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卓一个弓身激射而来,一众土人拿着棍棒木叉,眨眼睛蜂拥而至。
“都给我停下来!”一个独眼龙出现在了路口,爆喝一声后,原本暴怒的土人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个个呆若木鸡,停在原地转头看着独眼龙。
“龙当头,为什么不让我们动手?”呼延卓收住了身子,扭头看着独眼龙。
独眼龙沉声说道:“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给我退下!”呼延卓难以置信地看着独眼龙说:“停下,难道这事儿就这么了了,我二弟被打伤,神獒被打死,我咽不下这口气。”
“混账东西,谁让你整天耀武扬威的,吃吧喝足了寻衅挑事儿,还不滚回去!”独眼龙眼神凄厉,大声呵斥道。
呼延卓冷哼一声说:“你别以为有头人护着,就能张扬跋扈,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他说着,将地上的椽子用脚尖一挑,抓到大手里喝道:“出手吧!”话语一脱口,横着椽子向独眼龙扫去。
独眼龙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异,不过迅速恢复了平静,他手腕一抖,袖子中一挑黑蛇弹了出去。
黑蛇在空中翻滚了一下,噗的一声就到了呼延卓身上。呼延卓大叫一声,手中的椽子也掉了,捂着肩膀整个脸发白,嘴唇颤抖着:“你竟然用蛇蚺!”独眼龙沉声道:“是你逼我的!”气氛陷入了死亡的境地,地上的呼延木爬起来,对呼延卓说:“大哥,我们走!”说着,扶着呼延卓走去。
“都散了吧!”独眼龙说了一句,那些土人看没有门路,只好散去。独眼龙作揖,道:“得罪了,我是呼延龙,我们头人有请二位!”我和巫马娜相视一眼,巫马娜说道:“有劳了!”三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土楼。
整个土楼圆筒状,中心可以看到天空,总共有五层,上面房间众多。黑色的楼板上雕刻着兽头蛇纹,样子古朴神秘,但有不是庙宇的那种肃穆,更非地狱那般阴森。
院子里养着一些花,有九月菊,月季,水仙,还有一株山茶花。一个仆人在扫地,根本没有理会我们的到来。
“金掌灯在二楼,请吧!”独眼龙说着,走上了二楼,木制楼板吱吱呀呀,四周散发着一股胭脂味。
独眼龙停在门前,刚要说话,只听房间里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阿龙,你下去吧!”独眼龙是了一声,然后轻步下了楼。
珠帘是声音响起,随后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俩个进来吧!”巫马娜轻轻推开了门,然后二人进了房间。
屋子正堂摆着一扇很大的屏风,上面绘着祥云瑞兽,飞天神女,奇花异草。
屏风两边摆着两个烛台,旁边有两个香炉,氤氲着淡淡的紫烟。清香之气沁人心脾,正是那香炉中香草气味。
“小妹失踪,特来查访,叨扰叨扰!”巫马娜恭敬地说道。女人娇媚的声音道:“即使如此,倒也无妨,稍后给你二人令牌,可随意出入绝马寨,直到令妹找到为止。”
“那就多谢了,若是没有其它什么事儿,我们可以离开了吧?”巫马娜应声道。
“你可以离开,但是她不行,让她在这里呆三天,三日后定安然返回,如何?”娇媚的声音询问道。
巫马娜一脸为难,看着我说:“这……,小倩,你说呢?”看她寻找巫马婷心切,我思量一番,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索性答应了下来。
“那好,你现在拿着令牌可以离开了。”女人说着,一个令牌嗖了飞了过来。
巫马娜伸手抓住令牌道:“谢了谢了,小倩,改天我来接你!”我点点头,她已经离开了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大房子,我浑身不自在,不知道怎么办。女人叹息一声,然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只见她脸上遮着一层轻纱,一身绿色的纱衣,身子玲珑油脂,美丽的肌肤,雪白的脖颈,挽着莲花髻,穿着一根金钗。
女人脚步婀娜,妩媚地笑着说:“在岛上住的还习惯么?”我连忙说:“挺好的,还算习惯。”她继续说道:“呵呵,说吧!你们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本来是到海岛旅游,没想到遇上了风浪,游船沉海才阴差阳错来了这里。”我定了定神,胡扯道。
“哦?是么,难道我得到的消息有误,呵呵。”她说着,拿下手下的一枚金戒指,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说:“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刚要拒绝,那戒指已经戴在了我的食指上。
突然双眼发黑,无数古怪的幻觉丛生,一会儿是精神病院,忽而又是9路末班车,转而进入了洞窟,琉璃神棺,千年古尸……突然,紫色的火焰升腾着,耳边传来了古老的念经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火焰中闪耀着。
“转过身来,转过身来……”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着,烈火中的女人缓缓转了过来。
只见她的脸上带着一张水晶的面具,双眼冒着绿光,突然嘴角微微勾起,所有的幻觉瞬间消失了。
我瞬然张开了双眼,看到一股巨力将女人弹了出去,她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你竟然能避开我的离魂咒!”噗……女人喷了一口鲜血,绿纱衣上挂着血珠,整张脸都扭曲了。
我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我意识中的那团火焰似乎很烈,而且烈火中女人的影子,也古怪个紧,可能就是‘她’击退了女人。
女人挥挥手说:“你下去吧!玉奴会为你安排房间的。”
“玉奴,带姑娘下去歇息吧!”女人说着,起身背着身子,能看出她非常痛苦。
刚才楼底下的那个丫鬟走了上来,对我说:“这边走!”说着,往二楼楼梯走去,转眼间上来四楼。
四楼上一圈的房间,右手一个房门口写着
“灵”,第二个写着
“魂”,第三个写着
“魄”,第四个写着
“活”。玉奴停在第四间房门口,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活’字房。房间里非常昏暗,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离地面很高。
一个巨大的镂花轿子床,上面铺着锦缎绣花被,挂着粉色的纱帘,床头床尾挂着大红花和中国结。
“姑娘,这间房里是以前大小姐的,里面的东西最后不要动,不然大小姐会怪罪的。”女奴说着往墙壁上看去,眼神中带着几分恐惧。
墙壁上凿了一个一尺的正方形,大约有15厘米深的暗格。暗格处非常昏暗,看着好像是立着一尊半尺高的神像,还有一个小香炉,以及一副烛台。
两边挂着红色的布条,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玉奴,我住这里不好吧!万一你家小姐回来怎么办?”我担心地看着玉奴,一来不好意思住在别人的房间里,而来对这间房屋实在是不满意。
玉奴低着头说:“小姐不会来了,你就放心住下吧!”
“不会来,难道你家小姐嫁人了吗?”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玉奴抬着看着我,一脸冰冷:“她死了!”我浑身一凉,心跳也加速了。
我打量了一眼神龛下面的梳妆台,上面的镜子上落着一层灰,更加离奇的是,镜子上面贴着一张黄符,看来这间房屋的确有问题。
玉奴给了我钥匙,简单交代了几句,告诉了我土楼里的住户,然后匆匆离开了。
这座土楼是明朝修建的,一直有土寨的头人居住,而且没有头人的命令,其他人不得进入,也算是一种约束和禁忌。
现在,楼中住着五个头人,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掌灯人。掌灯人具体的职责,就是守护族里的秘密,具体是什么秘密,玉奴也不知道。
一楼住的是土位掌灯赵土生,二楼住的是金位长掌灯金玉凤,三楼是火位掌灯吴火亭,四楼是水位掌灯易水寒,五楼住的是木位掌灯唐木川。
我走到床边,然后将短刀放在了床头,拿出布袋里的青毛鼠,只见它双眼滴溜溜转个不停,吱吱叫着。
喂了一些食物,它调皮了一阵儿,然后又钻到了布袋里。我悄悄往布袋里看了一眼,这家伙竟然已经睡着了。
傍晚,我到一楼大厅,只见八仙桌上坐着五个人。一个穿着长衫的书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名叫陈木阳。
陈木阳身边是中午二楼见到的女人,名叫金玉凤。身边一个病怏怏的青衣少年,吴火亭。
挨着吴火亭静坐的是个中年男子,名叫易水寒,一脸冷若冰霜。易水寒旁边是赵土生,脖子上围着红色的围巾,戴着一顶花帽,看着有些滑稽。
金玉凤看到我下楼了,笑着说:“小倩,过来坐我身边吧!”我点点头走了过去,唐木川摇着折扇,微笑着打量着我。
就坐后,玉奴倒了酒,金玉凤说:“大家举杯,欢迎新来的客人。”唐木川也笑着说:“欢迎!”易水寒却毫不在意,独自喝了一杯。
赵土生在玩弄手中的筷子,摇头示意不喝酒。吴火亭端起酒杯大笑:“来来来,酒逢知己千杯少,干杯!”赵土生皱了皱眉头说:“火亭,你这病,还是别喝酒了,伤身伤神。”吴火亭摆摆手说:“没事,酒是精神的药,死不了。”碰杯之后,我才知道了这酒是烈酒。
喝了一口,辣的我喉咙冒火,威力也是热浪涌动。咬咬牙,一口灌了下去。
胃里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脸上也开始灼热,额头析出了细汗。易水寒一脸不自在,喝了几杯闷酒,然后一声不吭上楼了。
“唉!老水的脾气是越来越古怪了!”赵土生叹息着,咧嘴一笑,夹着菜大口嚼着,嘴里塞的鼓了起来,嘴角冒着油。
吴火亭说:“随性,随性,哈哈哈,来来来,不管他,大家继续喝!”他说着,已经连连喝了好几杯。
唐木川摇摇头说:“火兄真性情,不像某些人,装作一副高姿态,好像就他清高似的。”听到唐木川的话,正要上楼的易水寒露出了古怪的神情,然后低着头上了楼。
玉奴走到了金玉凤身边,耳语了几句,金玉凤一脸憎恶说:“谁让他这么做的,你把呼延卓给我找来!”玉奴走后,金玉凤陷入了沉思,然后起身说了身子不适,随即上了楼。
赵土生也紧接着离开了。吴火亭举杯道:“走吧!来,唐兄弟,我们三人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