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公孙逸知道樊月熙去了幽域并险遭遇害,他是坚决不会让他留在宫里的。
只可惜,楚元麒并未与他说幽域和红蟒的事,只说了他把他带走一阵而已。
虽说心里遗憾,还有淡淡失落,可公孙逸也明白,天底下没有楚元麒不敢干的事,即便他不是皇帝。
公孙老爷寿宴算是圆满结束,至于公孙黎的礼物,也是第二天准时送到,铭阳异国的琉璃珠。
公孙黎是自寿宴第二日才知道樊月熙不见的,一口气冲到书房,开门就问公孙逸人呢!
换来他二哥惊异的眼神就算了,还如此莽撞,终究是个十八、九的青年,那股子傲劲儿掩饰不了。
虽是面上依旧笑意柔和的给公孙黎解释了情况,可公孙逸心里忍不住疑惑,他三弟何时如此在意那人状况了?
……
公孙逸最近脸色耐人寻味,不仅在下人面前,甚至当着公孙老爷和公孙黎的面,也是如此。
那俊逸非凡的面容,温润如玉,可这嘴角挂的笑意不知怎么,和之前总有几分不一样。
这日,他唤来从风,问了问关于被宇文霄控制的码头的问题后,他让从风准备一下,他们去皇宫见皇上。
公孙黎就在边上,一听这话,立马起身嚷着也要跟去。
如期进了皇宫,可等来的是小太监说楚元麒不在宫里,三人诧异。
这不是前阵子还说两人呆在宫里,什么都安排好了吗?
要说这三人来,大部分原因绝对是冲着樊月熙,各有所思。
那日在书房,公孙逸对樊月熙的举动已是超乎自己想象了,自那日,对方那好看的脸总在他脑中徘徊。
他不否定,他可能是看上人家了,美色什么,他即便是翩翩君子,也有欲望。
可那人在他心里的位置,他不知了……
至于公孙黎,完全是对樊月熙无理取闹,不管上次强迫对方帮他说礼物的事,或是之前几次挑刺。
他感觉自己很反感樊月熙,可又忍不住跑去招惹,那人如今不见了,他又想见他。
与那两人不同,从风是真的喜欢樊月熙,他明白自己感觉时,他并不高兴,他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着。
他把那情绪默默放在心底,他发现他见不得樊月熙受伤,见不得他吃苦,他什么都想帮他做。
小太监心中古怪,他通报都通报完了,这三位爷还愣在这御书房门前不动,他鞠了躬就退了下去。
“二哥,皇上这是带他去哪了?”公孙黎皱着眉,脸色很不好。
公孙逸没回答,他只是偏头看了从风一眼,后者下意识低头,没吭声。
他知道从风心中早有答案,却也只是笑笑:“还能是哪,咱皇上爱故弄玄虚,但又有分寸。”
闻言,公孙黎如醍醐灌顶,瞬时瞪了眼叫了句:“居然带他去了暗府!”
“你是生怕别人听不见?”
公孙逸在责备他吼这么大声作甚?
日子都过了将近半个月,樊月熙硬是没回公孙府,现下答案倒是显而易见,只是他们都不明白,他困着樊月熙是担心他是陀香,还是因其他……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知道那两人在哪,干脆就去看看。
凭什么只能他两人单独呆在一起。
这想法在三人心中几乎同时形成,却神奇的没人发现,这已违背他们正常思维,也不知是在意什么。
今儿不知为何,樊月熙右眼皮狂跳,他没管太多,以为自己在楚元麒身边呆久,天天提心吊胆。
可这会儿连喝个茶,都感觉手像抽筋般微颤。
皱眉一口饮进,将茶杯撇在石桌上,刷的抬头看向背对他不知在看什么的楚元麒,眼神不耐。
“你居然要我帮你找内贼?在那军营里?我被吃了,说不定你一个月后才能知道!”
听到楚元麒让他做这等荒唐事,这是拿命玩呢!
再说为何帮他?
“你欠的乱七八糟人情迟早要还,我今儿不过是提前跟你说罢了,怎么?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挑事?”
这话说得淡然,可分量不小,噎的樊月熙半天憋不出话。
楚元麒转身,蓝眸没什么情绪,继续清冷道:“我救你一命,不过是要你帮个小忙,有何不可?”
这次樊月熙开口了:“上次我险些被那狼头士兵杀,现在去不是送死?”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楚元麒微微挑眉,那表情很微妙:“我说过,军规里不准杀人。你担心的我都已说与阿里将军,他也和将士们吩咐好,你不必再提心吊胆,他们不会动你。”
樊月熙眯眼,他知道此次安排绝非巧合,他也知道楚元麒依旧在试探他身份。
想到这,樊月熙猛然瞪大眼,他想到了陀香。
无论如何,这次或许是个可洗清身份的好时机。
至此,樊月熙再度眯眼,目光灼灼望着楚元麒,食指在鼻梁上摩挲。
“作何这般看我?”
单说樊月熙这眼神竟看得他很不舒服,像是在合计什么诡计的狐狸,还是最漂亮的那种狐狸。
楚元麒走过去,略微弯腰,将还在沉思的人下巴捏住,轻轻抬起。
被这动作吓的回过神,樊月熙倒是没躲,眼神却警惕的紧。
两人这般相互瞪视着,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很多人……
石桌两人同时侧头看去,而依旧保持姿势。
另边,从长廊走来的,正是公孙逸三人……
时间瞬时凝固,紧接着便是异常压抑……
不知为何,樊月熙心里溢出几分怪异,还有莫名的慌乱感。
他嘴角已经略微抽搐,他想不到公孙逸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来了,难道楚元麒都不知道吗?
起码要准备下,也不至于这样见面……
几人间空气低沉,即使在户外,也感觉到压力。
“属下参见主子!”终是从风打破僵局,他洪声,单膝跪地。
公孙黎见状,顾不得自己阴黑的脸,也跟着施礼。
这是暗府,不是皇宫,在暗府永远称楚元麒是主子。
公孙逸将目光移向掐着樊月熙下巴的手上,他笑意加深了几分,黑瞳幽沉。
他抬头与楚元麒对视,两人是老友,对方一言一行,哪怕是眼角闪过的含义,他们都了如指掌。
两人皆是不语,而公孙黎与从风还跪着……
头仰的酸疼,樊月熙毫不客气推开楚元麒手起身,尽管心里不爽,面上如常。
楚元麒在他推开他手时,就把视线转了回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樊月熙突然伸手,在对方胳膊上拐了一下:“你怎么还让他们跪着。”
声音不大,但全入几人耳中,尽管知道樊月熙现下与楚元麒关系不菲,可仍微微惊讶。
楚元麒倒没什么反应,像是习惯了,随意哼了声叫他们起来,就又将视线转回樊月熙身上,似要看出个窟窿。
他刚才那是命令他?楚元麒眯眼……
“阿麒你算是好兴致,倒在这温柔乡,码头的事可还记得?”
公孙逸那略带揶揄的口气,让石桌边二人一同挑眉望去。
公孙逸温和一笑,大方走过去,一把拉住樊月熙手腕:“你们倒是加我一个,最近事情太多,也好放松放松。”
他这边一拉樊月熙左手,那边楚元麒突然抓住樊月熙右手,清冷道:“要放松随时可以,你我自然不必客气。”
这俩人你来我往,中间的人大脑空白,怎么就成了左右拉扯的绳子?
樊月熙怔愣望着不远处的从风和公孙黎,他张张嘴,不知如何开口。
公孙黎冷嗤一声,别过脸去,而从风,则是一脸无可奈何,俩主子的事,他没资格掺和……
这下可倒好……
这么几人,全堆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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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咳咳:
樊月熙:你们他妈想怎样!扯来扯去,拉锯啊?!
楚元麒:他不是要我陪他放松吗?
公孙逸:没错,我们在放松。
樊月熙:=皿=哪有这样放松的!你俩放松关我屁事!你俩手拉手放松去!
楚元麒和公孙逸:你说什么?
有人一抖,求救般看向公孙黎、从风……
二人同时扭头看向别处……
樊月熙:#%¥@&*……*%……T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