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大叫着惊醒,身体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阳光自窗帘未照顾到的缝隙间射进,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道不规则的光影。星子伸手往脖子上摸了摸,那里和睡衣领子,早被冷汗浸湿,但可以确定的是——脑袋还在!
“幸好,原来只是……只是个梦!”
如同劫后余生,星子回过神来,自嘲地又哭又笑。他出了卧室下了楼,别墅里已经没有人了。一楼客厅的茶几上,用烟灰缸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星子妈的字迹:
“儿子,爸妈去店里了。小区外3号公交车可以直达学校。记得要穿得体面点,别丢人!”
星子放下纸条,目光移到旁边沙发的贵妃椅,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套西装、一件白色衬衫和一双黑色皮鞋。
星子认不得它们的牌子,但是看上去,似乎都是挺华贵的东西。
“呵,穿得这么隆重,这是去读书还是去参加婚礼啊?”
星子无奈地笑笑。他生在穷乡、长在僻壤,如今生活的环境虽然大转变,但骨子里依旧还是那朴素的少年。他穿不习惯这些西装革履,只换上了平时喜爱的粗布旧衫,斜挎了个单肩包,就推门出去了。
隔壁,辰先生正巧在迎接一名客人。那客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呢帽和一副黑色墨镜,侧对着星子。星子愣了一下,觉得他的身影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星子早啊,今天要上学去了么?这几天玩得开心么?”辰先生将客人让进门后,发现了星子,笑着挥手打招呼。
“还好吧。”星子苦笑下,无力地耸了耸肩。
“怎么了,你看上好像很疲惫的样子。”辰先生关心地问。
“没什么,做了个奇怪的梦而已。”
“梦?做什么梦能让你这么疲倦啊?可以说来听听么?”辰先生笑着问。
被亲生父亲拿刀剁,这种梦换谁做了谁都会压抑、甚至抓狂!星子至今还没有缓过劲来,心底也想找人说一说发泄。正巧辰先生问到了,他就简单地述说了下,果然感觉心里没有刚才那么不畅。
“你父母要是知道在你梦里是这形象,岂不是要心碎了?”辰先生听完后笑道。
星子闻言,一股内疚油然而生。辰先生续道:“我开玩笑的!大城市光怪陆离,节奏快,没有乡下地方惬意舒适。我看可能是你这几天累了,应该要好好放松精神了。”
“辰先生,我想你说的是。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星子说着,作手告别。
辰先生微笑着目送星子离开,转身进了别墅。之前进来的客人,已经坐到了沙发上,点起一只雪茄。
“小辰,我说的没有错吧!”风衣男子说道。
“玄爷的话,小辰什么时候怀疑过?”辰先生也点起一根雪茄,惊叹地摇着头,“难怪我第一眼,就觉得这小子不寻常。”
“这小子能在你手上截胡,实在太不简单了!幸好他现在还不懂,否则你昨晚就栽了!小辰啊,组织‘黄’字位已经空了十多年了,我是属意你接上的,你可得当心点,千万不要阴沟里翻船。”风衣男子笑着说。
“玄爷教训得是!”辰先生毕恭毕敬地点着头,“话说回来,玄爷这么瞧得起他,是不是想收了他?那他父母这一笔,是要做还是留手?”
“我们亲自做,当然是不合适的,毕竟以后可能是一家人。至于留手嘛,也大可不必。要知道只有没有家的孩子才会想着寻找一个港湾的!”
辰先生闻言,轻轻地吐了口烟,笑了起来:“玄爷的意思,小辰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