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し”
苏半月轻轻出声。
妇人没有回应，双眼呆滞无神地看着前方，对于苏半月的话，置若罔闻。
小护士听到苏半月的声音，连忙回过头，音量微微提高恭声道：“少主……”
苏半月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安静偿。
小护士噤声。
他慢慢走过去，在妇人身边停下，对着小护士温声道：“你先出去吧。撄”
“是，少主。”小护士恭敬弯腰九十度，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咔呲——
轻微的声响。
开了门又关上。
苏半月的母亲叫乔雅，今年不过是四十五的年纪，却已经满头白发。
乔雅当初是乔家的唯一的大小姐继承人。
乔家当初也是道上的，甚至一开始势力比苏家大，和苏家联姻嫁给苏苍安。
苏家依附乔家，一开始苏苍安因者乔家的势力对这位大小姐还敬爱有加。
后来苏苍安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苏家势力在道上的势力渐渐坐大，短短几年光景，甚至超过吞并了乔家，苏苍安对着乔雅就没了那份心。
日渐冷落。
甚至还觉得乔雅年纪大了，没了年轻时的那份美丽，越看越是个黄脸婆。
他开始包养一些年轻漂亮青葱水嫩的小女孩儿。
后来甚至当着乔雅的面带着女人出双入对。
再后来，乔雅疯了，简玉瑶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女直接登堂入室。
前不久，带着苏曜日回来认祖归宗，听说是和真爱所生的儿子。
“母亲。”苏半月站在乔雅面前，乔雅仿佛没有任何意识，空空愣愣地望着前方，苏半月在她旁边叫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苏半月对这样的乔雅司空见惯，他笑了笑，抬手轻轻地把乔雅搂近怀里。
乔雅没有任何反应，空空怔怔任由他搂着。
苏半月低声说：“母亲，我要结婚了，和黎优，你还记得她吗？小时候你就很喜欢她，夸她漂亮又聪慧，想让她当你媳妇儿，等婚礼后，我带她来看你，好不好？”
他缓缓牵起唇角，清润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自知。
可是，乔雅还是没有半点的回应，双目空洞，人也呆呆的。
前几次苏半月来的时候，医生就对他说，“夫人这样，对外界的刺激感应不到，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心里机制，就心理学来说，是对过去自己的封闭，不愿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他漆黑眸子暗了暗，微微笑说：“你见了，会喜欢她的。”
苏半月握住了乔雅的手，指腹轻轻的拂动着，原本温润的眸底划过一抹狠戾之色，笑的温声：“母亲，您再忍一忍，再过段时间，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我就带您回家。”
乔雅无知无觉就像个木头人。
她甚至不知道现在抱着她讲话的人就是她最宝贝的儿子，也不知道她的儿子要结婚了。
什么都感觉不到。
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整个人似乎陷入一种虚无的状态。
苏半月又跟乔雅讲了一些平时生活上的事情，提到了很多次南黎优，才起身离开。
关门的时候，他的右手指节泛白，青筋突现。
……
“绯心，你过来看看，这个戒指好漂亮啊。”
南黎优站在专柜面前。
一眼就瞧中了一款戒指。
此刻，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款戒指。
戒指中间的钻石闪闪发亮。
旁边雕镂花纹精致清晰，镶嵌着的小钻石，相互映衬，瞧着奢华大气。
南黎优和冷绯心不同，冷绯心喜欢素净的，但是她就是喜欢这种看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
冷绯心瞧见南黎优这样，笑着走了过来，注意到了她说的那款戒指。
的确是很不错，可是……
“好看。”冷绯心微笑着说，她的语调柔和，瞧着南黎优让导购员把戒指拿出来，试戴。
冷绯心顿了顿问：“结婚戒指苏半月没有安排吗？”
她有点担心，苏半月喜欢的人，是……莫愁吧。
现在真的要和南黎优结婚？
又这么突然……
“他安排是他安排啊，我看我自己喜欢的啦。”南黎优戴了戒指觉得不错，对导购员说“这个要了。”
她边让导购员给她量手指大小，边侧着头对冷绯心说：“只是看看，结婚戒指这等事情自然要他亲手去操办呐。”
南黎优抿着唇笑了笑，笑容灿烂明媚。
他们一开始就是订婚的。
好像，苏半月还没拿过戒指朝着她求婚呢。
不过，也没关系啦。
反正到时候的婚礼上。
苏半月会把戒指穿过她无名指的，众多人会在现场见证着他们的婚礼。
“既然如此，他就一定会给你个惊喜的，这些事情哪能你来操心呢。”冷绯心微微一笑。
顿了顿，她又轻声问：“黎优，你喜欢苏半月吗？”南黎优曾经说过她不想跟苏半月结婚，因为是家族联姻，所以讨厌。
南黎优眼神可疑地游移了一下，小声嘀咕道：“谁会喜欢一个比我自己小的人啊，我喜欢大叔，大叔！”
她认真强调了一番。
冷绯心瞧着南黎优被她这么一问，猛然间染上绯红的雪白小脸儿，红得可以。
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黎优，大概是很喜欢苏半月吧。
可是，苏半月心里的人，是莫愁。
……
一个小时过去。
苏半月离开疗养院到南黎辰所在的小区。
上了楼敲门进去，刚进玄关。
顿时就被现场冷冽，僵硬的气氛弄得不明所以。
南黎辰一身白色的休闲运动服打扮，胸口的的拉链微微往下拉了一点，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两条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一张俊魅笑容阴沉得可以。
冷小白刚才给他开了门，这会儿又窝回沙发上玩游戏。
“你们这是？”
苏半月走近，菲薄的唇一勾，询问。
“等姐姐和姑姑回来啊。”冷小白盯着屏幕，头也不抬，“南坏蛋今天被放鸽子，心情很不爽。”
“吵死了，臭小鬼能把游戏声音关掉吗？”
南黎辰漂亮的手指捻了捻眉心。
暴躁的火气简直掩盖不住。
但似乎，头更疼的厉害了。
冷小白不屑地瘪瘪嘴，现在连看南黎辰都懒得了：“南坏蛋，你更年期啊。”
南黎辰：“……”
现在的小鬼都这么讨人厌吗？更年期什么鬼都知道！
“小白，过来这边坐。”苏半月莞尔一笑。
长腿一迈，走到了南黎辰的斜对面坐下。
冷小白也没拒绝，小身子从沙发上面跳起，迅速跑向苏半月。
“姑丈啊，我们要不要一起玩那个贪吃蛇？然后看谁先死？”冷小白脑瓜子转了转，狡黠的朝着苏半月笑出声。
“好啊。”
苏半月应声很快，没有丝毫犹豫。
南三：“……”
……
南黎优和冷绯心有说有笑的进了玄关。
一进门，南黎优就感受到一股阴森森凉飕飕的冷气。
南黎辰的那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正像冰刀子一样剜在她身上，咬牙切齿地说：“不是说很快吗？”
南黎优哪里怕他啊，她无所谓地耸耸小肩膀：“女人逛街嘛，都是很慢的，要有耐心。”
南黎优的目光越过南黎辰，落在他身后清俊挺拔的修长人影身上，凤眸一亮，穿过南黎辰就走过去：“苏半月，你怎么来了，不是有事忙着吗？”
苏半月放下手中的手机，抬眸漆黑的眸子沉沉静静看她的娇俏小脸儿，修长手指指了指南黎辰，笑而不语。
南黎优明白了。
是三儿把他找过来。
不就是约了绯心出去逛个街吗？
至于吗，小气鬼。
“不如今天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冷绯心笑了笑，主动缓解着僵局。
南黎辰脸色阴沉插话说：“他们有事忙着，就不用留他们了。”
赶紧滚。
南黎优瞥了他一眼，小模样得瑟的，但是她等会儿是真有事，不然就留下了。
“不了，等会我还要回南家呢，就不打扰你们了。”她勾勾唇，唇瓣红润。
她的原本想法是。
在婚礼之前看能不能把毒瘾给戒了。
可是今天看席宴的反应和报告，应该是不可能吧。
“是该去走一趟，我们要结婚了，我应该去拜访一下南老爷子和南夫人。”苏半月轻笑一下，笑容温文儒雅。
冷小白说：“那就一起回去吧，爷爷昨天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回去和他下棋呢，姐姐，可以吗？”
“嗯。”冷绯心微微笑了笑。
“行，那一起回去吧。”南黎优说，“人多热闹，我打个电话给战哥，让她晚上也回来。”
半个小时候。
南黎优和苏半月一行人就回到了南宅。
因为事先打过电话回来，到家的时候，南老爷子、许慧曼和南战宇已经在餐厅等着他们了。
冷小白最先进的餐厅。
南老爷子看到冷小白很高兴，对冷小白招了招手：“小白，过来。”
“爷爷！”冷小白迈开小短腿跑过去，扑到南老爷子怀里，“爷爷，今天有没有给我准备甜点。”
“有有有！”应话的人是许慧曼，许慧曼瞧着冷小白长得越发像南黎辰的精致小脸，心里越是高兴。
许慧曼之前一直阻止南黎辰娶冷绯心。
她厌恶冷绯心这个人，却对冷小白这个孙子疼爱有加，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冷小白听了许慧曼的话，小凤眸笑眯得跟月牙似的：“谢谢奶奶。”
许慧曼笑得合不拢嘴。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融洽。
饭后，佣人撤了碗筷，又上了甜点和餐后水果。
“爸爸，妈咪，半月有事要和你们说。”
南老爷子和蔼地问：“半月要说什么？”
南黎优看向苏半月。
她坐在苏半月旁边，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不是要说结婚的事吗？快说！
苏半月瞧着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失笑。
“南叔。”
苏半月在南黎优的催促下开腔，语气和缓尊敬：“我和黎优订婚也有好几年了，苏家此刻也很稳固。我想，婚礼是时候敲定下来，我不想和黎优再耽搁下去了。”
说话时，苏半月不但是紧握住南黎优的手，而且一双眸子还带着笑意看着她，神情温和宠溺。
南黎优喜滋滋地听着，没说话，一直小鸟依人的跟在苏半月的身边，但看意思，已经和苏半月达成了共识。
许慧曼原本就盼着两个人结婚，苏家现在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了。
黎优嫁过去，对于以后小辰继承南家大有帮助。
她笑着说：“早就应该结婚了，这都订婚几年了，什么时候去登记，登记完了婚礼什么时候办，你们都打算好了吗？这事儿既然定下来，就不要再拖了，赶紧把事儿办了吧。我们小优都等了多久了。”
许慧曼每说着一个字，南黎优的脸就红一分，到了最后几句，简直红得能滴出水。
“妈！”软糯的娃娃音柔柔拉长音，南黎优不干了，“别说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一样。”
想她是南家大小姐诶。
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
要不是为了等苏半月……呃，长大。
她早就结婚又生孩子了好嘛！
南老爷子没什么好反对的，只是想着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要嫁进苏家。
苏家不是那么干净的家族。
但是孩子的决定，他基本也不多加干涉。
南老爷子朝着苏半月沉声叮嘱：“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务必给我保证，要照顾好她。”
“我会用我的余生，去照顾她。”
苏半月应着声，眸光却瞥向了南黎优，黑眸灼灼，南黎优看着，竟有几分恍神，但定了定心神，她勾唇笑着回应：“实际行动才能证明。”
而一旁的许慧曼，在听到苏半月那句“我会用我的余生，去照顾她。”的时候，喜悦那真是由心而生。
她的笑容越发地明显，洋溢着喜悦之情：“你们考虑好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了吗？要不要妈帮你们看看日子。”
“还在敲定，今日回去，我会让家父看好时间，前来提亲。”苏半月缓缓出声，温温有礼。
“嗯。”许慧曼说，“应该的，应该的。”
婚礼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了。
就等苏苍安过来再商量一下办婚礼的日子，形式上走过过场就行了。
送完苏半月和还有南黎辰一家人。
南老爷子希望南黎辰和冷绯心能留下来再南家过夜。
但是发生了上次南老爷子阻止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后，对着冷绯心他总有一种愧疚，南黎辰又不想住在南宅家里这么多人。
就搬了出去，也几乎不在南宅过夜了。
……
苏半月和南黎辰从南家老宅出来。
南黎辰帮冷绯心拉开车门，冷绯心和冷小白坐进车后座。
他俯身，对冷绯心低声说：“等我一下。”
“嗯。”冷绯心点点头。
南黎辰关上车门，往苏半月的车那边走过去。
苏半月坐上了车刚要发动车子，南黎辰手指弯曲弧度很好看，他敲了敲苏半月的车窗。
苏半月摇下车窗，俊脸温和清润：“黎辰，有事？”
南黎辰皱着眉：“刚才老爷子和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吧？”
“如果我说忘记了，你是不是还打算再提醒我一次？”
苏半月笑了，带着几分戏谑。
南黎辰脸色淡薄，他盯着苏半月带笑的脸，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半响他开腔，声音寡淡：“苏半月，那是我姐。”
“我知道。”
苏半月回答的不紧不慢。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我要娶的人，叫南黎优。”
……
送走苏半月他们。
南黎优回自己的卧室。
上了二楼刚过拐角。
刚好看到南战宇从书房出来，俊脸轮廓淡漠没有表情。
南黎优笑眯眯地小跑过去，一下子就抱住他的结实手臂：“战哥。”
南战宇淡漠的眼神微微有些软，淡声道：“都要嫁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不稳重。”
“哪有！”南黎优吐了吐舌头，“我就在战哥和家里人面前这样嘛，要稳重干嘛啊。”
南战宇淡漠勾唇笑笑。
虽然南黎优和南黎辰跟他是同父异母。
但是南战宇对着这两个弟弟妹妹一向很关心。
南黎辰因为陆佳丽的事情一直怨恨他，南黎优倒是和他很亲密。
南战宇低头敛眸凝着南黎优仰着头蜜润的小脸儿，叮嘱道：
“苏家那边，你还是要小心多注意些，如果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打我的电话，平时出门记得带着保镖，别再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了。”
“我知道了，战哥。”南黎优瘪瘪嘴。
不就是嫁给苏半月嘛。
怎么每个人说起来都像是她要去个龙潭虎穴啊。
这么严肃干嘛。
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漂亮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调侃着南战宇：“战哥，我要结婚了，三儿也结婚了，你也赶快去找一个。都说二婚的男人比较疼老婆，战哥你看看三儿，现在简直就是个妻奴。”
“哪能说找就找，不是人人都像你。”
南战宇笑着摸了摸南黎优的脑袋，兄长般的宠溺和关爱。
“什么叫做不是人人都像我，难道，我是倒追的那个吗？才不是的好不好……”
……
莫愁出了公司，走向地下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
起初，地下停车场里面。
她的车子旁边，有个弯腰正在检查车子的女子并没有引起她太大的注意。
直到，那一声“莫愁”突的道出声来。
莫愁动作一顿，脸色淡漠望过去。
“莫愁，是你啊……”
苏弥菲藏青色上衣，下身及膝短裙，踩着高跟鞋跑到了莫愁的面前。
她一脸的欣喜，看到莫愁，就如同看到曙光，“好久不见了莫愁。”
“苏小姐。”
莫愁淡淡一声，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这是她对苏家的人，能表达出来的最克制隐忍的问候了。
颌首后，莫愁打算走人，可是，苏弥菲拦在她的面前不让她走。
莫愁蹙了蹙眉，要开口被苏弥菲抢先了。
“莫愁你先别走啊，那个……我手机没有电了，车子也坏掉了，联系不到我朋友，你能不能借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啊？”
苏弥菲看着莫愁，小唇抿着，一脸的不好意思。
莫愁眸底清冷打量着苏弥菲。
苏弥菲一脸可怜的样子瞧着她，祈求道：“莫愁，拜托，只要打一个电话就好没有其他事情的。”
她知道莫愁对苏家的敌意，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儿，她现在年纪轻轻，装装可怜，莫愁不会防她。
“拜托啦，只是打个电话也不行吗？”她双手合十，恳求她，“就两分钟。”
果然，莫愁皱了皱眉，把手机解开锁，给她了。
“莫愁，谢谢你。”
苏弥菲接过，感动又客气。
“不客气。”
莫愁淡淡的出声。
苏弥菲拿过她的手机，拨打着电话：“阿佐，你现在在哪里，方便过来接我吗……我在……阿佐，那是谁……我都听到那女的声音了，你说我听错了，她、是、谁！”
苏弥菲的语气转变的很快，一开始对着那头的人柔情蜜语，不知道听到什么，语气突然变得尖锐高亢起来。
愤怒又急促。
莫愁也察觉出来了不对劲。
她没那个听别人**的爱好，下意识的走远了一些。
而苏弥菲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尖锐起来：“你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我告诉你，我们玩完了……”
“别冲动，你告诉我，这样的情况下我如何不冲动……”
抽泣的声音传来。
莫愁皱眉看着，又收回了目光神色淡淡。
眼角余光看着不远处背对着她的莫愁。
苏弥菲眼底划过一抹精光，艳红的唇角上划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苏半月和南黎优的婚礼，还是不能成啊。
要是苏半月真的和南黎优结婚。
有了南家的帮助，她和妈妈还有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再怎么做，也不能得到苏家当家的位置。
莫愁不是对苏半月很重要吗？
只能从她这里下手了。
对苏半月来说。
到底是南家大小姐更重要。
还是……莫愁更重要呢？
她帮他做个选择吧……
打完了电话。
苏弥菲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朝着莫愁走过去，声音哽咽沙哑压的很低：“莫愁，谢谢你的手机。”
“不客气。”莫愁声音清冽淡淡应，她注意到了苏弥菲微红的眼眶，但是什么都没有问，“苏小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嗯，谢谢你，等会我朋友就会来接我。”苏弥菲笑容真挚诚恳，“真的谢谢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客气。”莫愁淡漠地说。
就算没有她，她也相信苏家的小姐不会落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下场。
事实上，苏弥菲突然出现在这里向她借手机，她就觉得奇怪。
但是除了借手机之外，没有其他的事情。
是她想多了吗？
苏弥菲笑笑说：“你还要有事就先走吧，我在这里等我朋友来。”
莫愁收回了心绪，打开车门上了车，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解锁开机检查了一下，没有其他异常，这才驱车离开。
大概是她对苏家人意识过剩吧。
苏弥菲站在停车场里，她的身影融在停车场昏暗的光线中，看着莫愁扬尘离去的车子，唇角渐渐弯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苏半月要是和南家闹翻。
应该会对她得到苏家，很有力吧。
比起南家美丽的大小姐，第一名媛南黎优。
她的好哥哥，应该更喜欢莫愁吧！
……
翌日。
苏半月和苏苍安一起来的南家老宅。
既然上门提亲，苏苍安必定要现身。
早餐的时候简玉瑶得知今天要去南家提亲，殷勤地说一同前来。
她现在在苏家，乔雅还在，扶不了正，还是个二房太太的身份。
但是要是能跟着一起出门去南家提亲，那又不一样了。
那就是代表苏家，各种意义上来说，对她都不一样。
但又被苏半月温温和和淡声拒绝。
同上次一样的理由，“我母亲还在，不劳烦简姨费心了。”
简姨两个字，苏半月咬重字音，有强调的意思。
事不过三，简玉瑶的心中当即就想到了这点。
她明面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又是摆手说没事。
内心却又恨意滋生。
母亲还在，就凭着那个空空傻傻的疯女人，能做得了什么事。
要是那个女人死了消失就好了，这样她也不会来了苏家十几年，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的是个二房太太。
要弄死一个疯了痴傻的人很简单。
但是要在苏半月的保护下，弄死乔雅，却不容易。
这么几年，乔雅疯归疯傻归傻，却还活得好好的。
时机成熟前，她现在也不敢去妄动乔雅了。
毕竟，有苏曜日的前车之鉴在前。
苏半月这人瞧着温和优雅，被人人称颂为优雅贵公子，实际上手段残忍狠戾。
能做出把自己亲哥哥两条腿废了，又打包成礼品送给自己的父亲的人。
这不是变态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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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克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