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回来了!村长回来了!”号称“无忧村十三小将”之一的修罗族战士——山阳,匆匆从“守村棕树”上跳下,向五公子腾霄报告。所谓“无忧村十三小将”,他们都是和灵风、古玄、腾霄从小玩到大的十三名童子军,个个都是一流的天才灵法高手。
两年前,天鬼族因为无法忍受无忧村三位小公子的捉弄,又打听到惊尘早已失踪一年,便大举进犯无忧村,进逼至距离无忧村十里远的凤鸣坡。
灵风三人因为受不了大哥的埋怨,一怒之下仅率领十三小将迎战五万天鬼兵。不知道这支童子军究竟用的什么手段,总之天鬼军虽然一人未亡,但一夜之后全军仓皇后退、人人带伤,族长亦不例外,而三公子和十三小将却毫发无伤地凯旋回村。从此,天鬼族再也不敢进犯无忧村半步,三小公子与十三小将因此名扬无忧全界,再无人敢对无忧村以身试剑。
得到山阳的报告,腾霄和菲儿立刻在惊尘住宅前的那片草地上忙碌起来,又是浇水、又是施肥。而灵风则在屋内一块写有“爱妻小草”字样的灵位前长跪不起。
被武天法、文云轩迎入无忧村的惊尘,远远就看到腾霄和菲儿“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样子。他心知肚明,这是老五的一贯策略。
腾霄从十岁以后,只要闯了祸,就必然在父亲教训他之前,主动前去浇灌那片草地。因为他很清楚,这草地是惊尘为了怀念亡妻小草所设,虽然腾霄从来没见过这位义母,但是他很清楚义母在义父心中的分量。
惊尘固然早就看穿了腾霄的鬼心眼,可目睹小儿子如此“孝顺”,心肠便会马上软下来,纵然有天大的罪过惊尘也会不忍苛责。当然,灵风的跪灵牌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灵风这次身为兄长将四弟丢在了异界,确实也有几分负疚之心。
“好了,腾霄、菲儿,不用在那瞎忙了,跟我进来吧。”惊尘无心再看他们两个演戏。被揭穿假面具的腾霄低着脑袋乖乖跟义父进到屋里,而一向以腾霄为“榜样”的菲儿也学着五哥的样子紧随在后。
灵风听到义父、大哥、二哥等人进屋的声音,他一言不发、低头不语,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可以为自己辩解的理由。虽然进入阎浮界是腾霄的馊主意;虽然自愿留下断后,以致身陷敌手,是古玄的自作主张;但是,就因为灵风是他们的哥哥,所以必须承担起一切责任。何况,现在古玄生死未卜,万一四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即使惊尘不追究,他灵风也终生无法原谅自己。
在惊尘的盘问下,被允许起身的灵风和腾霄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了全部经过,菲儿还不时补充两句,借机丑化灵帝空海和那个疯公主。菲儿夸张形容之下,难免有失实之处,好在大家也只会把这个精灵公主的话当作参考,没有人会当真。
当惊尘听到空海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叫“雪枫”时,神色似乎有点异样。而武天法和文云轩听说四弟有难,迫不及待地向义父请命,要求亲率无忧村高手,前往阎浮界救人。
惊尘面色严肃,对于古玄的处境,他也是忧心如焚,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问灵风:“被你们救回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对于父亲不关心儿子,只关心外人的举动,四位公子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身陷囹圄的兄弟,还不如已经获得安全的客人重要?
天真无邪的菲儿,可没想那么多,她随口回答:“二哥把他们安置在村子里休息了,我建议去请慈悲神来为他们检查一下,可是……可是四个哥哥谁也不听我的。”
一听菲儿告状,武天法和文云轩正想解释什么,却被惊尘阻止。惊尘微笑着对菲儿说:“不必麻烦慈悲神了,现在慈悲神的师父——青龙爷爷,还有其他几位神灵,想要见这两个人,我现在就带他们前去。”惊尘边说边起身,似乎立即就要动身前去怀古阁。
“父亲,四弟怎么办?”武天法急忙拦住父亲问。
惊尘望着灵风说:“老三,自己的错误要自己弥补,你是哥哥,这个责任你必须担起来。”
“是,父亲!就算用我的命去换,我也一定要将四弟救回来!”
灵风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惊尘呵止:“你一个人,哪里是空海的对手?听说你们训练的十三小将不错,带他们一起去吧。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救回老四,不要再惹祸,明白吗?”
“明白!”
看到灵风欣然领命,腾霄也随即主动请命说:“父亲,四哥遇难,我也有责任,让我一同去吧!”
“你还好意思说,主要责任本来就在你,淘气起来没个边儿。”惊尘忍无可忍地训斥着,“你给我好好回屋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无忧村!”
“父~亲~”腾霄使出自己的最后一招——“撒娇”。
惊尘则给出小儿子两个选择:“要么回屋反省,要么让我把你关进‘无我空间’,你选择吧!”
所谓“无我空间”,是惊尘用化合灵法自创的一个小空间,这个空间里面除了四面八方的镜子什么都没有,如同一间“反省室”一样。在这个“无我空间”里呆的时间过长,注视着镜子里重重叠叠的镜像,呆在空间里的人很快就会分不清究竟哪个是自己,哪个是虚影,以至神情恍惚。
因此,惊尘轻易不肯使用这种灵法,对腾霄也只关过一两次,每次不超过一顿饭的时间。鉴于“无我空间”的威力,腾霄不再废话,径直回身向自己的小屋走去,菲儿这个“跟屁虫”则又跟在了五哥身后。
注视着老五乖乖回房,惊尘再次嘱咐灵风说:“老三,你此去要尽量避免和空海冲突,如果万一躲不开,你就以‘传心灵法’呼叫我,我会给你帮助的。记住,务必要将老四安全带回!”
“是!”灵风领命后,又有些不甘心地说,“父亲,这个什么灵帝奢侈残暴,我看不是什么好人,让他当阎浮界之主,老百姓不知要吃多少苦。您以前经常教导我们要做除恶扬善、为民造福的侠者,为什么您不率领我们收拾掉这个灵帝,为阎浮界另外立一个英明君主呢?”
惊尘叹口气说:“因为这个灵帝,根本就是我一手造就的,我跟他之间的恩怨说出来,你们也不明白。不过,你们要记住,古代大神留下的书籍说过:君王如舟,百姓如水。如果这个灵帝真的已经到了残暴不仁,天怒人怨的地步,老百姓不可能继续忍受下去,早已自发揭竿而起。
可是,现在阎浮界的军民还非常拥护自己的君主,这就说明空海必然还有可取之处。如果我们仅凭一时的表面现象,就要轻启战端,那么最终受苦受难的还是芸芸苍生,这绝对不是侠者所为。好了,一切事情,把老四救回来再说吧!”
望着惊尘匆匆远去的背影,武天法、文云轩、灵风面面相觑。他们敢肯定,父亲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他们。他们此时还产生了一种预感:恐怕三界之间,从此要多事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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