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太太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看她那架势,仿佛马上又要哨子成精,对着霍风大喊大叫了。
然而她的嘴唇蠕动许久,最终却也只是对着霍风嚷嚷道,“你、你红口白牙的冤枉人……”
看她这副样子,叶菁菁便知道,她八成是心虚了,否则依着这位老太太的性格,肯定会把霍风的祖宗十八代都好好问候一遍。
“黄书朗是不是黄家的血脉我不管,这是你家的事情,不过我感兴趣的是,那些被你纠缠的人现在过得还好吗?”
霍风冷笑一声,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表情。
“我看看,哦,五个。”
霍风不紧不慢地伸出五根手指,这本来是个平常的举动,可是黄老太太居然浑身一震,看上去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十分恐惧。
“你、你什么意思?!”黄老太太惊叫着。
“这么反常?看来其中必有隐情。”叶菁菁小声说。
霍风点点头,又打量着黄老太太,解释起来,“我什么意思,我想你自己是最清楚的了。你和多少人有染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杀了其中的五个。
“这些人到底是对你死缠烂打呢,还是想趁机勒索,还是因为你厌烦了想要抛弃对方,如此种种我都不清楚,也不关心。不过最后的结果是没有改变的,你杀了他们,还埋在了自家前面花园的地下。
“这其中有四个人是你年轻时候杀的,老了以后你倒是收敛了不少,不过依然偷人,估计又是遇上了麻烦,所以‘重操旧业’,又杀了一个人。”
刚开始,黄老太太还能勉强稳定心神,然而霍风越说她的脸色越苍白,到最后如果不是丫鬟扶着,她根本就站不稳。
眼看着一个瘸腿丫鬟扶着一个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老太太,再想到这两人之前的趾高气扬,其中之鲜明的对比,让叶菁菁觉得十分好笑。
霍风又说,“唔,究竟是你老了以后沉稳下来,不那么冲动了,所以杀人的次数少了呢,还是因为帮你毁尸灭迹的人已经不在了呢?
“你有个可靠的家丁,对吧?你杀了人以后,就是他负责掩埋。不过,这人后来消失了,你肯定对外说他是回家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算出来,你是何年何月何日杀了他。
“和这样一个女人同床共枕,就算自己头上的绿帽子带的踏实,但想到这女人种种蛇蝎心肠的手段,估计也会睡不安稳,对吧,黄老爷?”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霍风忽然勾起嘴角,换上一副戏谑的口吻,笑眯眯地看着黄老太太的身后。
黄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急忙转头,果然看到了她身后的黄老爷。
黄老爷面色铁青梅,双眼中仿佛有熊熊烈火燃烧着,几乎能把黄老太太烧成灰烬。
黄老太太顿时花容失色,急忙奔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您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你个贱人,我真是看错了你!”
黄老爷大吼一声,厌恶地狠狠踢了黄老太太一脚,正好踢在她心口上,踢得黄老太太翻滚出去。
面对这一幕,叶菁菁并不觉得对方可怜,只是觉得她可悲。
且不说她是个杀了人的女魔头,单是她之前那用鼻孔看人的态度,也足以让人心生厌恶,将所有的慈悲和怜悯都收起来,吝啬于她了。
这时,黄老太太的身体似乎硬朗了许多,她匆忙爬起来,痛哭流涕,“老爷啊!咱们这么多年夫妻之情,您不能因为外人的几句话就被挑拨了呀!
“我向来对黄家忠心耿耿,那个霍风是什么东西您也清楚,她就是个胡说八道的小祸害,之前的那些全是她的信口雌黄,您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我啊!”
“是不是我胡说八道,你去翻翻花园就知道了。”霍风慢悠悠地说。“尸体还在里面放着呢。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算算尸体的具体位置。”
一句话直戳黄老太太的肺管子,她看向霍风的眼神已经不能只用怨毒来形容了,而是恨不得对她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黄老爷显然也被说动了,指着黄老太太恶狠狠道,“贱人!你等着吃官司吧!”
说罢,拂袖离去,每一步都走得咯噔作响,落在黄老太太心中,就仿佛是刽子手挥刀的声音,让她愈发绝望。
“老爷,老爷您听我解释啊老爷,您别走……”
黄老太太狼狈的追随黄老爷而去,前天的家丁丫鬟自然也没脸继续留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沈平松了口气,暗叹这场风波总算过去,急忙让人好生收拾一番。
叶菁菁揉了揉霍风的脑袋,带着宠溺和骄傲赞赏的语气说,“好姑娘,不愧是我的螟蛉义子,几下就把这恼人的老妇人赶走了。”
然而转头再看,帝乾陵居然正笑意盎然地看着自己,一张俊美的脸仿佛笑开了花儿一般,居然让叶菁菁觉得他无端的增添了一股……傻气。
“你笑什么?”叶菁菁好奇地问,
“我很完美?”帝乾陵却牛头不对马嘴地反问了一句。
经他提醒,叶菁菁才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由得老脸一红,觉得心头小鹿胡乱狂奔,让自己久久不能平息下来。
怎么会这样啊,明明才想着要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刚才却说他是最完美的丈夫,还说只要看他一眼就不会看上任何男人了……
叶菁菁在心中一遍遍地念叨着自己,只觉得羞愧不已,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越不想经历的事情,却不得不去做。
虽然赶走了黄老太太,但黄书朗的死因还是一筹莫展。
沈平尽力催了人去调查,几乎可以说是把全部的精力都铺在上面,却也是毫无所获。
外面也流传开了对叶菁菁和帝乾陵的风言风语,最离谱的是,说他们是外面来的妖怪,连桥也是他们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