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看石家,张天浩还可以感受到,那里有着一些不善的煞气,而且形成的时间已经不是三年五年,这换成旁人早就家里出事了,可是那一家三口还好好的,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原因,只能归功于这个山清水秀村子的天然风水局。
“那她兄弟拿老苗书干什么?”魏志星就问。
马老伯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孩子他舅也算十里八乡的能人,会一些蛊术,谁家有个婚丧嫁娶、小病小灾什么的,都去找吴二狗。”
听到这个,师兄弟两个一起看向了张天浩,而张天浩并不觉得这奇怪,进入广西十万大山当中,遇到一些奇人异士也是正常,只是没来由地用蛊术害人,那就不对了。
蛊术,又被称为腹中蛊,大多数下蛊都是通过饮食饮水,植入被害者的身体内,极少数比较凶的蛊会顺着血管,流入人脑子里,一旦重了这种蛊,治疗起来的难度远超寻常蛊的十倍之多。
吃过午饭的时候,张天浩便独自上了山,寻找一种名叫“嘉草”的植物,这种植物的根部辛辣、温和,却有轻微的毒,但是它的叶子有苦有甜,属于寒凉之物,反倒是无毒的。
根据《周礼?秋宫》中记载:“庶氏掌除毒蛊,以嘉草攻之。”
没错,张天浩和马老伯因为喝了石家的水,而被人下了蛊,要不是张天浩有天眼,可是微视自己体内,是怎么都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蛊。
蛊的种类有很多,分为蛇蛊、金蚕蛊、箴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情花蛊等等。
这些蛊多以害人为主,少见用此悬壶济世,倒不是所有精通蛊术的巫师都会害人,只是他们能救治的也就是被下蛊的患者,所以一直以来,导致大部分人都是谈蛊色变。
实际上,茅山术士厚书有记载:“巫蛊术师,非害人而存,反破自然之蛊而生。”
由此可见,最早的巫师是为了对付自然形成的蛊,经历代代相传,琢磨出了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巫术,只是后来有心怀恶念的巫师,用蛊来祸害苍生,将这门秘法给黑化。
万物相生相克,嘉草的存在,可能就是对于蛊术的最大克星,曾经在西汉时期,这种草遍布苗疆各处,被人发现它是克蛊之物,那些巫师认为其存在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根绝种,以导致现存少之又少。
嘉草是一种毕竟特殊的植物,它喜阳,却生长在泥泞水洼之处,有些像莲花一般,可能是因为它的根茎和叶子有毒和无毒的两种不同属性,导致了它这一奇怪的天性。
茅山术士满山跑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了嘉草,他直接生吞服下,多采了一些,放进了兜里,而他并不准备回去就给马老伯吃,当然并非他遇难不因的。
秦淳风三人跟在牛的后面,不一会儿就到了马老伯家。
马老伯的房子相当有年头,进门是堂店(类似楼房的客厅),左右各一间屋子,他和老伴睡在东厢,魏志星睡在西厢,灶台在东厢的后阁处,用一块黑黝黝的花布隔开。
茅山术士和王磊就安排到了西厢,魏志星的床睡两个人没问题,但三个人就挤的睡不下,临时就搭了一个床。
说是床,其实就是用一块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的门板,以平整的石头为床腿儿,垫起来半米多高,南方毕竟太潮,不能贴地而睡,即便此时季节已是深秋,还是没有丝毫凉爽的感觉。
把行李放好之后,便到东厢去吃饭,竹制的四方八仙桌,一个人一边,马老伯的老伴知道今天有客人来,便多添了几个菜,正在厨房里边炒着,让四个男人不用等她,先喝着。
酒是自酿的,很纯度数也大,王磊喝了一杯半,便喝多了,跑到西厢去睡觉,饭几乎就没吃,倒是魏志星可能是在这边生活了有一段时间,倒是和马老伯不相上下。
茅山术士自然不用说,他们喝一杯,他自己差不多能喝三杯,夸赞着酒好喝,马老伯笑着让他能喝就多喝点,这酒虽然醉的快,但第二天绝对不会头疼。
酒过三巡,张天浩向马老伯打听起了殆文字典的事情,当然他是把殆文的其他称呼,像水书、反书和鬼书等名号都用上了,这样对方才听明白。
马老伯喝的满脸通红,擦了一把胡子上的酒水:“小秦,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你想找的那书是什么,但我还真知道我们这里有一家有一本看不懂的老苗书,赶明个一早我带你过去看看,一看你不就知道了。
张天浩没想到这么顺利,立马就端起酒杯说:“那我先谢谢马伯了,我敬您!”
次日一早,在马老伯的带领下,张天浩师徒三人,到了石大柱家。
石大柱是桃水乡桃村最年轻的守村人,但也将近四十岁,和传说中每个村的守村人相同,天生五行缺三,天性善良淳朴,为人无欲无求,喜欢助人为乐,受当世之因果,享来世之福报。
看到石大柱的时候,他正在杂乱的院子里边劈柴,目光有些呆滞,时不时直起腰来,看着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岳和梯田,一条银光闪闪的小河犹如银蛇一般,从山而下,蜿蜒到看不到的远处。
桃村一共四十五户人家,大家互识,魏志星自然也被村里的人熟知,但是人家一个村认他一个,他自己却认不全整个村的村民,对于石大柱他却有印象。
魏志星附在张天浩的耳边说:“师父,这个石大柱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也不能说他傻,等一下你就明白了。”
看到来了两个陌生人,石大柱马上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笑嘿嘿地说:“马叔,这是谁呀?”
马老伯说:“小魏你认识吧?这两个是他的朋友,这位是……”
在他介绍的时候,石大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塑料口袋,好像是洗衣粉的袋子,因为磨损的十分厉害,只是看的像,从里边掏出了烟丝和条状白纸,开始两头拧。
这时候,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从屋子里边跑了出来,看着张天浩他们直接就问:“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从他脖子上有些褪色红领巾来看,显然这孩子是个学生。
马老伯也没在意石大柱把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笑着摸着男孩儿的头:“苗苗,我们是来看你家那本看不懂的老苗书,这要是这两个叔叔要找的,那他们肯定好好谢谢你们。”
王磊直接就说:“我们会花很多钱把它买下来,不过前提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有马老伯面子,石苗苗神色缓和了不少,但依旧警惕地打量着秦淳风几个人,然后朝着屋子里边喊:“阿妈,你快出来,有人想买我们家那本老苗书!”
“快让人进屋!”屋子里边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进到屋子里边,便是有一股淡淡的木头发霉味,屋子很潮,里边有一张床,一个年龄很难判断的女人刚穿好鞋,连压倒的鞋后跟都没来得及提起,女人一头花白相间的头发,说是年过五旬都不为过,但是从眼神和皮肤来看,却又没有那么大的岁数。
让坐下之后,马老伯就和女
常话,属于套近乎的那种,问问哪块地还没有收割,打了少的,总之就是那种不痛不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