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呢?刚洗了头也不知要烘干,坐在这里吹风,也不怕头疼吗?”
花黎月没好气的白了楚延宸一眼,埋汰归埋汰,手上却也没有闲着,变戏法似的飞快由身后摸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熟练的将楚延宸湿哒哒的秀发裹住擦了擦。
“我刚洗了澡,在晾头发呢!”
楚延宸一笑幸福的笑着,无比乖巧的由着花黎月将他的头发摆成了个鸡窝头。
“你啊,真是让人不省心!”
如此被人依赖,虽然花黎月面上是一脸的不耐烦,但心里不免还是美滋滋的。这几年她才不管什么主子、奴婢的身份呢,她在生理年龄上把楚延宸当做是自己的弟弟,心理年龄上只怕一早就把楚延宸当成是自己儿子了。
“花黎月,你对我真好!”
楚延宸沉浸在幸福里,呈陶醉状。
一声由衷的感慨,却叫花黎月手上的功夫蓦地一顿。扬唇不免一声嗤笑,帮他擦擦滴水的头发,就算待他好了吗?
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果然容易收买得很!
“衣服都湿了呢,你要不要回去换一身?可不要着凉了!”
借着擦头发的空隙,花黎月轻手轻脚的揭开楚延宸后背被头发弄湿的衣物。心里忧心着,那些带血的伤口如今着了水,也不知会不会受感染。
哎!看来,今晚上又不能睡个安稳觉了。得通宵达旦的熬夜守着这小家伙才行,就怕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处理不及,一经感染,半夜发起高烧,要是救治不及把脑子烧坏了那可就不好了。
“好啊!”
楚延宸点了点头,起身之际,一手拿着宫灯,一手握着花黎月的手心。
“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今晚的月亮该不会是打西边升起来的吧!”
花黎月蹙了蹙眉,狐疑的盯着楚延宸湿了大半的后背,连连摇头。
不对!不对!今天晚上的楚延宸着实有些反常呢!
“花黎月,你说什么呢?”
楚延宸回眸很是“威严”的睨了花黎月一眼。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我欣赏月色呢!”
花黎月扁了扁嘴,迫于楚延宸的“虎威”没敢承认。
到了奉月殿内室,花黎月胡乱翻了一套宫装扔给了楚延宸,自己趴在床上玩夜明珠去了。待过了许久,也未见楚延宸的影子,这才循着去找,却见换好衣服的楚延宸正盯着一个雕花镶玉的檀香木盒子发呆。
盒子里铺满了明黄的丝绸,丝绸上安静的摆放着两颗颜色各异的药丸。药丸不过指甲盖一般大小,一黑一红的两颗安静的对望着。
父皇说过,这两颗药丸名为子母丹,其实际上是一种虫蛊。它不同于给暗人服下的散魂丹,需要定期服下解药,否则一旦毒发就会生不如死。
子母丹只是一种能牵绊人心的虫蛊。寻常的子母丹服下之后,若服母丹者痛苦,服子丹者必定会感同身受;若服母丹者死去,服子丹者也必亡。反之,子丹的生死却与母丹毫无关系。
寻常的子母丹是由一般的母虫产卵之际炼化的,所以虫卵数目不定。因此,母虫与子虫间的感应与联系自然也不相同。
只是如今父皇赠予他的这两颗却不是寻常的子母丹,而是由两代虫后炼化的。虫后一生只产一卵,那卵孵化之后便是下一任的虫后。
正因为如此,两代虫后之间的感应最为强烈。若服母丹者痛,服子丹者必定受十倍之痛;若服母丹者亡,服子丹者必先亡。所以,为了存活,服子丹者必定拼死守着服母丹者,自此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