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北辰一直沉默,直到她说完后他才缓缓开口,“秦姨,我想陆家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这话令秦苏眉头一紧,少许后她走回沙发旁坐了下来,似笑非笑,“你说什么?”
“现在处于为难之中的是陆家。”陆北辰眼角掬了笑,淡淡的,无温度,“自顾不暇又何必拉他人下水?”
“仅仅是因为流言蜚语吗?”秦苏不以为然。
“难道秦姨也认为这些是流言蜚语?”陆北辰始终浅笑,“一旦陆门新药害命藏尸甚至要杀人灭口这三宗罪坐实,那么,就算是搭上十个林家也无济于事。”
“这是污蔑。”秦苏淡淡地说,“陆门能有百年基业你以为凭的是什么?只凭几句污蔑就能毁了陆门?”
“现今社会不及以前,人言可畏四个字往往会是一座大山压下来。”陆北辰轻描淡写,“千万不要小瞧舆论的力量,尤其是在中国,当初,你们不也是利用舆论毁了建科?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与陆门在国外的地位旗鼓相当。”
秦苏怔了一下,许久后盯着他,突然问,“你这么信誓旦旦地来找我,我问你,陆家和顾家的恩怨你知道多少?”
“全部。”陆北辰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秦苏眼中暗惊,想要脱口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但又咽回去了,她想起了科洛,那个常年黏在他身边的侦探,他是有点本事的。想了想,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就应该清楚陆门必要时会采用一些极端的手段来维护名誉。”
“两败俱伤吗?”陆北辰风轻云淡地反问。
秦苏蹙了蹙眉头,刚刚的轻松不在。两人谈判的主动权落在了陆北辰手里,又或许,从他来到这就不曾让出主动权,他端了茶,润了润喉,说,“曼普实验室建立的目的我清楚,那个药方真正是怎么回事我也明白,顾家是对不起陆家,但陆家又何尝放过顾家?怎么,难道我父亲是想将过去所有的不堪全都暴露人前达到平息舆论的目的?秦姨,您是个聪明人,这种方式到底是能平息舆论还是让舆论继续恶化,您很清楚,尤其是在国内的环境下。”
秦苏的笑容渐渐敛藏,眉宇之间有了考量。
“陆门顺风顺水的阶段自然无谓流言蜚语,但现在正值陆门风雨飘摇的时刻,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陆门,所以,流言蜚语有可能就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苏的目光骤然变得警觉。
陆北辰就笑了,“虽然我不在陆门,但也清楚现在陆门正是新老交替的阶段,哦,我突然想起来,当年我父亲坐上交椅后可是花了大力气才清除了元老势力,那时候陆门也都是人心惶惶。现在,轮到陆东深了,他心里有没有底,是否能彻底取代太上皇顺利掌权,就要看这次如何化解危机了,秦姨,您说是吗?”
秦苏看了他许久,最后,面色渐渐恢复平常,“看来,以顾家的把柄强迫你就范无济于事了,既然你知道陆家为什么要针对顾家,那么想必也做好了保全顾家名誉的准备。”
“是。”陆北辰承认,“但我不想让这件事曝光,所以要求陆家的是,无论如何都要对顾家曾经做过的事闭口不谈。”
“换句话说,你想让陆门背上黑锅?你以为你父亲能咽下这口气?”
“顾家家破人亡还不足以平复这口闷气?”陆北辰字字珠玑,“我相信您有办法劝服我父亲,至于我大哥,我想他不会对陈年旧事感兴趣。”
秦苏提醒,“你以为你的小警察朋友查不出来?”
“陆门只承认自己做过的事,临*实验患者和因为利益逼得顾家出事,至于杀人藏尸,我会查清楚,这顶冤枉的帽子我不会让陆门戴。”
“我是不是要感谢你还能信任陆门?”
“依我父亲的性格,如果真死人了绝对不会让尸体还有机会面世。”陆北辰冷笑,“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好吧,就算这样,你是陆家的人,还是一样要接受林嘉悦。”秦苏实话实说,“虽然我很喜欢顾初那个姑娘,但以后能帮你的只有林嘉悦。”
“能帮得了我,那么您儿子陆东深呢?”陆北辰唇角上扬,“难道你不怕我利用林家的势力造了您儿子的反?”
秦苏笑了,“北辰,你不会。你该清楚,在我心里你、北深跟东深、南深没任何区别。”
“做母亲的总要为自己儿子着想,当然,我很感谢您的信任。”陆北辰看着她似笑非笑,“我不会娶林嘉悦,如果因为我是陆家人的身份,那么,我从今天起可以不再做陆家人。”
秦苏惊愕,“什么?”
“秦姨,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不是无私的,为了自己的孩子,但同时也没有一个母亲不是自私的,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陆北辰目光犀利,“我保您的儿子江山坐稳,与此同时您也要保证我和顾家全身而退。”
“你想干什么?”秦苏担忧。
“我会让出我在陆家的所有股份,退出北辰基金。我在陆家有三成股份,其中两成会让给陆东深,一成股份给北深,北辰基金我会转到北深名下。别误会,我只想保障我弟弟的衣食无忧,他对商业不感兴趣,不会对陆东深造成威胁。”
秦苏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看了他许久后开口,“北辰,你疯了吗?”
“秦姨,我用我的身家来换我的自由和顾家声誉,希望您能成全。”陆北辰一字一句道。
秦苏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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