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5月14日,D市,火车站。
虽是初夏,车厢里还是被太阳烤的火热,降下车窗的车内仍然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因怕找不到车位而提早赶到的卢雅梓,无奈的又点了一只烟。
与Iblis分别已两年的卢雅梓,想到即将于她见面难免有些激动,虽然不时会用电话联系,可心中却难免时常牵挂着她。
只是此刻的他,心中却怨恨的想着“师姐真是个怪人,什么因为无法掌控自己的安全而不搭乘飞机,难道火车脱轨你来个跳车?”
有些郁闷的卢雅梓随手将烟头弹出车窗,烟头反弹在墙壁上,却意外弹落在蹲坐于墙角阴影处的小女孩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
卢雅梓赶忙推开车门,跑到小女孩身前,轻轻拍掉女孩子身上的烟灰与火星,并打量着眼前蹲坐的女孩。
女孩约12、13岁,不是很长的头发脏乱的披着,也不知多久没洗过,宽大的红白色运动服包裹着瘦弱的身躯,厚厚的衣服明显不符合这炎热的天气,裤子脏到已认不出原来的样子,隐约能看出原来曾是的白色胶鞋,不知多久没洗过的脸,撸起袖子却叮满了蚊子包手臂,斜背着的帆布包,如果不是勉强能算扎着的辫子,卢雅梓还真看不出这是个女孩子。
“小妹妹,哥哥…额…..叔叔,不是故意的,没烫到你吧?“
女孩抬头看了卢雅梓一眼,又低下头去,并没理会他。
“你记得家在那里吗,要不要叔叔帮你找警察,送你回家?“
女孩子并没有没理会卢雅梓,而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看着女孩子转身,卢雅梓赶忙掏出付停车费时找回的零钱,快走两步拉住了女孩的肩头。
“喂,等下,这里有…..”
当卢雅梓的手碰触到女孩肩头时,女孩浑身一颤猛的转身,从帆布包中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指着卢雅梓,而她的眼中却满是惊恐,当她看清卢雅梓手里送向自己的钱时,愣愣的呆滞了几秒。
“拿去吧,买点吃的……”
卢雅梓把钱塞进了女孩的帆布包里,随后转身走进了车厢,女孩子看了卢雅梓一眼也转身离去….
卢雅梓并不很在意刚才那女孩拿刀指向自己,一个流浪的女孩子,也许需要一些激烈手段来保护自己吧!
“能做的也这么多吧……….”车厢里卢雅梓颓丧的想着。
“还是那份娘们心肠,可怜的人多了你能帮多少?当初真不应当收你。”
Iblis出现在车窗外一脸不屑的说,还是那副平淡的容颜,却在卢雅梓内心燃起了无比温暖的感觉??????
“师姐“
卢雅梓向Iblis点了说着语气中却带着些许幸福感觉。
Iblis打量着久未见面的卢雅梓,渐渐蜕去稚气的他有了些男人的味道。
“估计你就在停车场,火车到早了,饿死了带我去吃饭。“
Iblis自顾自的说着开门上车。
也许是Iblis并不总住在国内的关系,这位大师姐对拉面的执着让卢雅梓无奈,精心策划的大餐被拉面取代???????。
午餐后卢雅梓陪同这位师姐长征了D市的海景,黄昏渐去天色暗淡了下来,或许所有城市的火车站都拥挤着车流,晚间九点多卢雅梓被堵在了这长流中。
卢雅梓已搬出父母家独自居住,只是他狭小可怜的单间,实在无法收留这位富贵惯了的师姐,出于行程方便的原因他订了离火车站较近的旅店,却偏偏他忘记了这该死的交通。
收音机里的无趣广播,配合着拥挤着车流的初夏夜让人徒增焦躁,卢雅梓忽然感觉到了些许无奈的遗憾,应当是又有些什么他不愿看到的事即将发生。
两年对于“感知”的训练让他的第六感更加敏锐,只是他感应到的悲惨太多了,对于他而言这种是折磨,他是已逃避的方式来应当这中天赋的,只是这一次他无法逃避,因为他明显的感应到,这次即将到来的悲惨,会发生在下午初遇的流**孩身上,也许只能用缘分解释,卢雅梓对那个女孩有种分外的关心。
几秒后卢雅梓在“感知”确定,那个女孩就在左侧车道的面包车里,而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在意那个女孩,原来她的悲伤中藏有Iblis影子。
太平洋的那个小岛上存放着邢麟留下的飞船,飞船中有一个可以将记忆如电影般在大脑中播放的机器,卢雅梓在那台机器的帮助下,阅读过娜莎与邢麟的相遇,阅读过Iblis在纳奇诺岛上的重生,也把自己与Iblis的故事留在了那台机器中。
Iblis在纳奇诺岛上的回忆,几度几乎改变了他的世界观,只是他本性过于善良,才没有变得太偏激,这个女孩灵魂深处散发的愤怒与悲伤,太像纳奇诺岛上的米利亚了???????。
想要跟踪那辆面包车的卢雅梓找了个理由说道:“师姐,这车押的不知还会多久,前面就是你住的旅店,你在这里下车走过去花不了几分钟???????你看?”
随着“啪”的响头声卢雅梓听到lblis抱怨:“不早说,让老娘等了20多分钟!!!“
熟悉的响头,熟悉的痛,燃在卢雅梓心头的却是淡淡的温暖。
“嘿,这不是怕您累吗,再说不送到,有点没诚意不是。”卢雅梓有些谄媚的说。
“啪”、”别用这强调说话。“巴掌伴随着字正腔圆的北京话,让卢雅梓怀疑这位师姐是不是真的老外。
“啪“、“我当然是你所说的老外,你怀疑个屁啊?”
“这该死的“感知”……“卢雅梓有些无奈的想着。
“啪“
响头声再次响起。
“你给老娘无奈个屁啊明天准时来接我。”
伴着最后一个响头,Iblis消失在夜色中。
跟随这那里面包车卢雅梓来到了沙滩上一间私建的房屋为,身手矫健的他藏身在一处黑暗的角落中。
这沙滩位于火车站不远海岸线,只是这里并没被开发,算是繁华都市的偏僻地段,也许是偏僻的关系,矮胖的年轻人并没有关上屋门,角落里的卢雅梓远远的看到,中年人从黑布袋里拖出了两个孩子。
“老四、小七才回来?”屋子里的余音有些嘶哑。
“嗯,刚才这个女娃,死抱着找钱的娃子不放,当时街上人又聚着,耽误了。”
中年人指着地上的两个孩子说到。
“没惹人注意吧?“嘶哑的嗓音有些担忧的问。
“没,都是些软蛋,没啥大事“中年人不屑的说到。
“没事就好,对了,那两个找钱货腿都结痂了,一会你和七儿拿砖头、棍子敲打下,腿好了不让人可怜了,钱怎么来?“
“知道了二哥,这个男娃我看是快不行了,腿上肉烂的臭,也不见好,别死在街上麻烦,这女娃子怎么处理?“中年人指着地上的两个孩子问。
“男娃子,找个铁桶沉了吧,女娃、我看她性子倔,晕着还抱着男娃,一会把她舌头、膀子切了,和那两个找钱货一起把腿打了,放到街上找钱去。”
卢雅梓在“感知”中见过许多的残忍,可刚听到的话却让他有种来自心底的愤怒与憎恶,又是黑夜又是沙滩,而被伤害的又是无辜的孩子,用这种残忍的方式!
越是善良的人就越有道德的底线,而往往仁慈灵魂的反面,都封印着世间最残忍的恶魔,而此刻卢雅梓的理智几乎已被愤怒燃烧殆尽,他冲进了那间屋子。
矮胖的年轻人正在拖着布袋里的男孩,惊讶的看着冲到面前的卢雅梓。
“左肩微沉,右肩后拉,以腰为轴心,右脚蹬地”卢雅梓回想着师姐Iblis教的打拳方法,传承自伊里奇的重拳,夹杂着愤怒与憎恶重击在矮胖年轻人的肋下,年轻人闷哼一声翻倒在地。
“一定要戴手套”Iblis的话伴着右手指骨的刺痛浮现在卢雅梓的脑海。
平时有健身的卢雅梓时不时会在拳台上与教练对打,所以他并不害怕陌生与人搏击,可是自从跟Iblis学习搏斗以来,卢雅梓是第一次打在没有护具的人肋下,他甚至可以听到对方肋骨断裂的声音。
“好痛,原来拳台与现实差这么多“卢雅梓想着。
同时他观察着房间里的环境。
“土炕上坐着一个约50来岁的人,应当就是那个声音嘶哑的混蛋,里面的房间没开灯看不到,开车的中年人离我还有3步的距离。”
昏暗灯光下卢雅梓环视着狭小的空间,忽后退一步又垫步前冲。
“如果来不及戴手套,就打脖子,对准咽喉!”危急中的卢雅梓回想着Iblis的话。
手指的刺痛与中年人咽喉的碎裂感交织在卢雅梓脑海。
“颈骨断了,他会死吗?????????这种人渣死就死了!“无数复杂念头的充斥在卢雅梓脑海。
二哥正狼狈从土炕上爬下,卢雅梓指着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对二哥说道:“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杀死你,就像他一样!”
如果时光回到一小时前卢雅梓觉不会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此时此刻的情境下这话并不算口不择言。
虽然开着门,卢雅梓还是可以闻到腐烂的味道,那是活人、那是地上那个孩子腿烂掉的味道?卢雅梓目光回避着地上的孩子,他分不清是自己逃避着的是那种情绪,害怕、还是不忍?真实的却是比刚才还要浓烈的愤怒与杀意。
卢雅梓晃神间,二哥冲向出了屋门。
“怎么可以让你跑掉?“满是杀意的卢雅梓从后面勒住了二哥脖子。
“如果要勒毙一个人,最好用你的臂骨勒紧对方喉咙,另一只手回拉自己的手腕,你的胸要紧紧贴着他的背,别给他一点点移动的空间。”
回想着Iblis教导,卢雅梓手臂紧紧的勒住二哥,二哥扭动着、挣扎着指甲挖进卢雅梓手臂????
就在怀中的二哥渐渐平静时,卢雅梓忽然感到后脑巨震,痛交织着热流充斥他的感受。
“原来内屋还有人!“
卢雅梓懊恼着,无奈的转过身来,还没来的急看清对方人数,就急忙抬起左手抵挡灯光下闪着银色光芒的砍刀。
疼痛的左手仿佛在嘲笑着卢雅梓稚嫩,在他还想挣扎时又一棍子重重的打在头上。
“就这样了吧?“倒下前卢雅梓颓丧的想着。
“咳咳“
二哥努力的咳嗽了两下,声音更嘶哑。
因愤怒而失去理智的卢雅梓并未使用“感知”,所以他并未察觉房间的内室中还有人,偷袭他的3人中,2人拿着木棍1人拿着西瓜刀。
可能是刚从睡梦中醒来,3人都只穿着短裤光着脊梁,一人扶起地上的二哥,另外两人查看着卢雅梓、七儿与老四。
“二哥,七儿肋骨断了没法动,四哥好像不行了。”拿着西瓜刀者对二哥说道。
“咳咳??????妈的,这小子下手真狠,赤手空拳的要了老四的命,好在是个愣雏,要不然今天我门全要交代在这。“努力吸着空气的二哥嘶哑着说。
“还是二哥老道向门外跑,方便我们从他后面下手.”
拿西瓜刀者有些谄媚的附和着。
“狠?我那娘们心的师弟也有人说他狠,呵呵!”
黑暗中传来略带京腔的女子声音。
卢雅梓的情绪变化有怎么可能逃过Iblis的“感知”,在卢雅梓找借口让她先离开时,她就发现了卢雅梓的异常,只是她并不想过于控制卢雅梓而假装离开,却放不下心一直尾随着。
她本想看看在分别的两年中这师弟是否成长,可结果却让她相当失望,这个外表成熟的师弟还是无法克制内心的冲动,甚至在与人争斗时连“感知”都因愤怒而没有使用。
房间里众人意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
房门外灯光所及处,出现了张外国女人的脸。
“冲动,又那么废物,不跟着你,你这小命能活多久?“外国女人自顾自的说着。
“你他妈的是谁?”拿西瓜刀的男子,用手中的西瓜刀指着外国女人大喝,作势要冲上前去。
“嘣”
冲鼻的火药味道伴着突如其来的枪声,震慑着所有人的神经,二哥此时才看清Iblis手中握着一把泛着乌黑光泽的手枪。
“嘭“
拿西瓜刀的男子重重摔倒在地面,前额出现一个血洞,后脑更是炸开,身后的墙壁上被喷溅了红黄颜色的鲜血与**。
“你妈妈没教导你吗?没有必胜的把握就不要露出敌意,胆小鬼总是会活的长久一点。呵呵,这里偏僻的环境真好,就算在夜里开枪,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你门是故意选择这里的吗?因为就算在夜里,也不会有人听到孩子们的惨叫声?”
混合着血腥与火药味道的房间内,偏又回荡着Iblis似是开心温婉的语气。
二哥无法闭上张口的嘴巴,也没抹去喷溅在脸上的红黄液体。
拿着棍子的两人如梦初醒的冲向Iblis,脸上纠结着复杂的狰狞。
“嘣”“嘣”
没有丝的毫犹豫、扳机扣动、如雾状的喷溅、倒下的尸体、晃动的灯光、几秒后!房间内再次寂静???????
黑布袋内的女孩子抱着双腿腐烂的男孩,爬到了昏倒在地的卢雅梓身边,拿着水果刀指着房间里所有人。
“原来畜牲是听不懂人话的,站着不动能活的久一点”Iblis不屑的说着。
她走到了卢雅梓与女孩子身前,对女孩子问道:“你手里的那把刀,只是作做样子?还是你的决心?“
女孩子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眼睛里满是惊恐,可她还是紧紧的抱着男孩,她还是死死的挡在卢雅梓与Iblis之间。
看到这个女孩的第一眼,Iblis就明白卢雅梓为何来到这里,以及为何愤怒的失去理智的原因,“感知“里察觉到这个女孩的灵魂中,留有太多类似自己的味道,丝丝暖意涌入Iblis心间。
Iblis突然捏住了女孩的手腕,轻轻巧巧的夺过了女孩子手中的水果刀。
女孩子因恐惧猛的向后缩,却因为抱着男孩无法移动太远。
“别怕我叫Iblis,这个躺在地上的笨蛋是我师弟,其实在刚才他打那两个坏人的时候你就醒了吧?我只是叫醒他。“
说着Iblis把水果刀塞回女孩的手中,又轻抚了下女孩的额头。
眩晕疼痛中卢雅梓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Iblis的容颜,在他还没想明白Iblis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时,脸上就被甩了重重的一个耳光。
“我生命中的珍视,一个个的离我远去,你是否也要舍弃我离开?“
第一次,Iblis的语气带有了情绪,她质问着地上的卢雅梓。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卢雅梓愧疚的对Iblis喃喃。
卢雅梓阅读过Iblis的过去,明白亲人对她的意义,无情的风格只是在遮掩她内心的柔软,今天自己的行为却有些伤到师姐的心。
看到Iblis打卢雅梓,女孩子本想过来护住卢雅梓,这时却对两人的关系有些不解,睁着红红的眼睛莫名的看着两人。
“想跑?”
“嘣”
枪声再次响起,二哥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是右腿离开了躯体,抽动的韵律节奏着哀嚎的声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
“叫什么叫”Iblis揪下床单塞住了二哥的嘴巴。
“他????????有惨叫的理由吧!”
卢雅梓胡思乱想着的同时,又被Iblis甩了一个耳光????????
“我又怎么了?”卢雅梓一脸无辜的问。
“谁让你胡思乱想。”Iblis略带不爽的说。
“妹的,想也不行,头好痛???????”卢雅梓无奈的想着。
Iblis回过头来对女孩子说:“你的刀,只是样子还是决心?如果是决心的话把枪拿去,夺还你怀里那个男孩子的愤怒与尊严吧。“
卢雅梓万万没想到Iblis会让一个12、13岁的女孩子杀人,急忙喊道:“师姐???????.”
却被Lblis接下来的话打断????????
“”士门“的士,上古掌管刑狱之官。你我同样拥有”感知“的能力,应当可以品尝到她灵魂中的绝望与黑暗,而且她怀中的那个男孩子快死掉了,你刚才也听到了吧,这个女孩晕倒都要抱着他,醒来后她的更是手一刻也没放开过,就连刚才想惊恐着逃避我的时候也未曾放开,当男孩死在她怀中时,这个女孩还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吗?她长大后会是一个正常人吗?这件事你我都无权发言,就让她自己决定!“
女孩听到两人的对话,泪水滑落青肿的小脸,她把男孩放到了靠近门的铁床上,接过了Iblis手中的枪???????
“嘣”
“嘣”
狭小房间中的枪声把卢雅梓又拉回了现实世界,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黄色微光的灯炮因气流而晃动着,让房间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本就狭小又挤着5张上下两层铁床的房间里,顿时弥散着血腥的味道,铁床上红绿色棉被,更是沾染了星星点点的红白颜色,铁床下铺,一个年纪约五、六岁的男孩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男孩的嘴里却看不到舌头,脸上透出不正常的粉红色,左眼和嘴角更淤结痂、脓疮,左臂已齐肩膀处不见,右臂也只到肘处,愈合伤口处的皮肤让人看了有些不忍,枯瘦的身体上只穿了条内裤,双腿几乎烂掉上面充斥着新旧的伤口、血疤与脓疮,两只脚更是以残忍的角度扭曲、黑肿、溃烂??????
然而男孩却兴奋的挥动着残缺的右臂,继续咿咿呀呀着,兴奋的面孔上诠释着兴奋与狰狞谱写的,诡异。
男孩的身前站着一个12.13岁的女孩子,瘦弱的身躯配上略成熟脸庞,让卢雅梓感觉分外的不协调,而她小小的双手握住的却是,那只刚刚夺取了生命的手枪。
“嘣”“嘣”“嘣”“嘣”
肆无忌惮的枪声狂乱着昏暗的空间,女孩子因微笑而上翘的嘴角、因流泪而红润的眼睛扭曲屈着卢雅梓视觉…….
踏过二哥碎裂的尸体,女孩走到了被卢雅梓打断肋骨躺在地上的小七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举起了枪。
“1、2、3、4、5、6????????他叫小七对吧,还少了一个,先不要开枪,这世界上的肮脏要清理就要彻底。“
Iblis数着地上的尸体对女孩说道。
躺在地上的小七惊恐的看着女孩,她不再像几个小时前那样软弱可认他欺凌,枪口背后的女孩宛如死神模样。
“喂,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同伙?”Iblis不耐烦的问着。
可能震撼于几分钟前的画面,小七有些晃神并未回答Iblis。
Iblis重重一脚踢在了小七断掉的肋骨处,房间内响起了小七凄惨的叫声,Iblis冷冷的说道:“问你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痛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小七,勉强的挤出了句话:“都是要死的,为何我要告诉你????????”
Iblis看着地上的矮胖男人,有些玩味的说:“我想你没有讨价还价的理由,比起你对那些孩子做的事,我做过许多更加残忍的行为,没经历过战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残忍,你最好不要说,呵呵,那样我就可以让你见到炼狱的模样。”
Iblis走到了铁床边坐了下来,媚眼如丝的看着地上的小七,好像在打量一件艺术品,缓缓的说道:“我想你没有见过,亲如妹妹的女孩,在人群中被活活啃食的画面,也没见过被当作腊肉与头颅一起摆放在木桌上的尸体,更没见一群该死的人被困在高墙内相互杀戮的疯狂,只是为了得到死者的血肉,来对抗那难熬的饥饿。”
顿了顿,Iblis取出一只香烟,接着说道:“希望你相信,我非常喜欢折磨所谓残忍的人,能在这样的人眼中看到恐惧,根本就是一种快乐,我现在之所以没动手,是因为我想在天亮前处理干净你门的尸体,所以请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接下来,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死亡对你来说,将是一种恩赐。”
不知是害怕还是疼痛,地上的小七的身体颤抖着,最终还是说出了Iblis想要知道的一切。
如许多平凡无味的故事的开始,小七也是一个在城市打工的农村孩子,不高的学历,单薄的背景让他只能挣扎在社会的底层,这种生活直到小七认识了一个叫欧哥的台湾人才终结,欧哥组织了一个7人的团伙,用买骗等手段找到了许多小孩子,打断他们的肢体放在街头乞讨。
起初,小七对于所做的事也是噩梦连连,可是时间与金钱渐渐麻木了他的良善。
“欧哥,平时待在D市与L市交界的公司,那里很偏僻,欧哥表面上的身份,是一个为演艺人员联系工作的经纪人,其实是为了给有钱老板提供与一些小明星的**易,我手机里有欧哥照片,和那里的地图????????咳咳???????”
不知是不是伤的太重,地上的小七断断续续的说着。
Iblis用手捂住了小七的嘴巴说道:“好了,可以了。“
Iblis拿过了女孩的水果刀,把小七的身体翻过,使他面朝向地面,缓缓的说道:“我无法也没资格代替,那些还活着又或死掉的孩子原谅你,我只能减少死亡带给你的痛苦,希望你的罪孽能和你的生命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
水果刀插进的小七后脑的脊椎骨,抽搐了数下的小七再没有的气息。
屋内六个人的尸体被Iblis割成了尸块,经由面包车里取出的汽油焚烧,房子里本就准备了铁桶与水泥,Iblis把焚烧过的尸体与水泥搅拌装于铁桶中,黎明来临前,Iblis开着海岸上停泊的小船将铁桶沉入深海。
屋子里还有4个孩子,他们在内室的房间,所以并没有见过Iblis、卢雅梓、与另外两个孩子的模样。
几个小时后,一辆无主面包车停在了D市的救助站门前,车内,4个遍体鳞伤的孩子。
女孩怀中的男孩子,也在黎明来临前死去,他的骨灰装在一个罐子里,环抱在女孩子的怀中,已睡去的女孩脸上还可依稀看到泪水,可她两臂还抱着那装有骨灰的罐子,紧紧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