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之声,不绝于耳。
大地剧烈晃颤,黄土层层卷起。
群虎聚集,一旦成合围之势,就算是沈纵,也不敢托大留下。
所以,他即使有心想一睹荒古战血的威力,当下只能作罢……
“沈纵,你别跑!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啊!”杨子欣的声音刚刚发出不久,便被一阵碎石崩裂之声,直接掩盖过去。
……
一阵阴森森的凉风,贴地刮过。
只听“阿嚏”一声,沈纵身形微顿,脸色微变。
他抬头望向了远处,也不知道是看向了什么地方。
“怎么,看你的样子,是被谁挂念上了么?还有,那个杨子欣,被你害得够呛啊。”
传入脑海的,是虚影的声音。
“在这个地方,被人挂念上,终归不是什么好事。至于杨子欣,有沈梦凝看着,不会有什么大碍。”
沈纵微微笑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之色。
“不过比起这个,虚影,再给我两道金锁吧,等一会去烈焰飞鸟的老巢探路,马上就要派上用场。”
“什么?你还要金锁?”
虚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一开始给你三道封印金锁,后来对战杨子欣的时候,我又拼着耗尽真气,一连给了你三道……”
沈纵稍稍皱了一下眉头:“那是之前的事情了。在我动用修炼材料的那三天里,你吸收得那么猛,真气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难道,你要看着我葬身鸟腹么?”
“这……罢了罢了。”
虚影无奈一叹,沈纵说的,毕竟也有那么点道理。
袅袅的灵气,顺着沈纵的掌心,一直蔓延到手腕,两道忽明忽暗的亮光,在沈纵的手腕散发出耀眼金辉。
“最后的两道金锁了,多的没有了,给你等会保命用的。还有我发誓,下一次,我再也不会主动跟你搭话了。”
它随便跟沈纵聊上几句,便被坑了两道真气结成的金锁,心中的郁闷,又可与谁人去说。
“合作愉快。有了这底气的话,我们就先去……”
虚影心中一凛,禁不住开口:“等一下?你刚才不是说,去烈焰飞鸟那边,探探路子么?”
“不!”
沈纵淡笑着,摇了摇头:“我改变主意了。计划赶不上变化,新朋友那边,来消息了。”
虚影闻言之下,心中一沉,真恨不得直接将沈纵撕成碎片。
许久过后,它回过神来,稍感疑惑。
“……新朋友?谁?”
……
绝风谷中,雷电铁龟所在的河畔。
张迪抿着嘴唇,吞咽了一口唾沫,望着远处的韩家兄弟,时不时拿出那张灵纸,偷偷摸摸地查看一下。
“喂,张迪,你他丫的,让你好好站在那边望风,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啊?”
“就是说啊,你真那么有空,一起砍这个铁龟啊,他娘的,这铁龟的龟壳也太硬了,逼急了还会电人。”
韩家两兄弟,其中一人的任务,便是捕猎一头凡级五重的雷电铁龟,奈何这铁龟等级不高,皮却是一等一的厚。
无论两人怎么砍,都似乎没有太大效果,反倒是他们自己被电得够呛,连头发都有些被烧焦了。
“两位韩家的大哥,我……我第一次来这绝风谷,不敢出手,要不,还是让我再想想办法吧。”
“哼,想办法?谁要你想办法了?没用的东西,你以为能像之前那么好运,一下子就被你说准这铁龟的所在之处么?”
体态略胖的韩栋,闻言之下,不由发出一记冷笑。
一旁的韩落,则是扫了张迪一眼,目露蔑视:“罢了,他之前两次说准话,也就运气好点,没什么真本事。让他出手,也铁定派不上什么用场,还是让他继续望风,防止其他妖兽聚集过来吧。”
张迪尴尬赔笑了两声,退开几步,背对着韩家的两兄弟,再次将那灵纸摊开。
“雷电铁龟的背部边缘有一个红色鳞片,只要拽下那鳞片,铁龟的防御,便不值一提。”
张迪心头一凛,通读了一遍,连忙打量了过去。
果不其然,这雷电铁龟的背部有一块不小的红色鳞片。
每一次铁龟受到攻击,似乎都有意避开那鳞片受到攻击。
“这……”
张迪一开始并不怎么相信沈纵的话,然而几次下来,沈纵写在灵纸上的话,无一例外,就没有出过错。
而且沈纵说了,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能分到好处便可,这种心理,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张迪犹豫片刻,一咬牙,立马大声喊道。
“两位大哥,你们注意一下,这铁龟的背部边缘有一个红色鳞片,只要拽下那鳞片,便能破了他的防御!”
“什么?”
两人对视了一眼,定睛一看,发现那红色鳞片的同时,眉头微微皱起:“这就是他考虑了半天的方法?”
“不管怎么样,这个姓张的小子,前几次都说准了,这一次,就照着他说的,试试看吧。”
韩落猛地一咬牙,欺身上前,血气翻滚,覆盖在他手中的大砍刀之上。
“唰”的一声。
他雷霆般挥下一刀,直接将那红色鳞片,砍成了两半。
“怎样?!”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心中充满了期冀。
霎时之间,一股微妙的气旋,在这雷电铁龟的周身翻滚而起,似乎是在暗中酝酿着什么。
“愣着干什么,继续砍啊。”
韩栋怒喝一声,手掌呈现出鹰爪之势,居高临下,对着那铁龟的背部,狠狠一抓。
一道血箭,顿时从铁龟的背部,激涌而出。
血气弥散四周,浓烈刺鼻。
“有效!”
韩家两兄弟稍稍愣了一下,对视了一眼,欣喜若狂:“好极了,终于破防了。”
他们得了机会,哪里还肯停歇?
杀机一动,他们体内的劲气疯狂流转,血光冲天。
就连张迪本人,此时亦是激动不已:“太好了,这样下去的话……”
“这只铁龟的奖励,就可以归我们了。”
张迪闻言之下,身形一滞,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半晌之后,方才回过头去。
“沈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