼色,王妃如今怀着身子,情绪都不能这么波动,还是唤御医过来的好。
只是,暗暗地叹了口气,王爷如何,也不过是个男人,是男人,不都是那样吗?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王妃就算是太后亲赐的又如何,还不是和院子里其他的女人一样,苦苦等待王爷的临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