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微愣,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苏简,又笑了,摸了下范疼的脸,半点也不在意,“刘家人。”
随后摸上了左脸,眯着眼睛,“陈源。”
“沈蔓姐,有没有让赵队的人过来给陈晨验伤?”
沈蔓心一跳,这种时候,就算大家见到了陈晨的伤,对比刘心晴肩头的水果刀,大多都会忽略陈晨被打的事情。
摇头,然后坚定的说道,“我马上安排人过来。”
派出所不做,他们自己做。
见到沈蔓去安排了,苏简表情恢复平静,“看你样子,这件事情你自己能解决?”
“差不多。”
苏简看着陈晨被陈源再次辱骂和动手,却半点伤心都没有,可见他心里对他已经没有半点感情了。
她不知道该为陈晨可悲还是陈源可悲,亲生父子因为一个外来女人闹成这个地步。
苏简也本以为,陈源能有点脑子,她终究小瞧了刘心晴在他心里的分量,早已超越了他的亲生儿子。
陈晨眯着眼睛,像是看出了苏简的心思,“陈源是我亲生父亲,他什么样德行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其实从来没喜欢过我的母亲,却硬是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娶她,让她尽心尽力的为他付出所有。”
“其他我不知道,但是我也算一个男人,一个男人若真心喜欢一个女人,不会在她疯疯癫癫的时候听另外一个女人胡说八道,恶人告状,还不去调查。
他打从心里就想要刘心晴,刘心晴送给他一个让我母亲离开的理由,他当然不会放过。”
“陈家人骨子里就透着恶。”
陈晨敛了眸子,“不过,我妹妹不是,我妹妹流着的一定只有我母亲的血,她才会和她那么像。”
知道自己是谁被害的,也不恨,心里眼里关系的只有他这个哥哥。
“你也不是。”
陈晨听到苏简平静的话,呆愣了下,很快哈哈的笑了起来,“我是。”
起码陈晨不想当一个所谓的好人,好人没好报,比如他母亲,比如他外公外婆。
“苏简,帮我一个忙。”
陈晨眼眸越发阴骘,“帮我将刘心晴弄醒,让她来这里与我对峙。”
然后又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之前被捉伤的时候流了很多血,现在血的化验报告应该出来了。
苏简拿出手机,“好。”
她知道如何让一个装昏迷的人逼迫醒来。
刘心晴也算厉害,她的伤摆在众人面前,就算不重,若一直昏迷不醒,担心的人会将所有的怒火加诸在陈晨的身上。
宋爷爷年老,一颗仁慈之心悬壶救世,不可能对一个受伤的人做雪上加霜的事情。
加上他学的本来就是救人的知识,懂银针穴道,绝对不懂人体死穴,这东西自古以来就不会放在大家可以学到的医学书上,避免被不轨的人拿去害人。
“喂,宋爷爷。”
“简丫头啊,我正想打电话问你件事。”
宋和善拄着拐杖站在昏迷的刘心晴床前,旁边是她的老父亲哥哥还有丈夫,各个担心且着急。
他也是没法子了,就奇怪,他学了一辈子的医学,对自己的医术是有自信的,偏偏遇到陈源两夫妻的时候,医术居然两次失效了,要不是两个人的体检报告清清楚楚的看见过。
他都怀疑这两人是正常人的身体构造么。
“宋爷爷,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有弄醒刘心晴的方法,不过有个条件,必须让陈源还有她爸爸哥哥答应。”
苏简眯着眼睛。
“啊?”
“宋爷爷你就跟他们说,刘心晴醒来了,让他们推着她一块来警局,要是他们不放心,麻烦宋爷爷跟着也过来一趟,可以么?”
后半部的话,宋和善听了差点没哭,什么叫他们不放心他跟着就放心了,苏简不也在警局么?
她医术那么高,就算刘心晴真出什么事,留着一口气,都能被她救活。
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可以。”
随后将苏简的安排,与陈源刘尚猛刘道远说了下。
陈源脸色难看,“苏简想要做什么,我妻子伤成这样,就算醒来了,哪能马上移动。”
“这个应该没事的。”
宋和善皱了没眉头,刚刚其他医生也说的清楚,刘心晴的伤看着很深,的确没伤到筋骨,缝了几针止血后,多挂几天消炎针就可以出院了。
陈源抿了嘴,宋和善虽然是京都名医,但之前连他们要生孩子的事情都搞不定,而且和苏简关系那么好,难道就不会偏帮苏简么?
他妻子的伤口他可是见到的,家里还有一滩血迹,不重能流那么多血么?
老糊涂,说的到是轻巧,出事了他能保住他妻子么?
现在还要求助苏简那个小丫头才能让他妻子醒来。
刘道远和刘尚猛关心则乱,事先刘心晴也没和他们通气,所以不知道此刻刘心晴是装晕,她迟迟不醒,医生甚至宋和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心急如焚。
两个人也不傻,陈晨虽然是陈源的儿子,但和苏简关系密切,苏简提这个要求,无非想要替陈晨脱罪。
这事人证物证俱在,就算陈晨不承认抵赖也没用。
以前他们没理都能让这个小子狼狈的逃跑,现在他们还是有理的一方,怕啥?
“宋老先生麻烦了。”
宋和善知道他们是答应了。
得到答复的苏简没客气的让宋和善刺激刘心晴右肩下三寸的死穴。
宋和善很信任苏简没想太多,没有挂电话,拿出银针顺着苏简的话朝着刘心晴的死穴刺去,这针下的精准,刚刺入刘心晴的穴道,刘心晴居然立马睁开了眼睛,更是痛苦的叫了一声后自己将银针给拔了。
宋和善靠的近,在刘心晴痛苦的捂着自己整个右手的时候,哪怕银针拔了还痛苦的大叫,那双本来怯懦温柔的眼神盯着他散发了一股狠戾的光芒,看的宋和善都胆战了下。
可仔细看她眼里又什么都没有。
“好疼,好疼啊。
我的右手。”
刘心晴只觉得从被下的银针地方疼痛一直延伸,将她右半个身躯弄得又疼又麻,比她之前伤的左肩还疼。
抬头,泪眼蒙蒙的看着陈源,“源哥。
我疼。”
扫到宋和善的时候,似是十分害怕,甚至还往内侧床移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