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彰显威严。顺治脸部轮廓刚毅,神情威凌寒气逼人,让人不敢逼视。
英亲王跪于正中央,亲信表情各异,神态不一。
郑亲王一派目含不屑冷射英亲王,暗底摩拳擦掌锋芒逼人欲置英亲王跳进悬涯于死地。
“皇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简单包扎了伤口的英亲王跪在地上,表情凛然,一副我没有强迫良家妇女就范,大有立功之道,为皇上捉拿了刺客的气势,“皇上,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为大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对不会在皇上出巡的大喜之日强抢民女,望皇上明察,还老臣一个清白!”
“皇上,凭英亲王显赫的亲王身份和地位,他绝无必要用强横手段逼女子就范,其中必有隐情,还望皇上明察!”英亲王的拥护者之一曹大人首先跪下为英亲王求情。
原多尔衮宠信的正白旗大臣苏克萨哈暗暗敛眉,身形欲动,却在郑亲王强势的瞪视下微缩,好半响只是摇头,最终还是放弃了为英亲王求情。
苏克萨哈的此举并未逃过顺治的耳目,如今到了这个局面,顺治知道自己半步都不能再退,否则身后就是深渊,也许,下一刻龙椅上的就是——和硕英亲王。
“郑亲王,把你的所见所闻说给朕听听!”顺治的目光充满犀利,声音冰冷骇人,像一把磨好的利刃朝英亲王狠狠插去。
“遵旨!”郑亲王走出行列,坚难地想跪下,却被顺治一口阻拦,“郑亲王腿脚不便,可免于下跪,来啊,赐坐!”
此话一出,各位大臣又是一阵轻微喧哗。要知道在金銮殿上赐坐的从开朝到今只有多尔衮一人,如今郑亲王被重视,皇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怕英亲王好景不长了!
“谢皇上恩赐!”郑亲王坦然谢恩,侍宫人一搬上檀椅便马上坐下,目光聚神,指着英亲王,状告道,“皇上,今日老臣携众臣本想到汤若望后花园看看他的洋花园,未想还没靠近就听到英亲王秽语污言,讲着一些下流粗俗,不堪入耳,让老臣面红耳赤的脏话……”
“诬陷!这简直是赤祼祼的诬陷!”英亲王激动地全身发抖,大声叫道,“皇上,郑亲王一向与老臣不合,趁这次机会他便捏造事实诬陷老臣,请皇上千万别听信他人谣言,枉费了老臣对皇上的一片清心啊!”
“是清心还是别有用心,皇上自会明辨!皇上,老臣虽然老眼昏花,耳赤微聋,但其他的臣子可都是耳而目之,一双眼睛比一双眼睛更明亮!皇上若不信老臣,料想其他臣子也必定乐意出来作证!”郑英王意味深长地说道。
“启禀皇上,臣弟赶到后花园时看到英亲王正拳打脚踢一女子,如若是刺客,为何没有武器?而且臣弟已让御医摸过该女子的筋脉,此女子不会半点武功!”博果尔坦率地道。
“回皇上,汤若望说过整个教堂都已清场,为何会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出现?还有,若老臣真想对该女子不轨,为何整个御临军一个都没出现?其中的猫腻还请皇上明查!”英亲王的脸色很难看。
郑亲王冷冷地看着英亲王,阴险地道,“皇上,老臣怕被某人说成是落井下石,暗箭伤人,早就让内务府的人着手调查御临军,据内务府的人回报说今晚是英亲王喝令让他们听到任何动静都不准前来打搅,违抗者斩!”
“你!”英亲王目光变得很血腥,似乎大有要跟郑亲王拼命的节奏。
“皇上,还有一些话老臣说不出来,恳请皇上喧御临军上朝还原今晚的场景!”郑亲王坦然接与英亲王的双眼直视,嘴角微露的阴笑让英亲王毛骨悚然!
“喧!”闹得越乱,对顺治越有益!此时,顺治算盘打得飞快,甚至,他还想重拳一击,把所有的耻辱都还给那个他最恨的男人!
当十位御临军被带上来时,许是没见过如此威严的场面,所有的人都吓得身体发抖。
“启……启禀皇上,当日是下臣负责巡视花园那一块安保……英……英亲王踏入花园之时就嘱咐下臣们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靠近花园……”为首的御临军颤着身体,忐忑不安。
“胡说!”英亲王朝御临军大吼一声,脸憋得痛红,就连脑门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下臣绝对没有胡说,下臣还……还……还听到英亲王自称为皇上……”御临小兵怯生生地趴在地上,吓得面色如土。
大殿当中马上响起一阵阵的抽气声,一道道惶恐的目光顷刻都射响英亲王。
“我要杀了你!”英亲王脸色苍白,跳起来就想去掐御临小兵的脖子,早有提防的博果尔敏捷地把御临小兵拉开,英亲王扑了空,怒火朝天地瞪向博果尔,吼道,“你竟敢跟本王作对!”
“英亲王,这可是朝延,你漠视皇上龙威,竟敢公然起歹心想杀人灭口,居心何在?”博果尔难得露出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旦见他咄咄逼人,气势磅礴,“而且你左一句与我作对,右一句郑亲王与你作对,是不是只要不顺你心的人都是与你为敌?”
“你,你,你!”英亲王想反驳,一时却又找不出借口为自己辩解。最终,他重新跪了下去,诚心诚意趴在地上求饶道,“皇上,老臣真的是无辜的……”猛然一个激灵,想到自己是因为头晕脑胀,醉酒迷离,想出去透一口气才逛到后花园的!
仿佛抓住一要救命稻草,英亲王忙道,“皇上,老臣记得是喝过吴良辅的酒才逛去花园的!”
火,终于烧到了自己,只见吴良辅表情夸张地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喊冤叫屈,语带咽音,哀苦连天道,“皇上,这酒可是汤先生给予各位大臣喝的,而且是葡萄酿制,根本就不含一丝酒味啊!再者说,每一壶酒都是各位大臣自己拿的,奴才只是顺手带过去,哪敢起什么坏心思啊……”
“这洋酒臣弟也喝过,甜的,就和糖水没二样!况且,英亲王身上也没酒味!”博果尔道,众臣也点头称是。
英亲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顺治正欲说话,一向不理朝征之事的汤若望却在此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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