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在回味着看录像的事,阿华说,“别想了,菜上来了,开吃!”
“今天是喝啤酒还是喝白酒”阿富问。
“还喝什么啤酒,都要毕业了,喝白酒!”阿仙的声音,他是山区人,喜欢喝白酒,喝白酒也很厉害。
“我我我喝啤酒。”阿平弱弱的说。
“啤酒你个头,喝白酒!你小子每次都喝啤酒,啤酒比白酒贵,你不知道吗我们这点钱够你敞开肚皮喝啤酒吗”阿波的声音。
“阿平,你也就跟着喝白酒吧。”我劝解道。阿平点了点头。
“老板,上白酒。”阿泰说。
老板屁颠屁颠的跑上来,说道:“哎呀,几位警官,你们学校领导特意给我们每家小店都打了招呼,叫你们别喝白酒,怕喝醉了。”
“我们这么多人就两瓶,行了吧”阿华说。
老板抬眼扫了扫我们,看看有八个人,两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说“就两瓶”
“就两瓶!”阿华肯定着。
“那好。”老板下去,拿了两瓶白酒上来。
菜来了,酒来了,正式喝酒开始。
酒桌上气氛热闹,好像平时一样的,大家说着话,吹着牛,喝着白酒,很快,两瓶酒就喝完了。
“老板。”阿华又叫了。
老板又屁颠屁颠的跑上来,“警官,有事吗”
“再来两瓶白酒。”阿华说。
“不是说好了,就两瓶白酒的吗你别害我,好不好,你们要是喝多了,明年学校就不让我承包这店子了。”老板诉着苦。
“老板,我们不会喝多的,我们以前也喝过四瓶的,真的没有喝醉过。你就当我们是其他学校的人,说不认识就行了,其实,你也不认识我们的,对不”我说道。
老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而且,这是我们的毕业集会,就这一次,有可能以后多年都见不上一面了,难得我们都高兴,你再拿两瓶吧。”我说着。
老板看着我,想了想,说:“我再拿两瓶,让你们开心下。喝多了,你们别说在我这里喝的就行了。”
“行,没得问题。”我回答道。
两瓶酒很快就上来了,酒也满上了。
但是,我感觉气氛不对了,谁也不说话了,谁也不喝酒了。
“乍的了不是说要喝的吗我叫上来了,又怎么不喝了”我问道。
阿富眼睛一红,鼻子抽了抽,哭了起来,先是小声,接着就是大声。
他一哭,就哭声一片。
老板慌忙跑上来,“乍的啊,喝多了啊”
阿华摆摆手,头也不抬说着:“没有事,你下去吧。”老板看看没有人喝醉的样子,就下去了。
“哭什么哭,象个娘们样的,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们都在公安系统里工作,还怕没有见面的机会!都别哭了,喝酒!”我说道。
还是没有人举杯。
“好,那我刚才说错了话,我不该提这话题的,我触动了你们敏感的神经,脆弱的内心,我错了,好不好我罚酒一杯。”说完,我端起酒杯,脖子一仰就一口干了。
我又倒满了酒,提杯在手,站了起来,说“我刚才也赔礼了,我现在再端杯,你们谁不喝,谁就不是我的兄弟!”
这话真顶用,大家马上都站起来了。
阿华也缓过神来了,“阿流说的对,我们不应该哭哭啼啼的,我们应该高兴,开心,为我们的未来干杯!为友谊干杯!”
气氛又一下子活跃起来,余下的时间,又是有说又笑,大家再也不提离别的话题,怕又引起伤感。你搂着我,我搂着你,你敬我一口,我敬你一杯,说着话,喝着酒,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
当席终酒散,夜已深阑。
我们互相搀扶着,回到学校。
这次,我们没有翻院墙,直接从大门回学校。经过学校大门时,平时严肃认真象军人一样检查着每个进出学生的门卫站岗人员,看见我们来了,马上按开了大门。
他看见我们明显喝多了,就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好像我们是透明的一样,直接无视我们的存在,脸偏向一边,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我们故意走到他面前去,停留了一下,围着他看着,阿波说:“兄弟,这么晚还站岗,辛苦了啊,抽根烟不”
他理也没有理阿波,看都不看我们,眼睛抬的高高的,看着天,我抬头一看,天上黑咕隆咚的。有什么好看的啊!
我们哈哈大笑,才得意的离开。
路过厕所时,我们都进去了,里面更是酒气熏天,小便池里满是吐出的东西,我们都会心的笑着,这肯定是我们区队的同学的杰作。迅速解完小便,我们逃出厕所。
回到寝室,我们都懒得洗,直接上床。
话题又一次展开。
“这三年,我最吃亏的是没有谈恋爱。”阿平说。
“要是谈恋爱了,我估计你也不会去看三级片了。”阿华调侃的声音。
阿平嘿嘿的笑起来。
“上警校就这点不好,不准谈恋爱。”我也说道。
“就算是学校让你谈恋爱,你找谁谈啊我们这里是僧多粥少!我们区队有几个女的八个好不好男的有多少个好不好。一比四,怎么谈”阿富说。
在酒精的作用下,这话题迅速展开。
“当然是和我们寝室的谈啊。我们八仙,她们七仙女又加一个,正好啊。”阿波的声音。
大家哄堂大笑。
“班长,我看阿娟对你挺有意思的,她有事无事的来我们租住屋找你”阿仙的声音。
“你可别乱说,我们是工作关系。”阿华赶紧辩解道。
“骗谁啊,就你们那点工作关系她个区委员,和你这个小班长,有屁的工作关系啊。”阿仙毫不留情。
“兄弟,你可要抓紧时间啊,再不表白就没有机会了。”我赶紧说。
“唉,三年都快过去了,还表白个鬼!不说我了,阿波,你的辣妹和你怎么样了”阿华转移着话题。
“什么我的辣妹”阿波警惕着。
“装什么装啊,波大的川妹子啊。”阿华说。
“我和人家没有关系的,有时候陪她打打羽毛球罢了,你们别往那方面想。”阿波忙解释道。
“和她打羽毛球我们叫你去打羽毛球,你怎么不去啊”阿刚说。
“那我不是没有时间嘛。”阿波又解释着。
“你和辣妹在一起就有时间打羽毛球了,我们叫你,你就没有时间了。真是重色轻友!”阿刚反问着。
“从了吧,阿波。”阿泰调侃道。
“从你个头,她毕业了就回四川了,我们天南地北的,怎么从”阿波说。
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我们几个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谈恋爱,要不这毕业季多难受啊。
沉默了一会,我听见有鼾声传来,就也开始入睡。
这之后,我们每天忙着和同学告别,和老乡告别,又忙着和老师告别,收拾行李,就再也没有在一起聚会了。
几个老乡也摆了一桌酒,为我送行,每年我们老乡都要迎新送旧的,这是规矩。那天我没有喝多。
我还抽空到校园边边角角,曾经多次溜达的江边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