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座城市最古老的一所大学。
中午13:00,所有学生都已用过午餐,或是在各处休闲,或是回宿舍休息,或是回教室里埋头苦读。恐怕没有几个人愿意留在餐厅里闻那些剩饭剩菜的味道。
但此刻已被收拾得挺干净的餐厅里却并不安静,一群男生正将一张餐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正中心不时传出一阵喧哗声。
原来这是一群学生在此聚赌,在这样的休息时间,恐怕只有这些人才会如此忙碌,这也正这群学生的黄金时间。如今外面到处是花花世界,学校里的生活确实够他们受的了。也只有趁着这个空档聚在一起过过手瘾。
但真正参予者却只有四个人,他们玩的是扑克牌,俗称“偷鸡”。这其中有个身材精焊,脸上棱角分明,目光颇为嚣张的男青年显然是这场“赌局”的发起人。
只看他斜坐在那里,一只脚还抬起来放在椅子上,神色嚣张的拿起牌一看,“***,又让老子碰到”,将手中的牌往桌子上一甩,原来是个235还不同花,众人一阵大笑。
这青年一抬眼,所有人都停住了笑声,青年还不知足,高声说道:“笑你妈呀笑,没见过这屁牌吗?”没有人敢出声,倒是那参赌的其中一人道:“来,敏哥,消消气,抽一根。”说完递上一根香烟,还顺手给被他称为敏哥的嚣张仁兄给香烟点上。
那青年停住骂声,才抽了没几口,又开口了:“你***看什么看,快发牌!找骂是吧?”那被他指责的仁兄忙开始发牌,奇怪的是竟没有人敢与这青年顶嘴。
等发好牌,青年边将牌拿起边说:“今天找你们几个来一起玩几把,本来是想开心开心,你***全让老子受气。”敢情这些人都是让他给拉过来的。
刚说完又是一句:“靠!”将牌重重在拍在桌上,吓了其他人一大跳,全都把目光投向那三张该死的牌,众人不免在心中暗骂:活该。原来是个不同花的3、5、9。这青年的手气也真是背到家了。
那三人正准备洗牌,哪知青年竟叫道:“好了,算了算了,不玩了,手气真他妈背,下次吧。”说着便将面前那几张百元的钞票收入口袋。旁边一人见他这样,开口说道:“敏哥,这可是我们赢的。”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颤抖,胆气不足。
青年脸色一变,说道:“你***弄这破牌来诓老子还想拿钱?”
另一人在一旁帮腔:“敏哥,你说过愿赌服输、、、、、”还没等他说完,青年站了起来,一把将那人手上的牌抢过来,往后一丢,在空中散开,散落一地。
“谁说我输了,我还说你们***一起过来诓我,这牌有问题,老子不问你要钱算好的了,你还想要老子的钱?”一甩手,手上的半截香烟丢向那个人,那个人竟没有躲开,香烟直接丢在脸上,火花四溅,这人泯着嘴不敢说话。
青年不理几人,转身要离去,那人一咬牙又说:“敏哥,你撒撒气就行了,我们赢的钱总要给我们吧?”从众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大家都在为这人担心,不知道那青年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听完这句话,青年回过身来,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看不出来,就你这德性,还***挺执着。”
然后,用他那自以为很不错的眼神扫视众人一眼,说道:“你们要钱是吧,好,我给你。”刚说完,一脚踢出,踢在桌子上,桌子撞向那三个人,一下子人仰桌翻。三个人再也顾不得其它,爬起来就往外面跑去。
青年并不因此罢休,随手抄起一张椅子,追向那三个人。那三个人已跑出门口,青年把手上的椅子飞砸了过去,并没有砸中,椅子撞在了门旁的墙上,立时散架,掉得一地都是。
这时餐厅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青年似是非常满意自己的行为,拍了拍手,想说点儿什么,却发现众人眼色有异,全都望着他的背后。
青年立即警觉,马上转身,一转身,马上就吐出一个字:“靠!”
“靠什么?”威严的声音出自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高个大汉口中。这个中年人是学校的保卫科长,学生们当面都叫他赵叔,但背地里却都叫他赵拔皮。至于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他,看完下面这一组画面,大家就会清楚。
青年当然不敢对着他发膘,开口说道:“我靠、、、靠、、、、我靠腰、、、呵、、、靠腰。”说话的时候还双手叉腰扭了几扭。
赵叔脸上没有表情,说道:“靠腰是让你扭腰吗?”
“哦,这个呀、、、”青年极力施展他那皮笑肉不笑的功夫,说道:“我刚才坐得有点腰疼,活动活动”说着又扭了几下。
赵叔伸出右手中的警棍,指了指那散落在地的椅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拿眼角余光瞟了瞟赵叔手中的警棍,再顺着警棍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破椅子,回过头来说:“那个,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这样,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在这个赵叔面前,青年没有了刚才那种嚣张到极点的气焰,就像是得意的小偷落到警察手里一样。
赵叔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说道:“你不是想让我把刚才看到的事情给你重新的描述一遍吧?”
青年在心里只怕早将这赵叔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但脸上还得装着笑脸,好像猛然想起一样说道:“哦,这是我丢的,我刚才、、、那个、、、拍蚊子来着,对,就是拍蚊子。”
“拍蚊子?哼哼、、、”赵叔冷笑两声,说:“今天什么日子?”
“十二月五号,赵叔,是个好日子。”青年马上回答。
“对,是个好日子”赵叔马上转用凌厉的语气说道:“外面都快下雪了,你说你在这里拍蚊子,你是在侮辱我的智慧吗?”
青年似并不惧怕这赵叔,还在强辩:“我昨天还踩死一只苍蝇呢。”
赵叔怒道:“你昨天明明是说踩死一只蚂蚁。”
“对,是蚂蚁,我忘了,对不起/”众人都有些忍不住想笑起来,可一想这两个人都不好惹,才勉强忍住。
“那好”赵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变得平静,说道:“你今天找不出一只蚊子来,就跟我到教务处去。”
这青年竟意想不到的跑了过去,蹲下来做出开始寻找的样子。口中却喃喃骂道:“***,又要让老子破财。”
过了一会儿,青年高声道:“赵叔,我找到了。”
众人互相对望的一眼,做出心知肚明的样子,不过在赵叔的目光扫视下又回复原来严肃的样子。
赵叔走了过来,也蹲在青年旁边,问道:“在哪呢?”
这时两人是背对着众人,所以众人根本看不到两人面前的一切。青年高声道:“就在这儿,赵叔你看。”说话间,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将一张红色的钞票塞到赵叔手上。
赵叔将钞票紧紧攒在手上,没有了刚才严肃,轻笑道:“我还真怕你找出一只蚊子来,多谢了。”
青年低声骂道:“妈的,你以为在我这儿拿工资呢。”随即双高声道:“好肥的一只蚊子啊。”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赵叔回复严肃的表情,说道:“下不为例,不过这椅子的钱可就要你赔了,自己到后勤处交罚款吧。”
青年装出副老实样,回答道:“好!”
“咳、、、咳、、、”赵叔咳喇两声,再次扫视众人一眼,走出了大门。
这时,青年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众人的脸上,众人像是躲瘟疫一样的夺门而逃。一下子,餐厅里只剩下青年还有原本被众人挡住的四个坐在椅子上的青年。
这回青年并没有开骂,而是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那四人旁边。才开口道:“还说是兄弟,竟***坐在一边看我笑话。”
“这种笑话我们看得也太多了些,都不怎么笑了”其中一人笑着说道。
青年对着门口吐了一口啖,说道:“***,我上个月被这个混蛋搞走了一千多块,光是从我这儿搞钱,也够他养家糊口了。”
一个人说道:“行了,你不是已经习惯这样了吗?生什么气呀。”
青年一瞪眼,又软了下来,说道:“兄弟之间,发发牢骚嘛,不行啊?”
“行,行,行,哎,最近对面商场来了几个售货员,蛮漂亮的,去看看?”
“去你妈的”青年拍了那人一巴掌,道:“除了这个,你还想些什么?”其他三个人也同声附合。
又有一个人说道:“行了,今天下午没课,不如去唱几句,怎么样?”
这个提议得到了几人的赞同,五个人一齐起身离去。
远远的还传来几句对话。
“你昨天真的踩过蚂蚁?”
“我从来不踩蚂蚁。”
“那、、、、、、”
“我只会捏死它。”
“哈、、、、、、”
这个青年叫做敏哥,历史系学生。他的真名除了老师外可能只有那四个人知道。身高168,体重59kg,相貌中等,身家清白。
他是这所学校的校内年度十大风云人物之一,名列第七。当选理由:脾气火爆,就像是个马蜂窝,没有人敢去捅。据有心者观察,整所学校内几乎没有人敢得罪他,就算有个别不识相的,也会被他一顿狂扁之后变得老老实实。所以他进出学校保卫科的次数是全校之最。据有效统计,一年当中,他进出保卫科不下四十次,被追缴罚款在一百次以上,具体数额无从核实。另据不完全统计,他平均每三天会毁坏一件学校公物,每个月交上的赔偿款在他本身其它花费总和的1.2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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