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临大敌的城内守军本以为接下来的攻势将相当猛烈,但是当真正接触,他们都有些愕然。 ? w w?w .?8?1 zw.
大家面面相觑,是不是太假了点?
有的敌人拖着刀,呐喊着,可是还没到城墙下就已经脚步缓了下来,看到城上抛下重物,这些人只管躲避,却根本不上前半步。
等待上方攻势稍歇,这些人又才装模作样抬着云梯想上来,可是这也不过是刚刚那种战斗的延续和重演罢了。
……
尤其是被重点重视的夫概叛军所在的西城墙,本来大家也是十分在意这边的攻势的。
统帅预计这边会比较猛烈,所以特意让人加紧这边的城防,但是此刻看来,对方似乎也好不到哪去,爱打不打的,难道对方怕了?
消息传到指挥部,李沐笑了起来,看来对方的内讧也太迫不及待了。
这还没有打下吴都呢,这些人已经开始想着如何事后分赃的时候多得一分利益了!
城外两方的心思,李沐哪里会不懂?摆明了都想保存实力嘛。
不过,李沐并不着急,耗着吧,这样最好。
你们耗得了一时,我就不信你们能够一直耗下去!
“传令下去!让戍卫军分成两拨,轮流休息!”
……
子常所在部分,他此时正在监督南面的攻势,所谓的监督,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就这样的打斗,根本就不需要他干嘛。
子常正在以为得计间,突然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子常坐在战车上,扭头看去,却见一名传令军士靠近了过来。
两名侍卫要去阻拦他,子常挥了挥手,他认识这人,是自己派去观察西门那边动静的。
此刻他过来。定然是要汇报什么西门的动静了。
那军士快步几步,走了过来,单膝下跪,禀报说道:“元帅。”
子常坐正了些。“说!”
“元帅,如今开战已经半个时辰了,但是吴人似乎并没有真心要打的意思。卑职虽然不知道确切数字,但是恐怕……”那军士说了半句,犹豫不敢说下去。
子常皱了皱眉。“恐怕什么?”
军士赶紧接到,“恐怕吴人受伤的数量不过十个!”
说完,他赶紧低下了头。
就刚才说完的那一刻,他已经隐见元帅的脸色暗沉如冰,冷峻到了极点。
他虽然低头看不到,但是元帅充满寒意和讽刺的声音却听得分明,“不过十个?!”已经是气急而笑。
只是他脸色却是变了数变,怒火冲天的表情缓缓收起来,一双虎目微微眯起,竟然轻轻说了几个“好”字。
“带本帅去见吴人!”子常冷声命令御夫道。
……
西门处。夫概望着城墙下的攻势不由得挑了挑眉,略带顾虑地问道:“范大夫,孙将军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这实在不像是攻城,倒像是两边约定好了,玩演习似的。夫概看看天色,也已经更深了,月盘已经升到了最高空,显示夜晚已经很深了。
但是自己依然还是毫无进展,孙武说是要保存实力。可是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点?要是楚人过来质问怎么办?更严重的是,要是楚人真的不顾自己了怎么办?他刚刚被安慰下去的心绪再次急切起来。
范蠡也是坐在旁边观看着己方军队轮番骚扰守城部队,不断进攻,又不断退回。不断地看着城上抛下零星的重物,几乎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不过,他的脸色却很平静,不同于夫概。
听闻夫概如此说,范蠡转过头来,略微想想。便知道了夫概所谓的“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他自然知道他心急,不由得笑了起来,安慰说道:“殿下只管安一百个心,楚人绝不可能空手而归的。先前我还在担心孙将军把握不好这个攻城的度,也不太清楚孙将军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看到现在,我却有些明白了。孙将军是个人才,殿下用得好了,不愁大事不成。”
夫概听闻,略微吃惊,“范先生这话何意?我竟不知。”
范蠡轻轻笑道:“孙将军这是在逼楚人啊!”
夫概皱眉,轻轻“哦?”了一声。
范蠡点头说道:“如今楚人打的是殿下比他们更心急的算盘,想要保存实力,消耗殿下的实力。但是孙将军此举却刚好相反,打的是楚人心思与殿下一样——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孙将军这么做,势必招致楚人的不满,或许过不多久子常就会过来质问殿下了。不过这不妨事,这反而是好事,如果对方过来,说明对方正是心有不甘。如果他们直接走人,那才证明他们的决心。但是子常不傻,应该不会因为与殿下置气,浪费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番话虽然如此说,但是并不能完全打消夫概的顾虑,对方过来才证明楚人心有不甘,自己才能讨价还价。可对方要是真的被触怒,真的狠心不过来呢,那自己怎么办?
夫概心绪难定。对那前线指挥的孙武如此不知会自己,便做得如此过分,有些怒气——前面他不是说也要把面子做足的吗?怎的现在面子也不要了?这种怠工也太明显了吧?
须不知孙武正是因为猜到夫概会反对,所以先前才那么说。
等到了军中,不受夫概命令了,便按照自己的意思来。
他这么做在范蠡看来足称得上韬略无双,敢作敢为,可是在夫概看来,对方这是明显的欺瞒耍弄自己!
要是楚人真的因此走了,自己绝不轻易饶了孙武!
他面色微微有些咬牙切齿,更是忧心忡忡。
范蠡见了,不由得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夫概依然如此想,自己也是没有办法了。当局者迷啊!
气氛沉默下来,夫概又看向前面仿佛过家家一样的攻城,正忍不住想要气愤开口让人命令孙武强攻,突然从侧后方传来一阵车轮碾过焦枯土地的声音。
范蠡面色一喜,低声说道:“殿下,应该是子常来了,殿下只需如此如此就好。”
夫概脸色一松,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总算还好。
不然,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