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这次燕都到没有再为难我去见穆野,只是安排他钵陪在我的左右陪护着,看来还是乐姸从中起到了作用。再次见到穆野时,我被眼前这个已经,憔悴不成样子的穆野惊呆了。可以想象到他在这一个多月来,受到了怎样的煎熬。
此时的我真的必须下定决心,要放弃这段感情了。稳定了下情绪,我走到穆野身边,轻唤了声道;‘穆野,我来了。你还好吗?’
听到我的声音,穆野转身便把我用力地抱在了怀中,嘴里囔囔地说着;‘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死而无憾了。’
用手轻轻抵开穆野,转身走到他钵身边。用近乎无情的口气说道;‘你不想活了吗?可我还想活下去,现在我可是突厥的王妃,那是多大的荣宠啊。’
穆野大喊一声;‘不,这不是真的。’便又向我冲了过来,手刚刚碰到我的肩头,却被身旁的他钵一掌打倒在地。
看着穆野紧捂着胸口,坐倒在地上。双眼早已被泪水装满的我,心口剧烈的疼痛着,真想冲上前去抱住他。
可我决不能这样,深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下情绪。继续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如果你还记的楼兰王临终的嘱托,记得王妃是怎样惨死的,还有令婆呕心沥血,为了楼兰的百姓,最后都没能跟我们离开楼兰。这些可都是你经常跟我说的话啊。’
穆野没有再站起来,就那样坐在地上,满眼都是无尽的悲伤。过了好一阵子,才苦笑了声道;‘深谷中的誓言不算数了吗,楼兰的百姓你不要了吗,西海你真的就不想回去了吗,还是你已经真心喜欢上了燕都?’说完这一串的问题,穆野抬头哀伤的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纵然心里已经点了无数次的头,可嘴上还是违心的说;‘你不该在记得那虚无的誓言,应该想着乐姸为你而受到的伤害,那才是真实存在的。只要你活着,楼兰的百姓才会有希望。至于我想不想回西海,你难道忘了,我本就不属于这个年代,我们这一步步走来,冥冥之中好像早以注定了这一切。我们无法改变命运的安排。还是把握住真实,放弃那不可能的奢望吧。’
听完我所说的这些,穆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已经退去悲伤,换上一副冷硬的表情,开口说道;‘你我本就不该有这段情的。想来也真是可笑,我连你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那样深深的爱上了你,这可真是命运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啊。好了王妃,你可以走了。告诉燕都,我想明白该怎么办了。’
这一句王妃,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了我的心口上,让我无法呼吸。双手赶忙抓住一旁的他钵,支撑住我快要滑落的身体。只听他钵深深地叹了口气,便搀扶这我,向门外走去。
整颗心好像被掏空了般,在他钵的陪同下回到了我的寝室。刚一进门,他钵便把我交给小秋照顾,自己却没再多加逗留些时间,转身匆匆离开了。不用说,一定是向燕都报告,刚才我和穆野见面的情况去了吧。这下子,我总该可以与燕都安无事了吧。
88果然没有人再来打扰过我,经过小秋三天的悉心照顾,我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了。心中的伤痛也在时间的推动下,稍微得到了些缓解。很快第四天就有人过来传话说,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回于都斤山了。
自己心中则暗暗的盘算着,明天应该是初五了吧。等我们回到牙庭,也该到三月里了。隐隐约约记得,乙息记可汗、科罗应该就是在三月里发丧的。到时也是春天了,穆野和乐姸他们也该在那个时候回西海了。
这样想想心里不免又开始有些不舒服了,叫过一边忙着收拾行李的小秋,对她说道;‘等我们回牙庭后,你就不要跟我进宫了。我会请他钵帮忙,把你安排在乐姸身边。这样你就可以跟随他们一起回西海了。’
小秋听完我的安排,一下子跪倒在我的面前。哭着摇头说;‘公主您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如果我走,您就连一个知心的人都没有了。留下我吧,至少还能陪您说说话啊。’
拽起跪倒的小秋,让她坐在了我的身边。强颜欢笑的说;‘我现在可是王妃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多得是。而你还有康正在西海等着呢,真的没有必要为我放弃你的幸福。你放心好了,以我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在突厥过得很好的。再说我还很会疗法啊,有什么不开心的,我就疗法一下,很快就会没事的。’
小秋看我主意已定,再没有反驳了。转身继续收拾起来。看着小秋忙碌的身影,嘴里小声的念叨着;‘回去后好好过日子,和康正多养几个小宝宝。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幸福啊。’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乐姸公主,在几名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看她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穆野已经愿意和她真心相处了。想到这里,我也站起身来,迎了过去。抓起她的手,关心的问着她身体的情况。
相互寒暄了几句,乐姸便吩咐身边的丫鬟都退了出去。与我一同坐下后,亲热的叫了声嫂子。看我好像有些局促,才又出言解释道;‘我大哥和二哥的那几位夫人,我可从来都不叫她们嫂子的。只有你,我才是真心这样叫的。其实我还真没见过,二哥他对哪个女人,像对你这样上心的。’
我心中不免一阵苦笑,略显哀愁的说;‘燕都的心,就像大海一样的深不见底,我可不想去揣测他。只想太太平平的在突厥生活下去,我就知足了。我到是想告诉你一下,西海那里地处高原,虽然景色美丽,但气候多变,到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好的为穆野生下几个孩子,穆野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到时一定会真心待你的。’
乐姸顿时被我的几句话,羞红了脸。可还不忘了,为燕都说话道;‘二哥是有些心机,可他是我们突厥的汗王呀。那些个心机,全是为了突厥能够强大起来才有的。可我也看出来,他对你虽是使些手段,但心里却早就装着你了。’
不自觉的我摇了摇头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只觉得被他这样算计着,有些招架不住了。’忽然觉得这话好像有些不妥,赶忙又解释说;‘刚才我说的,你可不要往心里去。我可没有在说,燕都的不是。就是觉得他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我这样说,可乐姸并没有显出不快,反而笑着说道;‘男人的心,我们本就不该揣测的,那样只会徒增烦恼。我只是想告诉嫂子,穆野的性命不是我救下的。那日在晚宴上,穆野出言顶撞。我虽以死来威胁,可却并没有打消二哥要杀了穆野的决心。要不是他钵说,如果现在杀了他,你必然不会独活的话。我想现在已经没有穆野的存在了。所以我说,嫂子你在二哥心里真的是不一样的。’
我和乐姸又聊了些,关于小秋的问题,她也很痛快的答应了会帮忙的。便起身告辞了。留下我一个人,细细思量着乐姸跟我说的话。看来我以后还是不要,试图摸清燕都的心思吧。只有安安静静的,我们才能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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