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猪八戒的招风耳动了动,眉头皱了皱,“哮天犬?”
玉兔惊慌失措,“不行,我得走了。”说着,就地一个圈,又不见了。
果然,玉兔前脚刚刚离去,随着一阵急促的犬吠声,屋内多出一条庞然大犬,它的眼睛敏锐,在屋内各处侦察着,仰天又是一阵懊恼的犬吠,紧接着变化成了一个黑衣黑面的天神,跟在后面的也是位天神,却是非常威武俊朗,气质华然,银色盔甲让他满身炫着光彩,额前竖有一只神目,却正是二郎神。
哮天犬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又被她逃了,”他不无烦躁地说。
孙悟空看到二郎神,如见久别的故人般,拱拱手,“哈哈,二郎真君,别来无恙?”
二郎神回了个礼:“大圣好!”看到天蓬元帅,又问候:“元帅也在此?可好?”
孙悟空嘻嘻一笑,“好,好,我们都好得很,倒是真君,几百年不见,亦发的比以前忙了。”
二郎神浅浅笑了笑,仿若习以为常,哮天犬则不以为然地耸了耸鼻子。
孙悟空又问:“真君这是追踪哪路神仙,如此匆忙?|”
哮天犬接口道:“大圣真会说笑,刚刚来的可是谁,大圣怎会不知?”
孙悟空冷哼一声,“来我们这里的皆是客,在我老孙眼里只有朋友和敌人。”
二郎神见话不投机,寒暄了几句,正欲带着哮天犬离去,猪八戒却插口问:“刚才确曾来过一位旧友,不知何事冒犯天庭?”
二郎神答:“她私逃下界,一直未见其踪迹,近日频频有些异动,一路追踪到此。”
他们走后,猪八戒很为疑惑:“玉兔虽没什么本领,但逃跑和躲藏之术非同一般,似她这样小心,还被二郎神时时等察觉动向,着实蹊跷,伤脑筋。”
孙悟空却是闷闷想着心事,猪八戒见状,“大师哥,大师哥想到什么了吗?”
孙悟空颇为感概,“想那五百年前一战,和二郎神还如昨日一般,天宫我老孙好久没去闲游了,想去天上转转。”
猪八戒道:“这又何难?师哥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去去就回便是,”接而转念一想,“不可,那老妇人若是知晓,又唯恐我们有什么企图。”
孙悟空无惧,“怕甚?我游我的,这天宫是她家的不成?处处防着她,躲着她,倒觉我们好欺负,偏还会来找些事。”
猪八戒沉思不语,他原本是惹不起,躲得起的。
“我说呆子,倒是去?还是不去?”猴子性急。
“去就去。”猪八戒也急起了性子。
“沙师弟,去不去?”孙悟空又问。
“我不去,”沙僧缓缓地,“我还是陪师傅吧。”
再看唐僧,好似一句也没听进去,闭着眼,手捻佛珠,默念经文,完全沉于佛经之中。
“我想去,”我弱弱举手,去天上玩,我可不想错过机会,上次跟惠岸走马观花还是去见王母,紧张兮兮,来去匆匆,根本就没仔细瞧。
我们几个出得门来,一到空旷无人处,直往云霄飞去。
不知道孙悟空从哪个门进的天宫,如履无人之地。美轮美奂的天宫,云雾缭绕,远远近近的云彩流动,辽阔之极。
孙悟空在一众众云海之中畅游,“哈哈,再远处就是天边,俺以前日日训马到此,万马奔腾如大江决堤,却总是未跑到尽头就到了返回的时辰,结果为了赶至天边,马儿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孙悟空笑。
忽听身后一声大喝,“何方妖孽,上天宫撒野?”
我们回头一看,是两个巡游的天兵,“你们扰乱天宫,该当何罪?“待看清是孙悟空,忙赔笑道,“原来是孙大圣,不知大圣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嗳,不罪,不罪。”孙悟空此时心情甚好,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合乎规矩,倒像是大赦他们一般。
天兵小心道:“大圣意欲何往?我们愿带大圣前去。”俨然在他们眼皮底下,总少些差错。
“去,去,谁叫你们带路,这天宫我不熟悉?难得玩玩,休要打扰我等兴致。”孙悟空摆着手,好似这是花果山。
天兵悻悻地彼此望了望。
孙悟空“啧”了一声,好似看出他们的顾虑,“你们去吧,我们不会令两位为难就是。”
两人这才抱拳辞去。
“呵,想当年老孙牧马,优哉游哉。”孙悟空对着云海,思绪万千。
“牧马?如果牧马快活,那为什么讨厌别人提弼马温,还要玉帝封齐天大圣?”猪八戒揶揄。
“你有所不知,我是被玉帝老儿骗得呕的,我毁了阎王生死簿,太白金星说玉帝让我上天做个官儿,小猴们都说做官好,还是天庭的官儿,我以为这官就一个意思,孰料被那玉帝和太白两老儿给耍了。”孙悟空初来咋到,心性单纯,却不知神仙有级别之分,官衔有大小不同,其实人不知道阶层区别也算了,一旦知晓,谁都想做大。
“俺后来知道弼马温的官职受人耻笑,恨得慌,才定要那老儿封个‘齐天大圣’,争回这口气和颜面。”孙悟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