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心急忙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皇上和娘娘的饶命之恩！”
“多谢皇上娘娘开恩！”
缘法和缘明急忙磕了个头。
缘心行了个礼，又说，“是贫尼管教不严，还请皇上和娘娘恕罪，日后贫尼定会好好整治寺庙，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叶菁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嗯，这样最好，否则……次数多了，总会暴露的。”
缘心的眼中闪过一丝变动，不过她的脸上并未表现出来。
等她带着两个小尼姑离开后，帝乾陵问，“可信吗？”
“只能信一半。”叶菁菁说。
帝乾陵苦笑，“你还打算信一半啊？我可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叶菁菁摇头，“我可没说她们的话可信，我是说从肢体语言来观察。首先是那个缘明，可以确定，她就是之前哭泣的那个女人，因为她脸上的泪痕太明显了。
“其次，缘法说她喜欢机巧零件，这点倒是不错，她手上遍布的老茧和一些旧伤可以证明，这姑娘手上喜欢做一些手艺活。
“至于她们给出的理由……呵，缘心师父把她们领来的路上，足够编造出这样避重就轻的借口了。我想，缘心之所以主动带她们过来，也是生怕我们找去兴师问罪的时候，这两个小姑娘会说漏什么吧。”
帝乾陵点头，“确实，她一开始不让我们问就证明她心中有鬼，现在她们自行编造好了借口，我们也就找不到疑点，若是再调查，反而显得我们有问题。”
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难道我们真的如此倒霉，连在外面躲藏都要遇上这种事情？不仅这个寺庙有问题，连那漫水村的居民……”
话还没说完，帝乾陵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对叶菁菁说，“那个飞镖呢？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叶菁菁这才想起还有这个东西，赶紧掏出来放在桌上。
烛光下，这黑色的飞镖仿佛一个小小的洞口，在桌子上静静躺着。
帝乾陵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飞镖的图案上，眉头紧皱，“这图案……和狗蛋香囊上的是同一个。”
叶菁菁吃了一惊，“你之前看着飞镖发呆，我还在想你是不是见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难道，那个缘明和狗蛋有着什么关系？”
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立刻脑补出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那个缘明会不会是某个武林世家的大小姐，和某个侠士情投意合，奈何家里人不同意，要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子。
“缘明当然不肯同意，结果家里人把那侠士给杀了，企图断了她的念想，却没想到缘明和侠士早就有了夫妻之实。
“缘明的家里人肯定不会容忍孩子的存在，为了让自己的骨肉活下来，缘明逃到了寺庙隐姓埋名，又在缘心的帮助下将生下的孩子放在了宋二福家门口，因为缘心知道，宋二福是个好人，可以让他帮忙抚养孩子……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飞镖和香囊的花纹是一样的，而且狗蛋天天来寺庙说不定就是缘心有意而为之，目的就是让缘明多看看自己的孩子。那么，缘明在晚上的哭泣，就是为了……”
帝乾陵哭笑不得地打断了她，“你怎么想出来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的？是不是最近故事话本又看多了？”
叶菁菁吐吐舌头，“都是剧本套路嘛。”
这种套路的剧本，她以前一天之内可以看很多个，早就习以为常了。
帝乾陵拍拍她的手，耐心分析道，“你说的确实有一定的可能性，逻辑上也能说通，但是你不要忘了，缘明哭泣的时候，可是说了‘皇上’二字。”
叶菁菁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啊，对，这么说来我脑补的故事就站不住脚了……”
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紧紧瞪着帝乾陵，恶狠狠道，“那看来她就是和你有关系咯？！好哇，原来宋狗蛋是你的孩子！”
帝乾陵急忙摆手，“不不不，我是清白的啊！”
“哼，原来是老情人相遇，帝乾陵啊帝乾陵，你的演技真是突飞猛进，居然连我都没看出来你在演戏！”
帝乾陵急得团团转，“爱妃慎言啊！宋狗蛋少说也有十岁了，按照年龄推算，难道朕是十岁那年就有了孩子吗？！”
叶菁菁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那皇上指的是谁？”
她自言自语着，一双眼睛依然充满着怀疑，上下打量着帝乾陵，“还是说……你隐瞒了自己的年龄？”
帝乾陵哭笑不得，“菁儿，怀疑人也要有根据啊，就算朕自己隐瞒了，可还有齐无双和顾进忠他们呢！难道我们合起伙来去骗你？”
“不一定是骗我啊，当时你的宠妃不是其他人嘛？”叶菁菁咬着牙说。
帝乾陵长叹一声，觉得又无奈又好笑，“缘明啊缘明，你这声‘皇上’可把我害惨了……”
“叫得那么亲密哦？”叶菁菁冷不丁地说。
帝乾陵这次是彻底被搞得没脾气了，他定了定神，认真地说，“首先从年龄上说，我和狗蛋就绝对不可能是父子。其次，缘明看起来比你还小，她总不能……对吧？”
叶菁菁想了想，皱着眉头点点头。
倘若狗蛋真的是缘明的孩子，那从两人的年龄推断，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
“那这花纹是巧合吗？”她嘟囔着问。
帝乾陵摇摇头，“定然不是。还记得他们怎么说的吗？这香囊是那个罗翠花做的。”
“啊，这么说，罗翠花是缘明的母亲？！”叶菁菁语出惊人。
这次帝乾陵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爱妃真幽默。你为什么一定要往亲人身上想呢？为什么不能是某个组织呢？”
叶菁菁恍然大悟，“对，一个组织才有可能用共同的图案，这代表着纪律。如此说来，缘明之所以会喊皇上，就证明……”
“这组织自立为王，试图谋反。”帝乾陵平静地接上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